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温邵棠便听说了原帝在早朝上将再度参了萧旻川一本的官员都骂了一顿,更是语出惊人的宣布,是自己派萧旻川去接洽的。
顿时朝堂震惊,但是没有敢反驳他的话。
人家是皇帝,派自己的儿子去做什么,用得着宣布于天下吗?
但仍有言官质疑:“敢问皇上,为何又召十皇子和温邵棠入宫呢?皇上是否也是不知内情呢?”
但原帝丝毫未慌,淡然道:“朕将他们二人召进宫,自然是安抚了。一个是受朕的指令做事,一个是为港口建设立下汗马功劳的良臣,若是任由流言肆虐,岂不是寒了他们二人的心?”
原帝此刻都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我感叹了,若是早想出来这招,自己又何必拍那一掌?
至今手还是钝痛不已,偏偏他还不敢明说。
他也只好将气都撒在这群人身上。
但是下方的萧旻川的神色依旧复杂,他恍忽感觉自己是父皇手里的提线木偶,好像只要一直顺着父皇的意,就能一直有价值,就会一帆风顺。
可是他不想要这种生活。
没有灵魂,没有生气,没有自由。
而底下的大臣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登时也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毕竟皇上都这样说了,谁还有那个胆子敢来质疑?
萧旻乾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好不容易能将萧旻川和温邵棠聚在一起来个一箭双雕,居然被他父皇破了。
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杜涧也同样是有心不甘,万万没有想到原帝居然会选择保萧旻川!
这件事就是这般被高高举起,又被轻轻放下,雁过无痕。
底下的大臣也不敢再提起此事,转而将话题转移到别的方面去。
萧旻渊和萧焕就在下边无所谓的看着他们依旧吵得脸红脖子粗,不沾惹半分是非。
于是这一幕,全都变成了文字被送到了温邵棠手上。
新鲜出炉。
而对于这结果,温邵棠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就是他出谋划策的。
火舌吞噬着信纸,直至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才发挥了它最后的意义。
但是温邵棠的心里却是闪过狠意,同时也是充满了对皇权的嘲讽。
身为皇帝最得宠的儿子,就是好啊!
此时门外响起付谨慈的声音:“邵棠,我方便进来吗?”
温邵棠有些无奈,暗叹自己的娘子太过于谨慎了,每次只要自己在书房,她从外边来都要先问过一声。
从来不会私自进来的。
“方便,快进来。”
下一刻,付谨慈推门而进,笑着问道:“邵棠,你今日有事吗?刚刚和阿姐聊天,我们想去拍卖行上玩玩。”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去拍卖会了?”
京城中最大的一家有拍卖资格的是赋轩行,里边可以收卖家提供的货物,而后收取佣金。
无关身份,价高者得。
但前提是,所拍卖的货物,必须是合法的,否则货物上交官府不说,物主还得遭受牢狱之灾。
这拍卖行在京城存在的历史已经是超过四十年了。
付谨慈的眼睛眨了眨,说道:“阿姐不是暂时忙完装船了吗?反正那船一时半会还未回来,我们聊天的时候谈到赋轩行,就想去凑凑热闹。”
云州从前也有拍卖行,但不是很大,拍卖的东西其实也算不上特别珍贵,所以付谨慈从前跟温延山夫妇去过几次,就没去了。
温邵棠也没有什么意见,说道:“既然你们想去,那咱们就一起去,如果看上了什么物件,尽管拍就是。”
他也不是真禽兽,顺带拍几件给妹妹,哄哄她开心也成。
“咱们去换身衣衫吧,待会一起出去。”
付谨慈笑着点点头,而后对外边候着的红儿说道:“红儿,去跟阿姐说声,我们换完衣裳就去找她。”
门外传来红儿模糊的应答,温邵棠也不在意,搂着付谨慈就往房间走。
“阿慈想好,要拍哪些玩意吗?”
付谨慈一贯对这种事情不热衷,想了想,回道:“没有,我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但是看着阿姐比较感兴趣,就想去开开眼界。”
如今在京城,可不比在云州惬意,更何况她的丈夫和阿姐又颇得皇上赏识,她就更不能拖后腿。
温邵棠也不勉强,“没事,待会去到那看看有无中意的。”
几人的动作都不慢,各自换好衣裳后,就坐上马车晃悠悠的来到赋轩行。
这个拍卖行,的确是比寻常的拍卖会大了几倍,所拍卖的物件也精美、珍贵了不少。
唐湛付了一百两的入场费,拿到了能叫价的木牌,一行人就往楼上包厢走去。
赋轩行的规矩一向如此,在楼下叫价的只需五十两入场费,在楼上包厢就是一百两。
包厢不仅比较舒适,而且人也少些,因此还是不少人选择上包厢。
这点钱,对于那些富贵人家,花点钱,买点享受,根本就不是什么负担。
温邵棠他们来的巧,刚上来坐了一会,下边便敲了几下锣,宣布今日的拍卖开始了。
付谨慈很好奇,趴在围栏处就看着台上的人介绍拍卖的流程,以及台上的第一件珍宝。
那是一把匕首,据说是一位工匠的遗物,家道中落,家里人拿出来拍卖缓解困境的。
那匕首不算太长,素日带着防身也是好的,面上的花纹十分贴合人手握的姿势,据说还能削铁如泥,不失为一件好的兵器。
台上拍卖师已经在报价了,“起拍价,一百两,请各位竞价。”
底下很快就有人喊了:“一百二十两!”
不远处又有一人喊道:“一百二十五两!”
“一百三十两!”
“一百五十两!”
温邵棠一个眼神,温小山摇了摇牵着铃铛的红绳,沉声道:“二百两!”
台上的人见状喊道:“三号房贵客喊价二百两,有无竞价的?”
旁边的包厢突然也响起了铃铛,而后众人都熟悉的一道嗓音也随之溢出:“我出三百两!”
底下登时议论纷纷,一次加一百两要一把匕首,也有些过了。
“二号房贵客喊价三百两,有无竞价!”
温邵棠的脸色黑如锅底,先前才差点在萧旻乾的暗招下吃亏,如今别人倒好,光明正大的抢起了他的心头好?
是当他死的吗?
斗权利,他温邵棠是不如人,但比钱,他还没有怕过谁!
当即他也不用温小山代劳,自己摇了摇红绳,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五百两!”
不是要跟他抢吗?
他一次提价二百两,尽管来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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