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整个少帅府,休妻另娶,是他当时最好的抉择。

    让他意料之外的是,和离后,傅安安展露出许多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不仅擅长管理宅院,还精通骑马经商。

    可能,开车,射击……她也精通。

    想到这里,朱乾川愤怒不已。

    傅安安,欺瞒他这么久。

    无情在先,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忘恩负义辜负了她。

    他腾地站起身,走出贵宾席,急不可耐要去找傅安安诘问清楚。

    却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扑了过来。

    朱乾川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谁?”他断喝了声。

    朱乾川骤然回头,撞见了乔曼那张布满细小擦伤的脸。

    她正抬起头凝视他,眸子里的水光,波光泠泠。

    “阿川,对不起,我没有赢了这局马赛。”

    乔曼飞快地望了眼朱乾川,又立即低下头,微微斜着下巴,把最柔美的角度,放大在他眼前。

    她从马背上震动摔倒在地,傅安安却高调夺得马赛冠军。

    两相对比,显得她远远不如傅安安优秀。

    这个时候,她就不能在朱乾川面前挑拨生事,指责都是傅安安的错,傅安安不对。

    而是要转换策略,用最柔弱最凄美的姿态,把自己放低,博得他的怜惜。

    “阿川,怪我心急,身体将将恢复,就想通过参加这次比赛,为我们少帅府争光。”

    乔曼泪光闪烁,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攀上朱乾川结实的手臂,柔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刚刚骑上马背的时候,我肚子痛得很。

    但我想起,福广战役中,你曾经跟我说过,上了战场,就不能当逃兵,无论生死。

    赛场就是战场,我不能弃权,丢了你的脸,我一定要赢了这场比赛。

    可我没想到,傅小姐的二号马,会突然发狂,咬中我的三号马。

    赛程激烈,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早就预想到。

    所以,我不怪傅小姐,我只怪,被自己的身体拖累了。”

    对付男人,该硬气的时候,要硬气。

    该软的时候,也要软的像碧波春水。

    如此反反复复,才能把男人死死拿捏在手里。

    乔曼深谙此道。

    柔柔泣诉中,朱乾川忘记了要去找傅安安诘问清楚,牵起乔曼的手,把人带到赛场北边搭建的临时诊所包扎满脸擦伤。

    很快,乔曼整张脸,被层层纱布包裹成白色粽子似的。

    朱乾川看了眼她,视线滑落,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想起无辜流产掉的孩子,眸光闪了闪。

    刚才升起对乔曼马赛中不得力的那点子厌恶,缓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怜惜。

    “身体要紧,不能继续比赛,就取消弃权。”

    “不,我不弃权。”

    乔曼摇了摇头,说道,“阿川,还有开车和射击,都是我的强项。

    只要我赢了这两场,傅小姐只赢了一场赛马的轰动,算不得什么,我还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朱乾川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从马上震摔下来,要不要紧?肚子还疼的话,就算了。

    只要你能力足够,重新得到原来的职位,迟早的事。”

    “阿川,幸亏你给了我这个特意定制的护甲,落地时保护了我,就脸上一点擦伤,我没事。”乔曼温柔笑道,“两个小时后,开车比赛开始,你就看我的吧。”

    不管是开车,还是射击,这两场冠军,她志在必得。

    傅安安赢了第一场,不算什么。

    赢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朱乾川便不再反对,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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