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辞还抱了她儿子给徐白等人瞧。

    也见到了袁徵。

    教官营出来的人,外形上都差不多:高大结实,挺拔干练。

    袁徵和周霆川很相似,能说能笑,性格外向。

    楚安辞有时候嫌弃他聒噪。

    徐白听到萧令烜这边的其他女佣,叫楚安辞为“楚小姐”,后来才知道,她之前帮萧令烜管账。

    是文职,没有实际上的官位,故而用“楚小姐”尊称她。

    三日后,萧令烜终于空闲。

    他半下午回了家。

    徐白与萧珠也玩累了,正在客厅分贝壳——她们去海边的集市买了很多漂亮贝壳。

    萧珠什么都想要,还打算带回去做新年礼物。

    “……这个送给阿苒姐,这个送给西西姐。”她分得很用心。

    给冯苒的,大多外形古怪、颜色艳丽;给徐皙的,则是外形普通、质地润。

    萧令烜瞧见了:“这三天光捡贝壳去了?南城没有?”

    “这种没见过。”徐白笑道。

    南城的海距离城区很远,一般情况下是不去的。

    福州的海则很近。

    萧令烜先去更衣。他三天过得比较枯燥,衣服上都是烟味、异味,怕熏到徐白。

    待他下楼时,才下午三点半,阳光正好。

    不冷不热,似南城的晚秋天气。

    “阿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萧珠问。

    萧令烜:“在这里过年吧。”

    萧珠听了,没觉得惊喜,也没反对:“在哪里都一样,有徐姐姐和你就行。”

    “过年就是团聚。一家人在一起,自然哪里都是过年。”萧令烜说。

    徐白轻轻笑着。

    下午没什么事,萧令烜带着她们俩去逛集市,买些年货。

    烟花炮竹、灯笼对联、年花等。

    徐白心里有件事,一直没好提:她来了福州,想见见她弟弟徐皓。

    徐皓到这里,一年多了,家里只接到过三次关于他的消息。

    母亲肯定也期盼。

    然而,徐白不好贸然打听,不知教官营还没有出师的人,是否能与亲人见面——根据她的推断,教官营大部分都是孤儿,应该不太可以见亲属。

    哪怕有父母亲人,也是像周霆川那样,被家里赶出来,无依无靠。

    没有牵挂,绝对忠诚。

    徐白知晓弟弟目前很好,心中放心,不好叫萧令烜为难。

    他如今是她男朋友,她只要说,萧令烜肯定会想办法办到。

    集市上很多人,热热闹闹。小贩面前的摊位,摆着各色年货。

    “这个好。”萧令烜挑了一只灯笼。

    他问徐白,“你觉得呢?”

    徐白也觉得好。

    萧令烜就对小贩说:“这些我都要了。”

    身后副官跟着付钱。

    他什么都买,成批的买。

    萧珠挤了一会儿就累了,对他说:“叫管事出来买算了。”

    萧令烜:“自己买才有趣。”

    “你一指,‘这担我都要了’,牛饮,跟管事的来买有什么不同?”萧珠说。

    她印象中的“买东西”,是买一样、两样。

    超过三样,都是管事干的活,属于大宗采办。

    萧令烜敲她脑袋:“你小小年纪,这样暮气沉沉,十分扫兴。”

    徐白笑,悄悄拉了萧珠的手:“那边卖豆花,还有糍糕,咱们去吃点吧,我有点馋了。”

    萧珠欣然答应。

    三人在小贩摊前吃东西,吃得很舒服,萧珠就不闹脾气了。

    他们又去买了年花。

    最常见的是水仙、冬青、腊梅。还有其他几样时新的。

    萧令烜又买了好些。

    小姑娘喜欢花,萧珠一会儿嗅嗅腊梅,一会儿把玩冬青,开心不已,这次没在旁边扫兴。

    也可能是吃饱了。

    三人满载而归。

    出去阳光正好,回来夕照西垂,余晖映在五彩玻璃窗上,绚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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