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心里再多委屈,江海也不敢表露,连连赔罪道:“哎哟,瞧奴才这个蠢脑子,都忘了提醒皇上了。”
他心里清楚,原帝是急于找到一个缓和的话题,才将矛头转到他身上。
既然他没有开罪于皇上,被说几句就说几句呗。
根本影响不到什么。
江海见到皇上面上没有计较之意,于是走了过去将温邵棠和萧旻川扶起来。
“十殿下,温大人,咱家失敬了。”
温邵棠不敢承,连连摆手,“江公公客气了。”
原帝没好气的瞥了他们几人一眼,说道:“行了,坐下吧,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
于是温邵棠和萧旻川也只得在椅上坐下,江海也赶紧回到原帝身边去。
“这件事,是你们弄出来的,朕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是解决办法,你们得给朕。”
萧旻川固执道:“父皇,儿臣方才已经给您了。”
还问什么呀?
反正他和沙念安已经没有可能了,还不如镇守边关,他的心还不会乱,一心杀敌就好。
原帝瞪了他一眼,“闭嘴!”
为什么他一个皇帝,会有一个这么固执的儿子?
一旁的温邵棠知道原帝这番话其实是对他说的,心里不禁念叨了几句。
早说让他来不就好了。
绕这么多弯子做什么?皇室的人心思真多。
又想保住自己的儿子,又不想有损皇室的威严,所以把压力都给到了他一个外人。
“皇上,请恕臣直言,此事若是想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
果然原帝来了兴趣,拿着手串的左手对他指了指,“说说看。”
“皇上,如今朝臣弹劾的重点,在于十殿下结党营私”
此时萧旻川插了一句:“本殿没有!”
“闭嘴!”原帝和温邵棠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句。
于是萧旻川只得将嘴闭上,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
原帝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温邵棠,你继续说。”
心里同样有些疲惫的温邵棠回道:“是,皇上。既然如今他们弹劾十殿下结党营私,那皇上大可以摆出证据,证明十殿下是经过你的旨意,才去接洽沙海帮的。而沙海帮因为与我合作,不敢与皇室有所牵扯,才将殿下送走的。”
原帝皱起眉头,问道:“问题是,朕要给老十什么任务?”
温邵棠笑着说道:“这并不重要。皇上日理万机,几位皇子也是英杰倍出,接受皇上的什么旨意,完成什么任务,又何须同群臣交代呢?”
原帝听完犹如茅塞顿开,恨不得大力拍拍温邵棠的肩膀。
不错,他就是当局者迷了,他是皇帝,话语权在他的手上,他派自己的儿子去做事,何需跟臣子交代什么?无论真假,皇帝开了口,只能是真的。
他只需在早朝上公布这个内情,若是还是大臣质疑,那他就可重新占据上风,无所畏惧。
皇上都解释了,你还质疑,是否在质疑皇上的决策?是否想妨碍海商发展?
真是好大的胆子!
下方的温邵棠见到原帝的神情舒缓了许多,内心不禁冷笑。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背后操控风向的人是谁。
萧旻渊和萧焕和他是一伙的,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萧旻川又是受害者,如此推论,还能有谁?
想借此一箭双雕打击萧旻川和温邵棠,想法是狠的,就是出主意的人脑子不太行。
原帝现在就几个儿子是能出力的,而萧旻川又是打仗的好手,原帝肯定不会让他壮大势力,也不会任由他被打下去的。
只会用尽一切办法保住萧旻川。
果不其然,一见到事情有转机,原帝便会不假思索的考虑起实行的可能及需要填补的漏洞。
室内再度陷入寂静,萧旻川望了望原帝,又偏头看了看温邵棠,心里都是疲累。
如此绕绕弯弯的事情,真的不太适合他,也更加让他厌恶起朝堂这个名利场。
为人处世,受制颇多,不宜久待。
原帝抬起头,说道:“你这小子脑袋瓜还真的能用,那这次,朕便取你这条锦囊妙计一用。虽说是将功折罪,但朕欣赏你,你娘子的眼睛见好,朕再给你赏赐些药材,给你娘子补补身子。”
温邵棠对他的赏赐无感,说道:“皇上,只是臣的拙见,着实担不起皇上赏赐。若是皇上要赏,还恳求皇上看在臣的一点薄面上,对臣的妹妹多多包涵,她年纪尚小,许多事还得多学学。”
不知为何,原帝对于温邵棠的谦卑,心里总有些快意,也不禁得意几分。
温邵棠就算再有能耐,依旧得为他所用,受他驱使。
他可是一国之君,天下万民都得仰望他!
“你妹妹比你好多了,监海处的那几人对她评价极高,有能力,还没有什么骄纵毛病。”
温邵棠心里暗道:那他也没有骄纵大少爷的毛病啊!
不过自己的妹妹在原帝心里有几分地位也好,至少今后的处境,她能走的顺畅,他也能放心。
原帝也不想再留他们了,摆摆手道:“行了,你们出宫去,什么话风都不要透露,朕早朝会有决断。”
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其是你,别犯浑。”
萧旻川无法,只好规规矩矩的告退出宫,不再掺和这档子事了。
而慢悠悠回到家中的温邵棠,脸上都是轻松的神情,付谨慈和温姝媛一看,就知道这次的事肯定不大。
不然他的神情就该发愁了。
但是付谨慈操心惯了,问道:“邵棠,饿不饿?我先让厨房给你端些吃食来垫垫肚子吧?”
温姝媛在一旁拉住她,说道:“他这么大个人了,饿不坏的,就会装可怜匡你。”
不得不说,她猜对了。
温邵棠拉着付谨慈说道:“阿慈,方才在宫里跪了好久,膝盖都疼了,你替我上点药。”
付谨慈一听就急了,匆匆同温姝媛说了几句,便拉着温邵棠回房了。
但见到膝盖上的青紫,她还是有些心疼,小心的涂了药膏,问道:“很疼吧?涂了药就好了。”
温邵棠本身也不太疼,只是为了拉她和自己独处罢了。
“阿慈替我涂了药,就不疼了。 别担心,主意我已经给皇上出了,不会有事的。”
付谨慈笑了笑,靠在他怀里,回道:“我知道,无论何时,你都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毕竟他心里有牵挂,纵使逼不得已,他也不会让自己深陷囫囵。
所以,她会在家中等他回来。
给他奉上一杯热茶,拂去他的疲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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