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二十下,并不算多。
然后,严麽麽的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有泄愤的成分在里头,力气是用的十成十,直打得苏染染鼻青脸肿。
打完了,处罚还不算完。
严麽麽道,“老太太说了,姨娘需在这跪上一天一夜,好好长长记性。”
众人散去,徒留苏染染一个人跪在冬日的青石板上。
孙麽麽知道消息,连忙打发人去请夏君贤。
此时的夏君贤,却被人请到望仙楼。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望仙楼。
三年前,他初得状元之名,有不少人朝他伸出橄榄枝,在望仙楼设宴。
他来过几次,得知望仙楼的消费时,心里是不住的吃惊。
这里头,哪怕是一壶茶,都抵得过夏家一个月的开支。
而他来望仙楼这么多次,从未有一次真正走入望仙楼的雅间。
同行的学子告诉他,要上望仙楼的雅间,必得是名门贵族。不然,甭管多少银子,都不行。
他唯一进入雅间的一次,便是林老爷子请祖母和他商谈两家的婚事。
如今,是第二次。
他面前坐的是,大晋最显赫的几人之一。
他身边还坐着几人,可惜,夏君贤一个都不认识。
“下官参见燕王殿下。”
夏君贤恭敬行礼。
燕王“哈哈”一下,“快快请起。夏大人果然不愧是状元之才,一下子就识穿本王的身份。”
“王爷气宇轩昂,贵气盈身,下官如何能认错?”
燕王闻言,又是“哈哈”一笑,拉着他坐下。
夏君贤哪里敢,连连推辞。
燕王旁边坐着的人这才开口,道,“夏大人不必拘礼。王爷是最不重小节之人。你若是站着,王爷才更加不自在。”
夏君贤也是注意到了,雅间里的几人都是坐着的。
“不知这位大人是?”
说话的人摆手,道,“夏大人客气。在下不过是王爷身边伺候笔墨的,您唤我一声怀远即可。”
这么说,就是燕王的幕僚?
“怀远兄。”夏君贤拱手道。
李怀远见他还是客气,直接将人拉着坐了下来。
夏君贤看了一眼燕王,见燕王没什么反应,这才踏实坐下。
他这会才知道,李怀远可不是什么幕僚而是威武将军云家的表少爷。
此番入京是陪母亲回娘家过年。
这些日子没事,他便同燕王一起游玩。
众人随意聊着,李怀远凑到夏君贤身边,打听道,“夏大人,听说工部都是做些有意思的玩意,平日里,是不是顶好玩?”
好玩?
夏君贤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荒谬。
工部那样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公子哥觉得好玩。对他这个读书人来说,几乎如同地狱一般。
而如今,他的处境更加艰难,几乎是被断送了往上走的路子。
不然,他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
夏君贤道,“李兄莫不是想去工部历练?”
李怀远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可惜我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去刑部。”
夏君贤闻言,心头微动,道,“刑部是个好去处。令母为了怀远兄的前程,可谓煞费苦心。”
李怀远摆摆手,“我可不喜欢刑部那地方。唉,要是能换,我还想同夏大人您换一换呢。”
夏君贤闻言,眸子不由得闪了闪,道,“李兄说笑了。不论什么官职,在下都听朝廷的安排。”
交浅最忌讳言深,他没法接李怀远的话。
若是能换,他也愿意换。
可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林家更不可能帮他。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或许就在燕王身上。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李怀远扶着燕王上了马车。
燕王问道,“如何?”
李怀远道,“瞧着对林家颇有怨气。不过,属下听说林家那位大姑娘有了身孕,怕是不太好办。”
燕王闻言,不由得笑了,“有了身孕还能替太子皇兄打理外头的事务,将太子皇兄的名望提高一个台阶,她确实能干。怪不得父皇愿意给她一个县主之位。”
只可惜,她不知道,林家越是能干,父皇就越是忌惮太子。
李怀远道,“林家也是奇怪,按说夏君贤这样一位状元,怎么提携都不为过,为何找了个工部主事的位置,还一直对他不闻不问。”
“所以说,林家走了一步昏棋。”燕王笑道,“怀远,你的任务便是将夏君贤拿下。本王要他做内应。”
……
夏君贤去望仙楼自然是避着人的。
孙麽麽派出来的人没找到他。
待他回到夏家,苏染染早已经晕倒。
这样的大冷天,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哪怕是个成年的男子,也支撑不住。
更何况苏染染是悲愤交加之下。
然而,即便这样,严麽麽也没有让人将她抬回去。
夏君贤赶回来的时候,便瞧见了眼前这一幕。
苏染染人事不知的躺着,旁边站着严麽麽,一脸淡漠。
此时,苏染染的脸因为上了药,显得黄橙橙的,瞧不出本来的颜色,只是嘴唇发紫,看上去没有半点血色。
夏君贤不免心疼,上前将苏染染抱起,“天寒地冻,若她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严麽麽也不拦他,行了礼后道,“老奴是按老太太的吩咐做事。公子若有责罚,老奴不敢违抗。”
夏君贤重重哼了一声,抱着苏染染快步离开,又连夜请了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严麽麽也跟着过来了。
一见到她,夏君贤不由蹙眉。
严麽麽却是笑,“老太太吩咐我过来瞧瞧。”
孙麽麽暗道她猫哭耗子,可也拿他无可奈何。
大夫把了脉叹气道,“身子弱,怎么能在外头受冻?这可是要伤了底子的。”
“今夜兴许会发热,我给开两副药。其中一副先在煎了喝下,另一副则是烧得厉害再喝。”
夏君贤点点头。
一旁的严麽麽忽然开口,“我们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大夫一愣,“什么孩子?”
他把脉的时候可没把出来什么孩子啊?
“没有孩子?”严麽麽再次确认,“不然大夫您再把个脉。”
大夫自然是确定的,可见严麽麽的神色,便抬手,又把起脉来。
好一会,他两只手都把过一遍才松手道,“这位娘子并没有身孕。”
闻言,屋子里的几人脸色皆是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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