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风笑眯眯道,“少帅,真不是我要打击你,傅小姐嫁给你三年,你不知道她擅长骑马,也不知道她还擅长更多的东西。

    你娶她进门,就是因为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真正的大家闺秀,能给你管理好少帅府,伺候好你母亲。

    你根本没有去真正了解过,她的内核,到底有多么优秀。

    所以,活该你失去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乾川听罢,恼怒不已,额头的青筋乱窜,“沈参谋长如此关注鄙人的私事,未免管的太宽。”

    “不不不!你的私事,我半点兴趣都没有。”

    沈逸风连连摆手,笑容揶揄,言辞却十分真诚,“我只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说一句,感谢你,放过了傅小姐。”

    朱乾川,“……”

    如果不是同僚多年,早就了解到沈逸风玩世不恭爱耍嘴皮子却没有恶意的性子,他已经翻脸了。

    心头火起,也只能忍着。

    “沈参谋长,请你自重。”朱乾川脸色阴郁得快要滴出水。

    “哈哈哈,行,少夫人骑马受伤,少帅你肯定忙,我就不打扰少帅了。”沈逸风见好就收。

    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坐回到厉枭身旁。

    “厉哥,我刚才找到朱乾川,给傅小姐出了口小小的恶气。”

    沈逸风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笑道,“你是没看见,朱乾川那张脸,亲眼所见傅小姐夺得骑马冠军,强颜欢笑都不装了,脸色压抑得就像家里刚走了人。

    他可能,也许,大概,开始后悔和离了吧。

    错把鱼目当珍珠,眼睛那样瞎,有眼无珠,活该他后悔。”

    厉枭的视线,一瞬不瞬凝在马背上的傅安安身上,淡淡说道,“识人不清之辈,迟早会后悔。”

    沈逸风顺着厉枭的目光望过去,望见了傅安安飒爽的背影,忍不住邪魅一笑。

    “厉哥,你赶紧加快速度,把傅小姐娶进门。

    我简直迫不及待,想亲眼看见朱乾川后悔的模样。”

    厉枭沉默着,没搭理他。

    而坐在后两排的朱乾川,被沈逸风胡搅蛮缠地说了一顿,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堵得厉害。

    诚如沈逸风所言,他确实,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傅安安。

    喜欢她长的漂亮,家世好,父兄在军政府职位高。

    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他想过,就这样跟她携手到老。

    却在婚前,得知她失贞了。

    那一刻,对他来说,不亚于天崩地裂。

    过往那些年,她处处表现得对他情深义重,却把清白给了别的男人。

    真是讽刺。

    新婚夜当天,日本敌寇入侵,狼烟四起。

    他竟觉得解脱。

    连傅安安头上的红盖头都懒得掀,转身跨出新房,换裳开车,随军作战。

    征战三年,身边的战士,刚刚熟悉,又消失在敌寇的枪火炮弹中。

    人命如草芥。

    每天都商议着,怎样才能多活一天,多打几个鬼子。

    某一天,他也被炮火炸烂了半边身体,皮肉溃烂,鲜血淋漓,躺在简陋的民房里等死。

    是乔曼放弃谍报局后方比较安稳的日子,赶赴前方不眠不休照顾他。

    甚至和男战士一样,在生死存亡的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扛起枪英勇杀敌。

    对乔曼的那份新奇和惊艳,在他心底,泛滥成灾。

    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惟有乔曼这样飒爽的女子,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至于拖累他。

    两相对比,傅安安就只剩一张脸。

    还有一副不洁的身子。

    再后来,傅师长和傅长卿战死沙场,不仅没有战功,反而背负了汉奸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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