付谨慈顶着一张带有巴掌印的脸回去着实不妥,红儿在车里给她找出一顶面纱戴上,也好遮住悠悠众口。
待进了家中,她摘下面纱后,常妈妈心疼得不得了,眼圈都红了,“真是造孽呀,怎么少夫人进宫一趟,就受伤了呢?”
付谨慈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常妈妈,我饿了。”
见状,常妈妈急忙下去吩咐厨房做些她爱吃的菜,以免将她饿坏了。
温邵棠的脸色极其不好看,将付谨慈打横抱起,对红儿吩咐道:“稍后让他们将饭菜端到院子里,我们在那用。”
红儿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
付谨慈抿抿唇,悄悄凑在温邵棠耳边问道:“邵棠,你还在生气吗?”
被猜中心思的温邵棠脚步一顿,而后才若无其事的回道:“我在气自己,明明一再承诺要保护好你的,从小到大,阿爹阿娘都舍不得打你”
回到房中,他将她放在榻上,将揣在怀里的一盒美颜膏取了出来,先在手背上涂了一些,许久后见无特殊反应才轻轻的给她涂上一层。
那美颜膏一碰到肌肤,冰凉的触感瞬间袭来,冲散了脸上的疼痛,她微微眯了眼,“冰冰凉凉的,还挺好。”
温邵棠的神色总算又舒缓了些,“舒服的话就涂着吧,宫里的药,也许比外边的药管用。”
付谨慈怕他纠结,拉着他的手说道:“不用担心,过两天就散了。”
今日的事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发展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总而言之,对他们有利。
温邵棠坐在她旁边,问道:“很饿吗?让人去催催?”
付谨慈自发的靠在他怀里,说道:“不是很饿,只是怕常妈妈担心,打发她做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常妈妈要是再问,她都怕温邵棠的愧疚更加深重。
就这样慢慢让事情过去便好。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凑到他耳边问道:“那个月昭仪”
温邵棠肯定了她的猜测,说道:“是。”
付谨慈松了口气,怪不得在殿上她会一直出手相助,虽然不甚明显,但是释放的善意还是可以捕捉到的。
“那十一公主呢?”
温邵棠摇头,“她不是,只是跟月昭仪交好的一个可怜公主,萧玉莹往日最爱欺辱她,幸得月昭仪照拂她几分,日子不算难熬。”
付谨慈心里莫名的可怜起萧茗雅,自己只是得罪萧玉莹便被如此对待,更何况她常年生活在继后和萧玉莹的阴影之下呢。
说不定委屈也只有月昭仪知晓。
不过就是这样她还能乐观生活,心性倒是坚韧。
付谨慈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可是月昭仪的年纪应该比大哥还大上不少,怎么会”
温邵棠似是不忍,沉默半晌才说道:“月昭仪本是爱慕阿渊的小舅,奈何一道圣旨下来,她不得不进宫。阿渊外祖一家沙场战死后,她找到阿渊,说一定要查明真相,之后,她就视阿渊为主子,一直默默帮忙。”
只是后宫生存极其残酷,月昭仪不得不谨慎行事,慢慢讨得原帝欢心,而后一路晋封,如今更是快要迎来她的封妃大典了。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更加深入的渗透后宫,分走一部分的管事权的同时将萧旻渊的人提拔上来,逐渐牵制继后。
付谨慈心下一疼,也是感叹造化弄人。
就算心里有人,选秀大典也必须去,可月昭仪进了宫后一面也见不到她的心上人,最后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却是他的死讯,心里该是有多痛苦。
带着思念和仇恨生活的人生,想想就煎熬。
当年的幕后主使都该死!
常妈妈的手脚快,安排人布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瓜果的,就怕两个主子饿着。
付谨慈哭笑不得,“常妈妈,就算我和邵棠三天没有吃东西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常妈妈不予理会,“少夫人,这些饭菜量不多,瓜果也是能放的,您和大少爷用完了我再撤下去。”
付谨慈也不再多嘴了,乖乖的跟温邵棠吃了起来。
待吃得差不多了,常妈妈又喊人将碗筷都撤了下去,问道:“少夫人,老奴去给您炖些燕窝吧?给您滋补一下。”
少夫人来到温家这么久,还没见谁敢打她呢,进了一趟宫,就变成这样,里边的主子也未免太无理了!
付谨慈拒绝道:“不了,在宫里喝过安神汤,不必吃得太杂了。”
常妈妈一听只好作罢,“是不能吃得杂了,那过两日老奴再给您炖。”
而后她又说道:“少夫人,老奴给您捏捏脖子吧,放松放松晚上不怕做噩梦。”
见付谨慈应允了,她才站到少夫人身后,用自己积累多年的经验和手艺,轻重适中的捏起脖子来。
红儿在一旁哭丧着脸,眼眶都红了一圈,说道:“都怪红儿不好,陪少夫人进宫,还保护不力,红儿真的太没用了。”
付谨慈轻笑着说道:“可是你去帮我搬救兵了,红儿,你已经很勇敢了。”
温邵棠也跟着说道:“是啊,多得红儿求到月昭仪,我们才能及时赶到,阿慈也不必遭受更多的委屈。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你少夫人都赏。”
红儿揉了揉眼睛,抽噎着说道:“红儿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大少爷和少夫人平平安安的,红儿就高兴。”
她跟着付谨慈那么多年,她是什么品行,付谨慈最是清楚不过。
“那好吧,你既然没有什么想要的,那我便做主,你今后的月银再加五两银子吧。”
红儿还想推辞,常妈妈在背后中气十足说道:“少夫人赏你,便应了吧,你这丫头心思纯净,你伺候少夫人这么久,功劳也是有几件的。”
无法,她也只好应了下来。
温邵棠沉默了许久,而后说道:“常妈妈,你和红儿再在这待上一个时辰,然后再去找冯伯,喊他去请大夫。”
常妈妈起初有些不解,反应过来后低声问道:“大少爷,您是想”
温邵棠冷笑一声,轻点头肯定了她猜测。
付谨慈奉旨进宫,回来时戴上了面纱,过不久居然还要请大夫,其中的深意,一些浸淫京城腌臜事甚久的人根本瞒不过。
那该死的萧玉莹敢这么对他阿慈,难不成还能指望他这个受害者替她遮掩?
真是太小看他温邵棠的睚眦必报了,这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与她为伍的人就尽管等着他的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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