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你。我两套都送人。好东西,别人不嫌咬手。”萧令烜说。

    萧珠:“……”

    她阿爸似乎等她问“送谁”,她就不问!

    休想把她当小孩子使唤。

    从金铺出来,萧珠和萧令烜都有句话没说出口,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徐白对他们俩吵吵闹闹的,习以为常。

    “四爷,我们就先回雨花巷了。”立在汽车旁,徐白如此说。

    萧令烜慢悠悠开了腔:“去同阳路吧。”

    又道,“上次带回来的酒,是旁人送我的,听说还不错。度数不高,一起尝尝。”

    徐白看向萧珠。

    “也有好吃的。”萧令烜对女儿说。

    萧珠勉强同意:“行吧。”

    回家后,才知“好吃的”,竟是柿子。

    萧珠很不满意。

    萧令烜:“柿子不是给你的。得了些螃蟹,今晚给你做蟹黄面。”

    “你亲自做?”

    “对。”

    萧珠笑逐颜开:“阿爸最好了。”

    “你的市侩,都写在脸上了。”萧令烜说。

    又对徐白说,“徐小姐吃柿子,这种柿子比较甜。”

    徐白满脑子都是“蟹黄面”,迟疑问:“螃蟹和柿子不能一起吃吧?”

    说完才意识到不妥,因为萧令烜并没有留她吃面。

    她是下意识觉得,应该有她的份。

    萧令烜:“还有这种讲究?”

    “好像是。”

    “那算了。”萧令烜说,“这些柿子是老覃送的,还说精挑细选。”

    徐白看着皮薄且饱满的柿子,便对萧令烜说:“这种柿子如果做成柿饼,会特别软糯清甜。”

    “你会?”

    “我不会,但我姆妈会。”徐白说。

    “那就送去雨花巷。”萧令烜说,“等柿饼做好了,也送给我尝尝。”

    徐白道是。

    副官很快把一筐柿子抬走了。

    晚上,厨房做了好些美食,还有螃蟹炒年糕、蟹粉豆腐等;萧令烜临时下厨,加了一道蟹黄面。

    饭桌上有一瓶酒。

    瓶子特别漂亮,烟粉色的,清透凉润,似最上等的玉瓶。

    萧令烜把酒倒出来。

    入杯,嗅到了果香,混合着淡淡酒香。

    “这酒不错。”萧珠说。

    “你不准喝。”萧令烜道。

    “有点像桃子酒。”萧珠说,“好想吃桃子。”

    “这个时节,买不到桃子。”徐白有点遗憾似的。

    萧令烜看她们俩:“念书都念傻了?析县产秋桃,这几日上市,高档水果铺子有得卖;桃子罐头遍地都是。”

    徐白:“……”

    萧珠不悦:“那我现在就想吃。十分钟要吃到。”

    萧令烜叫人去买。

    他先与徐白碰杯。

    酒闻着极香,但不甜;入口绵柔,挺好喝。

    副官去了片刻,果然买了秋桃回来。

    女佣切好,放在萧珠手边。

    萧珠只顾吃面,尝了一块就放下了。

    小孩想要什么,一时恨不能得到;但不怎么贪食,吃不了太多。

    萧令烜与徐白一边喝酒,一边闲话,话题比较简单,说了好些萧珠的功课。

    徐白心底有个念头,试探着问:“四爷,您会送阿宝去留洋吗?”

    “自然。现在这是时髦事,大家都送。”萧令烜道。

    徐白:“您打算何时送?”

    “这个有什么讲究?”

    “晚些送,年纪大一点,生活可以自理,更快成熟,是一种选择;

    早些送,语言上更占优势,能学得更好。先把语言这道关过了,学业上也能取得更大成就。”徐白道。

    “你去留洋的时候,算晚吗?”他问。

    徐白:“算的。七八岁出去的话,算比较早。”

    “有些人生孩子似下崽,一窝一窝的,扔哪里就长哪里。七八岁?亏他们干得出来。”萧令烜道。

    徐白:“……”

    “……你什么想法?难道叫我过完年送阿宝留洋?”他又问,眸色倏然转沉,“你不想做她的老师了?”

    正在埋头吃面的萧珠:“什么?”

    徐白觉得酒劲往上涌,需要用脑的时候,偏偏脑子不怎么转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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