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体恤,老臣感激不尽!”顾晖表忠心表得感激涕零。

    陆行简很满意顾晖的识时务。

    有顾家的表态,宣府边储核查,大概不会再出现这种马房被焚的恶劣情况了。

    他把目光投向一直安静的顾子钰。

    “子钰年纪不小,也该成家了,可有相中的人家?”

    顾子钰只是说:“劳皇上挂心,卑职惭愧。”

    陆行简淡笑:“你既与镇远侯府的四小姐无缘,朕倒想保个媒。”

    “朕听闻大同总兵官温恭之女好兵法、善骑射,与子钰应该能合得来。”

    顾子钰顿了一下,低眉垂眸,朗声回复:

    “卑职谨遵吾皇旨意。”

    苏晚晚已经嫁人,嫁的还是皇帝。

    他已经没有娶她的一丝可能。

    早日娶妻,既能安皇帝的心,也能让昔日不怀好意的谣言不攻自破。

    站在御案旁的苏晚晚攥紧手,紧紧抿着唇。

    陆行简这样拉郎配,不怕耽误顾子钰的终身幸福吗?!

    还是说,在男人眼里,两情相悦是最无关紧要的,反而是家族利益、权势结盟更为重要?

    陆行简很满意顾子钰的顺从,倒是通情达理地说:

    “此事不急于一时,还是等顾家相看满意,朕再下旨给你们赐婚。”

    顾晖却明白,皇帝这不过是句客套话。

    大同边军不稳,正看着宣府的边储核查进度。

    用联姻绑住顾家与大同总兵官温恭家,也不过是给温恭吃个定心丸,让大同边军别再闹事。

    “顾家唯吾皇之命是从。”顾晖再次表态。

    “也罢,朕让皇后安排场赏花会,让温小姐与子钰见见,之后再说赐婚的事。”

    陆行简面带微笑,一锤定音。

    自始至终,顾子钰不曾看过苏晚晚一眼。

    他自己也没想到,那次在苏家门口怼完淳安大长公主夫妇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苏晚晚。

    皇帝但凡真想出手对付他这个情敌,法子多得是。

    只是碍于顾家的权势和地位,一直没拿他怎么样而已。

    如今尘埃落定,皇帝抱得美人归,他也彻底死心。

    不打扰不纠缠,就是他对她最好的祝福。

    顾晖与顾子钰离开后,陆行简与苏晚晚也一起慢悠悠走向坤宁宫。

    苏晚晚蹙眉问:“温家可同意这桩婚事?”

    顾子钰平日里脾气很好,可若是暴躁起来那也是要出人命的。

    如果乱拉红线结成一对怨偶,只怕联姻会起到反作用。

    镇远侯府的前车之鉴可不远。

    陆行简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倒挺上心。”

    苏晚晚就像被刺扎了一下。

    是他非要拉着她过来,又是他说让她安排赏花会,让温小姐与顾子钰见见。

    现如今,倒成了她惦记这事。

    她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只是笑了下:

    “我刚嫁过来就被你安排上差事,自然不敢不上心。”

    “旁的事倒没见你这么积极。”陆行简不带什么情绪地说。

    就连他们俩的婚事,也全是他在操心。

    她连当新娘都不当回事。

    如果不是昨天他亲至苏家,她保不齐都不起床,不肯梳妆打扮出阁。

    苏晚晚顿了顿,感觉心里堵得慌。

    “你想娶的是马姬,偏偏拉我作筏子,难道还要我欢天喜地给你们准备嫁妆不成?”

    陆行简轻轻瞥了她一眼,冷言冷语。

    “是谁翻来覆去非逼我收回圣旨的?”

    “我不说娶她,你能消停?”

    苏晚晚抿着唇,没再开口。

    她确实提过两回让他收回赐婚圣旨。

    可如果不是他送马姬花灯,她至于再让他收回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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