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珠和徐白都恢复了正常胃口。

    早饭规规矩矩吃了小米粥。

    她们俩快要吃完,萧令烜才下楼。

    他也添了一碗小米粥。

    “……阿爸,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萧珠问。

    萧令烜:“没什么大事,就是巡查驻地。”

    抬起眼,看向萧珠,“你不想我回来?”

    “当然不是!”萧珠卖乖,“给我带礼物了吗?”

    “石铖。”

    石铖进来听命。

    “礼物在哪里?”

    “外院。”石铖说。

    “拿给大小姐。”萧令烜说。

    很快,石铖拿了两个锦盒进来,放在餐桌上。

    萧珠打开,是两盒子珍珠,个个都圆润饱满。

    “这么俗气的东西,给我带两盒?”萧珠不悦。

    “此等成色海珠,你想买都买不到,世面难寻。”萧令烜说,“不识货。”

    又道,“谁说都给你的?徐小姐,你挑一盒。”

    徐白知道他们不缺东西。说送给她,就是真心。

    送出东西的人,看到别人开心接受,也会觉得愉快。

    徐白果然露出一点笑容:“多谢四爷。阿宝,这盒给我行吗?”

    萧珠:“可以都给你。”

    “给我一盒就够了。我拿去做一套珍珠头面,明年就有像样的首饰了。”徐白说。

    萧令烜:“跟我哭穷?”

    “没有没有。”

    他递了一张支票过来。

    是早已写好的。

    八百八十大洋。

    赶得上徐白十一个月薪水。

    “四爷,您上次给过我支票,说了是奖赏。”徐白说。

    “过年的红包,还有劳烦你这段时间照顾阿宝。”萧令烜说,“收下吧。难道你指望我欠你一个人情?”

    “您太客气了。”徐白道,“那我愧领了,谢谢四爷。”

    她只是略微推辞,就大大方方接受,萧令烜心情不错。

    他很欣赏看得起自己的人。

    有些人就是很值钱,他愿意花钱买人心。

    吃了早饭,萧令烜叫人送徐白回家。

    她一走,家里顿时无比清冷。

    萧珠上午跟着师父练习拳脚,中午午睡;下午就比较无聊,只得拿出字帖练字。

    萧令烜今天也在家。不过他的心腹进进出出,很多人来回事。

    待他忙完了,发现萧珠还在练字,微讶:“发疯了?”

    “我没事做。”萧珠说,“好无聊。”

    “后天过年了,你想不想请个戏班来唱堂会?”萧令烜问她。

    “随你。”萧珠没什么兴趣。

    徐家除夕,很安静。

    不用祭祖,徐白半下午去给祖父扫了墓,就陪母亲和妹妹做饭。

    她帮衬打下手。

    晚餐丰盛。

    吃了饭,弄堂里到处都是鞭炮声,还有烟花在头顶炸开。

    徐白也买了鞭炮与烟花,同母亲、妹妹站在门口放。

    烟花绚烂,似从梦境里走出来的光影。

    “婶母、岁岁,过年好。”有人走过来。

    是萧珩。

    徐白微讶。

    萧珩拎了几样礼物,入了夜才登门。

    “大年初一很忙,没空拜年,提前来了。”他说。

    领了他进门,在吃饭的小稍间款待他。母亲给他倒了茶就和徐皙上楼去了,只留下徐白。

    萧珩便道:“出去看烟花吧。”

    “冷,不太想去。”徐白说。

    “正月初九退婚。我在杏花斋摆一桌,我父母会到场。这件事,终于可以结束了。”他对徐白道。

    徐白心头,莫名松快了几分。

    回国后最大的一件事,要落定了。

    只因萧珩多次打岔,把好好的事拖延至今。

    现在他松了口。

    “好。”

    “去看烟花吧。”他道,“也许是最后一次约会。”

    徐白:“去哪里看?”

    “东安桥。今年不少大户下了画舫,那边很热闹。”他说。

    徐白起身:“我上楼拿斗篷。”

    她与母亲交代一声,便和萧珩出了弄堂。

    他仍是自己开车。

    坐定后,他从后座又拿出一条围巾,递给她:“河边冷,免得耳朵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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