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趁机把那枚玉质护身符,用小锤子一点点敲碎,碎得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痕迹。

    她赌一把。

    她赌萧珩知道她捡了护身符,等着她拿给萧令烜。

    所以,毁尸灭迹。

    ——如果她猜错了,也没事。

    徐白看得出,萧令烜一直在避免徐白牵扯到刺杀事件里,不想她沾染半分,更不能接受她被刑讯、审判。

    她得果断做出选择。

    转眼到了腊月初七,萧珩大婚的日子。

    南城大半的官员、名流,都会出席这场盛大的结婚宴。

    萧令烜也去了。

    他没有带徐白,也没有带萧珠,只身前往。

    身边跟着石铖。

    他到的时候,才知道滕勇也来了。

    萧令烜便想:“很好,今晚的债主来了一个,第二个估计是我。”

    萧珩布置这么久,自然要唱一出大戏,才能甘心。

    就是不知道,他天赋如何,是否把排练的都演下去。

    宾客满堂。

    萧珩应该提早到的,他却没有露面。

    他一直没有来。

    他包下这家奢华饭店办婚宴,前后戒严,凭请柬进出。

    很多达官贵人还安排了单独的休息间。

    萧令烜等了片刻,也去休息室坐了。

    直到枪响。

    枪声不大,一声,刺激着萧令烜的耳膜。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查看。

    其他休息室估计也听到了,走廊上有点嘈杂人声,他才推开门出去。

    滕勇死了。

    像滕勇这样的老将,出入随身带不少人,一般人轻易不可能刺杀他。

    他是心口中枪。

    萧珩人没到,但萧令烜在。现在的混乱,再次由萧令烜出面安抚。

    “派人去找萧珩,叫他半小时内到。”萧令烜冷淡吩咐。

    他掌控局面、封锁消息,只几名军政府高官知晓此事。

    “有杀手。”萧令烜道,“估计还是福寿堂的人。”

    一名老将与滕勇关系亲厚。他忍痛又愤怒:“大帅,你们叔侄不能这样对底下的人!”

    “我杀他,犯得着在我侄儿婚礼上?他自己没少作孽,除了我,他就没有其他仇敌吗?”萧令烜冷冷问。

    那老将一时噎住。

    萧令烜黑眸阴森,静静盯着他。

    老将心头一凛,立正行礼:“属下言语有失,大帅恕罪。”

    萧令烜:“先找人。”

    饭店前后都被围了起来,苍蝇都飞不进来。

    萧珩姗姗来迟。

    他对众人解释:“我去接我母亲了。出了什么事?”

    萧令烜指了指滕勇的休息室。

    萧珩伸头看一眼。

    穿着军装做喜服的他,今日打扮格外隆重,气色也好了些。只是那张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瞧清楚了,他收回视线:“恭喜四叔了。”

    萧令烜:“跟我玩这招?”

    “死在这里,谁来发丧?”萧珩又问,“不如把他的儿子们都宰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四叔,需要我去办吗?”

    老将们:“……”

    现场混乱了起来。

    就在乱七八糟中,有参谋进来,高声对萧令烜说:“大帅,内阁下了任命书!”

    一时寂静。

    萧珩抬眸,看向萧令烜。深褐色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明亮。

    徐白住在同阳路,晚上和萧珠吃烤肉。

    厨娘在客厅屋檐下架了炉子,又把几样腌制好的肉端上来,叫她们俩自己割、自己烤。

    徐白的手很稳,她负责割肉。刀锋利,她的手也快,薄薄一片很漂亮,在铁网上燎一燎就熟了。

    萧珠吃个不停。

    “萧珩的婚宴,肯定没有咱们的这个肉好吃。”萧珠说。

    徐白:“我也觉得。不知现在进行得如何,是否闹了事。”

    萧珠想了想:“我不信会消停。徐姐姐,我要那个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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