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还是为了钱。”

    “不好吗?”徐白唇角噙了一点冷笑,“在所有的退亲借口里,‘为了钱’应该更容易接受。”

    萧珩:“我可以给更多的钱。”

    徐白收起冷笑。

    “上次的两万支票,我可以先给你;而后,我会有补偿。不过婚约这件事,你听我的。”他道,“你同意吗徐小姐?”

    徐白噎住。

    他用她的矛,来攻她的盾,叫她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回答都错。

    局势斗转,徐白落了下风,她转过身不看他。

    萧珩依旧站在她旁边:“现在,接受我的道歉吗?”

    徐白:“好。”

    “我先送你回家。”他道。

    徐白跟着他出去。

    外面宾客很多,萧珩不想从大门出去,就叫管事带路,他和徐白从后花园的小角门离开。

    宴会大厅旁边的小院,萧令烜与他大哥萧令烨闲坐。

    他们俩刚刚交谈几句,吵了起来,现在冷场。

    “……脚边什么东西掉了?”萧令烜一根烟抽完,开口了。

    大帅萧令烨低头。

    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块玉牌子,心中一惊:“怎么断了线?”

    玉牌是一个护身符,萧令烨十七岁就挂在脖子上,是他母亲特意请了高僧给他开过光的。

    这玉牌很灵验,保护了萧令烨两次。

    他从不离身,用牢固的线贴肉挂在脖子上的。

    “在陶家断线,你最近不太走运。”萧令烜懒洋洋,“大哥,可要当心性命。”

    “我好得很。”萧令烨不悦,“难道你想杀我?”

    他说这句话,并无戒备。

    弟弟比他小十六岁。

    父亲很忙,萧令烨一直把弟弟带在身边。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萧令烨知道弟弟性格顽劣、秉性恶毒,却从来不提防他。

    “杀了你,下黄泉怎么有脸见姆妈?”萧令烜道。

    大帅:“你不使坏,我长命百岁,不用你操心。”

    又道,“今天陶家寿宴,你给我个面子,跟陶龙头握手言和。咱们如今的地位,不能随意行事。”

    萧令烜:“怎么行事?”

    “政治应该……”

    “我不玩政治。”萧令烜道,“我只驯牲口。不听话就打,打不服就杀。不怕死就杀他父母妻儿。”

    大帅:“……”

    “大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做事太软,迟早会出乱子。今天我给你打个样。”萧令烜道。

    大帅愕然:“你和我都在这里,轻举妄动咱们都跑不了。”

    “‘跑不了’?堂堂五省大帅,说这种话跌份。怪不得你儿子没出息,随根。”萧令烜懒懒说。

    萧令烨:“你骂完我,又跟侄儿较劲。你看全家都不顺眼?”

    “你们全家,谁值得我高看一眼?尤其是你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儿子。”

    “他们几个,的确比不上咱们兄弟。”萧令烨道,“一代不如一代了。”

    萧令烨没替自己儿子们辩驳。

    叔叔骂侄儿们,那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

    很快,前头开席了。

    陶家二老爷过来,邀请萧氏兄弟去坐席。

    寿宴开始之前,陶家儿孙要给老爷子拜寿。

    拜寿时,宾客们都在院子里,帮派叔伯们站在门口;只陶家儿孙在厅堂,跪成两排。

    拜寿刚刚开始,厅堂大门倏然被关上。

    众人皆愣。

    “怎么回事?”

    “谁关的门?”

    议论声嘈切。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得庭院抖了三抖。

    浓烟从窗户、门缝里冒出来,带着浓烈刺鼻味道。

    今日宾客皆是达官贵人、帮派大佬,个个都惜命。动静不对,所有人一时间想要退出去。

    众人挤向院门时,室内再次传来声响,玻璃窗飞溅,差点扎伤靠近的人。

    萧令烨被副官簇拥着,挤出宴会大厅的院门时,瞧见里面房舍的屋顶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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