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夜晚,非常开心。

    雨花巷的宅子宽大、舒适。母亲做好了几样点心、买了零嘴,又煮了她们爱喝的甜汤。

    徐白、徐皙、冯苒和萧珠围坐在徐白小院的一楼厅堂,沙发旁边摆放一张软毯,一边吃一边闲话。

    主要是冯苒说。

    冯苒知道南城大大小小的各种八卦。

    徐皙和萧珠特别爱听她说。

    “……阿苒姐,你真适合去做个老师。我们密斯要是有你这么会说,上课就不枯燥了。”徐皙说。

    “不行不行,我登不上大雅之堂。私下里能聊,叫我说正经事,我蹦不出一个屁。”冯苒说。

    众人都笑起来。

    徐白在旁边喝甜汤。

    萧珠发现,她真嗜甜。甜得发腻的糖芋苗,她还需要再加一勺糖进去。

    “岁岁才适合去做老师。她脑子里装了很多的知识,举一反三,什么都会。”冯苒说。

    徐白从甜汤碗里抬头:“我投错了胎。生错了年代,又生错了性别。我要是个男人,又在前朝,我肯定能考个进士。”

    “肯定。”

    “那必然。”

    众人都笑。

    徐白现在的理想,不是做个教师,而是一名医生。

    她们聊起了前途。

    徐皙不知自己想做什么,她打算出国后再选专业;冯苒没有留洋,中学毕业后就在家里待嫁,如今也没嫁出去;萧珠还太小,一切都未定。

    未来似乎很遥远,又缥缈。

    只得转移话题,继续聊城里各种八卦,以及歌星、舞星和电影明星等。

    四个人都睡徐白的小楼,翌日全部起晚。

    母亲也没催。

    起来后,随便填补两口米粥,就去找师姐顾秋元。

    师姐今天也休息。

    几个人去吃饭。

    饭店奢华,请的是御厨,每道菜都贵,故而装饰格外讲究。

    包厢内坐定,萧珠就说:“刚刚门口卖糖葫芦。”

    冯苒:“我去替你们买,我也想吃。”

    她麻利去了。

    片刻后回来,带着糖葫芦,脸色却郁郁。

    众人都问她怎么了。

    “……遇到以前一起玩的朋友,她们假装没听到我喊。”冯苒说,又看向徐白,“还瞧见了萧珩。”

    徐白:“……”

    她待要安慰冯苒几句,包厢门口传来说话声。

    是萧珩与萧珠的副官在交谈。

    徐白站起身。

    她打开门,就瞧见了萧珩。

    四月初的天气暖和,他穿着一件灰色衬衫、同色马甲,高大修长立在走廊的正中间。

    衣裳考究、气质雍容,越发显得他整个人矜贵无比。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眸色冷淡。

    瞧见了徐白,轻轻点头:“岁岁。”

    “少帅有事吗?”徐白问他。

    萧珩:“瞧见了冯小姐,喊她她也不理我,才知道你在这里吃饭。”

    上前几步,要拉她的手。

    石锋挡在他跟前。

    暗处便出来几个人,手枪对准了石锋。

    徐白深吸一口气,对石锋说:“先退下。”

    石锋应是,利落往后退了几步;萧珩也示意他的人收起枪。

    他走向徐白:“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与你,才是光明正大的关系。不要叫旁人越过咱们。”

    他声音平淡,也没有任何警告之意。

    徐白却想起他的话。

    他们俩是同流合污的关系,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他弑父的罪名成立,他一定会拖徐白下水。

    他肯定早已把证据准备齐全。

    不仅徐白,就连她的母亲和妹妹,都在算计之内。

    “岁岁,我的话对吗?”他逼问,呼吸几乎落在她脸侧,“我们有过契约的,你还吻了我。”

    后面这句话,声音很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他弑父后,叫她表达诚意。

    徐白被那一枪打碎了灵魂,那个瞬间她是支离破碎的,只能顺着他的话,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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