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能否摘清,她连替徐白开车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坐在井里的青蛙,只能瞧见一片天空。

    徐白很平静。她看过很多自私的人性,谈不上多失望。

    回到家,冯苒说萧令烜打电话给她了。

    她复电。

    很快接通,那边一直在等。

    “怎样?”他问。

    安排好了一切,知她不会吃亏,心里仍是放不下。

    徐白:“她安排人绑架我,是害我;我识破,她只是未遂,并非无错。所以我扇了她一巴掌。我还跟她说了几句真心话。”

    萧令烜在电话那头笑:“很好,干得不错。”

    宋枝被打了一巴掌后,等了半夜,也没接到事情成功的消息。

    她呆若木鸡。

    睡不着,她在苦寒夜风里站了半夜;而后减了衣裳,想把自己冻病,来逃离事情失败后萧珩找她算账的麻烦。

    她的确病倒。

    萧珩没来。

    佣人通知他,说宋枝生病,他自己没来看望,也没请军医。

    宋枝病了好些日子,自己好了。

    无事发生,她一颗心又落定。只要办了婚礼,她成了萧珩的妻,往后她可以慢慢笼络他的心。

    她轻松了。

    除了她,与此事相关、不相关但很敏锐的人,都无比紧张。

    徐白住到了同阳路。

    雨花巷“戒严”,徐皙请假在家温习期末考试,所有人都不轻易外出。

    何岩拿了六十本账簿,分门别类给徐白看。

    徐白算账很快,生意上的事不太了解,但学一下很快就可以掌握。

    “学问好的人真不一样。”何岩而后对苏宏说,“还以为徐小姐要手忙脚乱几天。”

    “徐小姐在这些事上是很厉害的,你可别妄图考验她。”苏宏道。

    何岩:“这倒不敢。师座会扒了我的皮。”

    萧令烜对徐白护得有多紧,众人看在眼里。

    才谈恋爱,就要把账簿给她过目,这份“谄媚”,简直前所未见,何岩等人对徐白岂敢生出半分轻待之心?

    拿过来的账簿,也是算得很清楚的,不会特意为难她。

    饶是如此,也需要有点功力。

    徐白住在同阳路,这样每日早晚都可以见到萧令烜。

    他有时候回来特别晚,一身烟味,是在军政府开会。

    徐白偶尔会在客厅看书,等他。

    为此,客厅的一角特意装了个壁炉,铺了软毯、安置摇椅,徐白可以一边看书一边等,不冷。

    “煮点宵夜。”他吩咐。

    女佣问他想吃什么,他则问徐白,“吃小馄饨吗?”

    徐白点头。

    “那就小馄饨。”

    他上楼洗了个澡,换上家常衣裳,外面披一件很厚的风氅下来。

    他往摇椅上里挤,徐白失笑,起来想要让给他,他不放。

    但实在挤不下,两个人就席地而坐,壁炉暖融融的火光,笼罩他们,冬夜也温馨。

    “……最近很忙吗?”

    “不忙,平静。”萧令烜说,“越是这样,越要警惕。萧珩在发疯。”

    女佣抬了一张小矮几,放在壁炉旁边,这才端上宵夜。

    两人就着这小矮几,一边吃一边闲话。

    “你需要我出面吗?”徐白问他,“大帅的死,我……”

    “你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萧令烜打断她,“你知道的,也可能是陷阱,反而误导我的判断。你不用讲,我心里有数。”

    徐白一怔。

    继而她想起了她捡到的那枚护身符,大帅常戴的。

    当时大帅和萧珩说话,他们俩离开后,护身符就落在旁边。

    徐白正好捡了起来。

    她倏然心惊。

    “好,我明白。”徐白说。

    这天夜里,徐白悄悄去萧珠的房间衣柜,把那枚护身符寻了出来。

    第二天下午,萧珠练拳脚,徐白便说自己有点饿了,想吃核桃,叫女佣拿了干核桃和小锤子给她。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3_183956/14948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