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看着萧令烜:“没有。”

    她的眼神,太过于执着,一错不错看着他。

    她似乎想要说很多的话,一时又说不出来,只能盯着他瞧。

    萧令烜回视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徐白:“……”

    萧珠:“……”

    徐白晚上住在同阳路。

    洗漱后关了灯,她睡不着。

    她想起了邮轮。

    邮轮的夜晚,海浪一阵阵拍击船舷。她置身其中,随着海浪的推动晃晃悠悠。

    很舒服、很愉悦。

    有人厌恶坐船,身体不适,徐白却很喜欢那种轻微摇晃的感觉。

    ——此刻,她又像在船上。

    床明明很稳,心口却一阵阵被海浪推涌,心神一点点沉醉。

    她用力闭紧双目,希望自己可以快点睡觉。

    睡着了,就当无事发生。

    徐白又想起饭店房间狭窄的沙发……

    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

    翌日很早就醒了。照镜子时,发现两只眼睛都微微肿。

    吃早饭,萧令烜也在楼下。

    他看一眼她:“半夜偷偷哭了?”

    “喝多了,眼睛就肿了。没有哭。”徐白解释。

    萧令烜坐下,犹豫几秒,对她说:“阿宝留洋的事,你昨晚没说明白。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只是正好聊到了这个话题。”徐白说,“阿宝还太小。”

    又说,“我肯定愿意做她的老师。在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依傍,我又不是傻子。”

    徐白只是略微试探。

    她也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萧令烜听了这席话,沉默片刻。他目光落在她脸上,隐约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萧珠下楼时,萧令烜站起身,他直接出去了。

    “阿爸,你吃完了?”萧珠问。

    萧令烜没有回答她。

    徐白努力打起精神,准备上午的课。忙起来,各种情绪都退避,等下工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回到雨花巷,徐母已经做了柿饼,等着它成熟。

    “……柿子不错,我们尝了几个,比外头买的都要甜。”徐母说。

    “是别人送给四爷的,阿宝不爱吃。”徐白说,“回头柿饼做好了,先送四爷和阿宝尝尝。”

    徐母道好。

    徐白回到房间,又开始打毛线,旁边放着无线电。

    她听一些时事。

    冯苒回来,关掉了无线电,与她闲谈,说起她与乐至景的订婚宴安排。

    订婚宴在十月,大婚在腊月。

    冯苒想早点出嫁。

    乐家大门大户,有钱有权,办事顺当,不怕急。

    “……我今天还遇到了宋枝。”冯苒告诉她。

    徐白:“她怎么说?”

    “她问我,怎么不和万鹏立继续聊聊。”冯苒说。

    徐白一边打毛线,一边笑道:“她真好意思说。”

    “我问到了她脸上,知道不知道万鹏立的事。”冯苒说,“哪怕她不内疚,也该跟我骂几句万鹏立。她倒好,似我欠了她。”

    “阿苒,你还是别跟萧珩的人接触。”徐白斟酌说。

    “知道,宋枝不安好心,巴不得我赶紧结婚。我又不抢她男朋友,她急什么?”冯苒道。

    又说,“还遇到了宋擎。他打听乐至景呢。”

    “你同他说了吗?”

    “懒得理他。他问,我就装糊涂,‘谁呀,不记得了,什么时候陪我跳舞了’。”冯苒说。

    徐白忍俊不禁。

    冯苒说罢,视线落在徐白的毛线上。

    “给四爷准备的?”她问。

    “他点名要的。”徐白说,“小东西,也不好说他故意刁难人。不过会者不难,我今天这条比昨天打得好。”

    她每天打出来的围巾,都不拆,拿出来一条条对比。

    今天的,跟买的相差无几了,针线一路都很整齐。

    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

    “……送围巾,是有什么意义吗?”冯苒问,“新派人怎么说?”

    徐白愣了下:“没有吧。”

    似乎从来不流行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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