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已经落马。
但他就是觉得她有办法逆袭。
这不,就在众人惊艳于司纯弃马落地的果断与潇洒,同时又惋惜司纯与夺魁失之交臂之时,局面再次发生转变。
司纯弃马落地后,并没有就此放弃离开赛马场,相反,她突然快步狂奔,抄近道跑上了弯道对面的一个高坡。
一开始,众人还不明所以。
直到司立宴与司蜜儿策马绕过弯道,经过这个高坡。
伏在高坡上的司纯,突如脱兔,一跃而下,一脚踹飞了马背上的司蜜儿。
而她自己,则十分精准的落在司蜜儿的马背上。
“驾!”一声厉喝,司纯无缝衔接的驾着司蜜儿的马儿继续比赛。
而被踹下马背的司蜜儿就没有司纯那般的好身手,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因为惯性,整个人翻滚了七八下才停下。
但就算停下了,她也一动不动的挺在原地,已然不知死活。
看到这一幕,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失马落地,夺马再比,这在司家并不是没有先例,但一般夺的也是无主之马,且极少有成功的。
似司纯这般凶猛的将原马主踹得不知死活,然后鸠占鹊巢,绝对是首例。
“救护员,快上场,救人,快救人。”长子司一渊气愤的拍腿站起,要知道,司蜜儿可是他的孙女。
虽然这个孙女,在外面名声很烂,总是给他这一房招黑,但到底是他的亲孙女。
亲孙女被人当着他的面踹飞,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最最重要的是,司蜜儿的失利代表着他这一房将失去竞争虞美人印的机会。
这才是他真正所在意的。
那可是虞美人印啊!
说是天大的损失也不为过。
胸口怒气翻涌,他一指外婆,厉声指责:“司蕴,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人,如此心狠手辣,毫无手足亲情可言,她,不配姓司。”
闻声,旁边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发笑之人,正是六子司一航。
“大哥,别生气呀,你看,你这一生气,竟然都忘记了装了。”司一航讥讽道。
司一渊顿时被他损的面红耳赤。
外婆沉吟,片刻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她这次回司家,所有人都怕她回来分家产,唯有大哥司一渊对她释放善意,一口一个蕴妹的叫着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人或许只是表面客气,但心底多少带着期许,毕竟两人年少时一起长大,是有兄妹情谊的。
可事关自己利益,所谓兄妹情谊,不过尔尔。
“大哥,做人要讲道理,这话是你小时候告诉我的。刚刚赛场上的事情,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孙女司蜜儿先对我的小纯下手,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外婆声音缓慢,却铿锵有力。
六子司一航适时扇风点火,“就是喽,要不是纯丫头身手好,说不定早被发狂的马儿甩下马背活活践踏而死。”
“你们,在说什么呢?”老爷子在这时出声询问。
毕竟上了年纪,老爷子的耳朵已经不怎么好使,要想让他听清楚,必须大声且缓慢。
所以,外婆三兄妹这翻明争暗斗的话,即使是站在他身边说的,他也听不清。
不过,耳朵不好使,不代表心里不明白。
老爷子虽听不清,但多少能猜到些,之所以出此一问,不过只是想打断这兄妹三人的掐架。
人越老,越后悔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
老爷子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他年轻时候给司家定下的冷血家规。
固然提升了家族后辈的质量,但同时却也冲淡了亲情。
他真的很后悔,但他已经无力改变。
唯有在他看到之时,阻止一二。
就好比此刻。
他真心的希望他的儿女可以和平相处,互亲互爱。
“父亲我们就是在谈论这场比赛。”长子司一渊换上了笑脸。
“是呀父亲,这场比赛真是太精彩了。”六子司一航也呵呵的笑,一语双关。
他的孙子司立宴还在与司纯并驾齐驱,他并不认为司立宴会输,他深觉虞美人印已是他这一房的囊中之物,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外婆抬眸看着年迈的老父亲,不忍欺骗,又不好解释,以免惹得老人伤怀。
便只能沉默,不再争辩。
而赛马场上,比赛已经进入最后的紧要关头。
司纯与司立宴两人遥遥领先,其他参赛者不是放弃了,就是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相隔最近的人也有着二三十米的距离,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威胁不到二人。
换言之,这场比赛的第一名将会在司纯与司立宴二人中诞生。
在外人看来,司纯与司立宴几乎是并驾齐驱,但身为当事人的司立宴却无比清楚,司纯始终领先他大概一个马头的距离优势。
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比超越。
此刻的司立宴突然就明白了刚才司蜜儿被压一头的感受,且他更憋屈。
因为司蜜儿超不过,还可以出损招刺马,他却不能。
因为被司蜜儿阴了一次的司纯,已经吸取教训,此时此刻根本就不让他近身。
不仅如此,司纯也不远离他,以至于他想故技重施使用套马绳,都无从下手。
综上所述,司纯在战略性压速。
而他就这样被压制的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的司立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
伤害性不大,却侮辱性极强。
眼看终点越来越近,司立宴微眯了一下眼睛,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没有“认输”这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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