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到付谨慈的体质虚,温邵棠也不敢带她在雪地里待太久,就怕她受不住。
在被抱着走回房间的时候,付谨慈眼前似乎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声张。
温邵棠的身体就像一个人形火炉,温暖得很,一进到房里,他并没有急着要付谨慈去烤火,而是将她的手放在手中捂了一会,才让她去烤火。
但付谨慈依旧是十分高兴,一个劲的追问道:“邵棠,下雪的场景是不是像云州一样?是不是白茫茫的一片?”
温邵棠并没有半分不耐,回道:“是,如今是初雪,待到时下得大些,檐下便能结冰了。”
付谨慈惊叹道:“这等景象真想亲身见识一番。”
她也只有在书上才见识到方才温邵棠说的那些,只可惜她的眼睛也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光明。
温邵棠握着她的手,说道:“阿慈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这番话是安慰付谨慈的话,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常妈妈此时进了房间,在门口处问道:“大少爷,少夫人方才在外边待过,老奴去让厨房做一道姜汤暖暖身子吧?”
付谨慈笑着说道:“不用了常妈妈,方才红儿才说要去厨房让他们做道红糖姜汤呢,不必再多做一道。小白还在外边吗?你喊它进来吧?”
常妈妈答应了一声,而后他们便听到了她大声呼唤小白的声音,随后铃铛声越来越近,应是小白进房间了。
付谨慈柔声道:“小白,过来。”
小白乖乖的坐到她的身边,任由她的小脚踩在自己身上。
“小白,今日是初雪,你想吃什么呀?鸡翅?大骨头?”
听到自己爱吃的东西,它叫了两声,而后圆碌碌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女主人瞧。
但付谨慈却笑了,“你这么贪心呀?两个都想要。那好吧,我待会吩咐常妈妈,让厨房都给你做。”
温邵棠有些委屈的说道:“阿慈,你怎么不问我想吃什么?”
“你跟小白计较什么呀?”付谨慈有些无奈,但还是问道:“邵棠,今日是初雪,你想吃什么菜?”
温邵棠有些得意的望了眼小白,才回道:“我不挑,阿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你还问?一只狗的醋都吃。
付谨慈无奈的摇头,而后躺在他怀里,说道:“我有些困了。”
温邵棠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问道:“你想回床上睡还是在这”
付谨慈懒得起身了,困意逐渐袭来,说道:“就在这吧”
温邵棠将她的睡姿调整了一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而后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一边捧着桌上放着的文卷看了起来。
爱的人在怀里,屋外飘着小雪,屋内炭火温暖,是他极其向往又是已经实现了的场景。
付谨慈这一睡,便是睡了小半个时辰,期间红儿进来过,替他们捧来一张毯子,生怕他们着凉了。
见他们没有什么吩咐她做的,便先行出去和常妈妈一起给小白缝制新的窝了。
榻上的案几上磨好有墨,温邵棠便拿起毛笔沾了墨,在一张纸上写下如今的形势,神情稍微有些严肃。
按照他对继后的了解,也能猜到如今的平静生活只是假象,暗中肯定更是憋着什么坏。
如今天气越发寒冷,再加上很快就要下大雪了,港口那边根本不能与原先的进度建造了,就更加遂了杜涧的愿。
而若是他没有估计错的话,萧旻乾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好让原帝解了他的禁足,才能更好的将人手渗透到港口里边来。
但他们具体要从哪个方面入手,他还没有头绪。
毕竟继后和萧旻乾在原帝心里的分量不低,而之前的根基也深厚,若是他们一击即中,萧旻渊那边需要耗费的心神就更多了。
如今秦宁又成为了太子妃,可以让他们下手的地方又多了些。
但温邵棠并不会害怕,毕竟若是继后他们就此一蹶不振,才更有诈。
他的笔下不停,尽量的设想各种可能性,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纸上满满当当的出现许多简写的字语,除了温邵棠本人没人知道他意指的是什么。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至睡着的付谨慈嘤咛几声,而后悠悠转醒,才将他惊醒。
“阿慈,醒了么?还想不想睡会?”
付谨慈摇摇头,“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好睡了。”
她讨厌睡不着的感觉。
但温邵棠显然是不以为意,“阿慈怕什么?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助眠的。”
“你不要说了。”一想到他所说的助眠的办法,付谨慈便双脸通红,“我睡得着。”
如今她的情况越发稳定,温邵棠便会爱跟她开一些不轻不重的黄腔,在某些事上也多了几分热情,她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不讨厌,但是难为情。
温邵棠“噢”了一声,不知是放心居多还是失望居多。
见她醒了,红儿去厨房将红糖姜汤给她端了过来,此时面上不见姜末,应当是隔开了。
温邵棠接过姜汤,仔细的喂了付谨慈喝下,而后说道:“红儿,今日让厨房做道炒牛肉吧,忽然想吃了。”
红儿恭敬的点点头,而后接过他递来的碗便出了房间。
前些日子,温邵棠喊冯伯找人在一处厢房里修建了一个池子,可容纳几人同时泡澡,冬日里想泡澡驱散严寒的话也是一个好方法。
刚刚晾好能用了,便下雪了。
温邵棠对此十分满意。
他附在付谨慈耳边问道:“阿慈,那个泡澡池子刚修好,咱们今日要不要试一下?”
他的语气过于正经,付谨慈一时没有察觉到不对,实诚的点点头。
直至她在池中被温邵棠的大手撩拨时才发现自己上了大当,只是她到底没有拒绝什么。
池边温有青梅酒,温邵棠伸手拿过,自行饮下一口,而后捏着付谨慈的下巴,将酒悉数都渡进了她口中。
青梅酒不甚辛辣,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香气,付谨慈没有拒绝,乖乖的喝下了。
很快,一瓷瓶的青梅酒便喝光了,被丢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澡池热气温蕴,二人的脸上都有些发热,温邵棠轻轻亲了自己的娘子的侧脸一记,说道:“阿慈,多谢你,陪着我度过这么艰难的时刻。”
付谨慈眨眨眼睛,说道:“这句话是我该对你说的才对,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夫妻二人亲昵的说着话,抱在一起尽情享受热水的洗礼。
初雪之夜,也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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