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扯,司立宴偏过头,看向司纯,高声道:“司纯表妹,你说你一个女人这么彪悍,就不怕吓到你老公么?”
不想,司纯根本不理他。
完全把他当空气。
司立宴倒也不恼,毕竟他刚刚才对司纯使用了套马绳,司纯心里对他有怒气,不理睬他,很正常。
但他有的是法子。
他继续道:“司纯表妹,不管怎么说今早在酒店我帮了你一个不大不小的帮,你就当还个人情,让我赢这一次行不行?”
他指的是今早司纯与龙凯对峙之时,他适合出现,阻止了龙凯并借了手机给司纯一事。
司纯目视前方,人马合一,控制速度,正眼都不看司立宴,只冷声道:“刚才,我夺司蜜儿的马,却不夺你的马,明明对我使用套马绳的你更可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司立宴轻哦一声,“如此说来,你刚刚已经还了我人情?”
司纯:“不然呢?”
如若不然,司纯早就把司立宴踢出局,哪里还会给他机会与她竞争到最后。
司立宴不置可否。
他已经深刻的领会到司纯的马术与身手,所以他明白,司纯是真的在让着他。
这无疑是在还今早的人情。
若换作一般人,可能会感动到感激,可他司立宴可不是一般人,他从小到大,最没有的就是一颗感恩的心。
见不能挟恩图报,眼看将至终点,他立即再生一计。
司立宴道:“说到今早,你去祁森闻房间里找他,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司纯眉头一皱,司立宴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祁森闻,难道这人发现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司立宴最擅洞察人心,司纯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他尽收眼底,当即他便笑了,笑得很邪恶,他说:“我知道,你这是心虚了。”
“你在放什么屁,我心虚什么?”司纯怒目瞪过去。
司立宴若是敢把祁森闻牵扯出来,她对他,一定不会再客气。
司立宴笑得更邪恶了,“我想你大概只知道那家酒店是司家的产业,却不知道具体由谁负责。我告诉你,是我。”
“我还可以告诉你,祁森闻所住的总统套房是我亲自安排的,在他入住之前,我特意让人装了隐形监控器。”
“也就是说,今天早上,从你踏入祁森闻的房里,同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什么?”司纯瞬间心头大震。
下意识的,脑海里便将自己与祁森闻当时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回放了一遍。
不回忆不觉得,一回忆,满屏都是颜色。
从她进屋,房门关上后,祁森闻抱她,咬她,吻她,勾引她……
一步接一步……
这若是曝光出去,祁森闻的星途,便到此为止了。
这一刻,司纯的心,乱了。
而这一乱,便干扰了她人马合一、呼吸一致的节奏。
马儿是最有灵性的,当即一声嘶鸣,奔跑的速度慢了半拍。
可就是这半拍,一直只落后一个马头距离的司立宴,追上来了。
而比赛,也在这一秒结束,因为,到终点了。
结果是:
两人,两马,同时抵达。
并列第一!
“哗!”结果一出,全场哗然。
今天的这场速度赛马,竟然出现了平头马冠军,这样戏剧性的结果,几年都难得一见啊!
“怎么会……”观众席上的外婆,咻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结果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怎么会在最后关头掉链子?
“觉明,你有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外婆问沈觉明。
“最后一秒,司纯分心了。”沈觉明也是懂骑术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原因所在。
“分心?”外婆不信,“小纯从小做什么都专注,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在比赛这样的重要时刻分心呢,这不可能。”
“好像是那人对司纯说了一些话,司纯这才分心。”沈觉明目光锐利的眺望着赛马场中的司立宴,这个人,到底跟司纯说了什么?
要知道,以司纯的冷静与沉着,一般人一般话是绝对影响不到她的。
除非是,事关祁森闻。
沈觉明隐约已经猜到一些什么。
“卑鄙!”
外婆只道司立宴是说了一些抨击或侮辱的话干扰了司纯,心里气不过,当即扭头瞪向六子司一航:
“六弟,你这孙子,好不地道,实力不够,手段来凑,一而再,再而三,无耻之极。平日里,你就是这样教育后辈的?”
“速度赛马,过程不论,只看结果。这,可是父亲定下的规矩。你若质疑,父亲大人就在这,你大可当面同父亲大人说出你的不满。”
六子司一航脸上毫无惭愧之色,反倒满是得意。
其实比赛看到后面,他也瞧出来了,司立宴根本不敌司纯,所以,当平头马冠军这样的结果出现,他已然相当满意。
“你……”外婆被司一航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你们俩都省省力气,少说两句吧!”长子司一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眼下出现双头马冠军这样充满戏剧性的结果,彩头可怎么分才好呢?毕竟,虞美人印,只此一枚。”
他这一房已经失去了夺得虞美人印的机会,他心中自是不甘的,眼下有这扇风点火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说不定,经过一翻火上加油,他或者还有机会火中取栗。
毫无疑问,他这翻话说出,当场翻起千层浪。
“是啊,虞美人印只有一枚,冠军却有两名,这怎么分呢?”
司家上下所有人都关心起了这个问题。
最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老爷子。
这样的重大决定,只能由老爷子来做。
老爷子也看到了结果,他抬眸望了一眼总管金费。
金费会意,立即弯腰俯身,将耳朵凑近。
不一会儿,金费直起腰,朗声宣布:“老爷子有令:二人择日再赛。”
“哗!”全场哗然,议论声四起。
“择日再赛,就是还要再比一场,也就是说两人中必须选出一个冠军。”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公平的好法子。”
“这哪里公平,你看不到出来吗,宴哥的骑术根本比不过那个新回来的女人。这次侥幸并列第一,下次可就没这样的好运。”
“那说来说去,虞美人印还是会落入姑奶奶那一房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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