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月抬头很不解的看着她, 问着她,“怎么啦?”
她走到肖灯渠面前, 还不等她伸手去抱施明月, 肖灯渠往前一步直接环着她的腰,低着头,靠着她的脖颈, 她好像叫了一声老师。
“怎么啦。”施明月很有些担心, 以为她是和施繁星吵架了,想着问清楚缘由, “你慢慢说。”
肖灯渠双手握紧她的腰, 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施明月被她抱了很久, 她比较茫然, 不知所措, 察觉到她状态不是很好, 手先拍拍她的后背。
“施明月。”
“嗯?”
肖灯渠声音有些哑,像是要哭了,施明月心也难受, 想着问也问不出来, 自己亲她一下吧。
她往后靠, 准备亲她。
肖灯渠哑着声音说:“你当初为什么不留我, 为什么让我走。”
施明月心里一沉,她不明白为什么提到了从前,这段记忆太久太长, 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者说没有整理好思路。
好在, 施繁星回来了, 施繁星来敲门,“我把蛋糕带回来了,你们要尝一尝吗?”
敲完门没有听到回声,她忍不住嘀咕一声,“不会吧……”回来了就立马迫不及待了吗?
禽兽啊,禽兽!
老天爷,你快降下一道雷把她神金的点劈掉吧。
施明月其实挺想出去的,这样可以避开曾经的关键点,两个人不会那么难过,关系不会崩裂。
可是……
施明月依旧拍着她的后背,手指捏捏她的脸颊,“你先不要难过,好不好?给我点时间,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讲,现在说可能一两句说的不太好,我们两个可能会吵架,我不想跟你吵架。”
肖灯渠盯着她,肖灯渠的眼睛很好看,干净无暇,这世界上最纯洁的珠宝,最明亮的星星。
因为时光的原因,很多细节被磨灭,施明月记得第一次见面她让自己喝水,说自己嘴巴干干的。肖灯渠还会很乖巧的点头,纵使旁人说她脾气不好,性格乖戾。施明月也有自己的固执,认为豪门大小姐很乖。
后来嘛,她明白肖灯渠是装乖,这是一种本性。
她和肖灯渠好,就是踩在锋利不平整的宝石上,像是美人鱼踩尖刀上会刺破自己的脚。
然后流血不止,小美人鱼踩完尖刀就变成了海底的泡沫,而她每一天还要去反复的去踩。
施明月问她:“要吃蛋糕吗?”
肖灯渠抿了下唇,“要吃。”
施明月又夸了夸她,“虽然今天下马摔了一跤,你抱着我的时候又差点给我扔出去了,但是呢……你在乎我的时候我心里暖暖的,你还会出去给我买药,很会照顾人,会觉得很幸福。”
肖灯渠点头。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去,施繁星很惊讶的盯着她们,“哎。你们这么快。”
她眼神狐疑,肖灯渠也不是很行吗?
刚刚抱了那么一下施明月身上浴袍弄乱了,她扯了两下整理整理,“你乱在想什么呢?”
酒店蛋糕做的挺大,施繁星特地弄了很大一块,直接够三个人吃了。施明月去把门口的袋子提过来,方才肖灯渠迫不及待的进来,东西直接放在门口了。
施繁星:“你先吃吧,别搁那儿整理了。”
肖灯渠买了很多药品,感冒的,擦伤的,创口贴啊……比施明月想象的要贴心细心多了。
她笑了笑,“这就来吃。”
施繁星说:“明天去滑雪吧,我去拿蛋糕的时候听他们说旁边有个滑雪场,很多人去玩,新手也可以试试,我到时候继续给你们拍照。”
“你想去的话,那就去看看吧。”
施明月跟她们坐在一起,顺手拿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就听着歪歪唧唧的本地台,吃点儿甜蜜小蛋糕还是挺惬意的。
吃完甜品去漱口,回到各自的房间,肖灯渠去浴室里面洗澡,施明月躺在床上听里面花洒的水声。
蒲佳文要给她寄点东西,说是吃了肖灯渠很多次菜,让她们尝尝自己家乡的特产。她加人做的鲜花饼和一些年货。
施明月让她开学寄快递就行了,后面她可以做菜,蒲佳文想家了直接过来吃。
东说一点,西说一点,扯了不少。
程今也给她发了信息,她现在回了京都,问施明月现在在哪儿呢?
施明月回:【我现在跟肖灯渠出来玩儿了。在外面旅游。】
程今:【哦,这样啊,那也没办法见面。】
施明月:【如果我回去有空可以吃顿饭。】
程今:【你身边那个小疯子……】
【她要是能同意且不作妖,太阳打西边出来,就算同意也是把我气的几天吃不下饭。】
程今看得出来施明月是客气客气。她挺想跟施明月见一面,这么多年来了,感情虽然没那么浓烈,但也没忘记。
程今:【家里开始催我相亲了。】
施明月皱了下眉,程今是天生弯,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女孩子,家里逼着她相亲她得多难受。
施明月:【那你岂不是很痛苦?】
程今:【痛苦啊,父母逼得紧,反正跟他们对着干没什么好处,先答应,后面肯定不去。】
施明月:【确实,一直闹不好,你父母对你挺好的。应该就是时间问题吧。】
程今:【那你那边呢?】
施明月父母已经不在了,舅妈跟外婆还在。程今问完这个问题准备撤回的,施明月回了:【同意。】
这让程今很意想不到,她最初想追施明月,其实想好了家里人不同意,两个人一起面对困难、一起面对家庭。没想到自己家反而是那个最大问题,现在逼着自己去相亲走过场维持平衡。
程今:【你家里同意的这么快?】
施明月:【我舅妈思想比较开明。我外婆以前也不喜欢我爸。他们觉得我过得好就行。】
程今沉默了许久,没回这条信息。
施明月等了几分钟没看到她回信息,听到浴室没声,就把手机掐灭放在床头。
肖灯渠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潮气,她走到床边,双手搭在施明月的肩膀上,找到她的唇直接吻下去。
这样已经成了她们的睡前习惯,施明月手指也搭在她的手臂上,热切的回吻她,肖灯渠问:“怎么回事?老师嘴里甜甜的。”
“刚刚吃蛋糕啊。”施明月说。
两个人再次吻在了一起,肖灯渠上床坐在施明月腿上,她们缠绵亲吻,舌勾着舌,不需要其他多余的动作和活动,错乱的呼吸、有起伏的心跳。
舌尖轻轻一颤,好像是糖果在上面融化,挑逗来回拨弄,施明月轻轻的哼了一声,肖灯渠分开,擦掉她唇上湿润,“放一颗糖果在上面好不好?”
“你怎么……总是这么会玩?”施明月问她。
肖灯渠直接下床去客厅,施繁星买了不少糖果,她挑了几颗看起来味道不错的过去,拆开包装,是一颗粉色的,放在两个人的嘴唇之间。
“嗯……”
是白桃味儿的。
糖果在嘴里滑来滑去,施明月贝齿咬住糖果给肖灯渠舔,今夜两个人之间的糖分超标。
最后又去刷了牙。
两个人躺在床上,起先谁也没说话,因着屋里没有开灯,只能向外面的雪山借借光。
白色的一片铺满地板,冷冷的,也不温暖。
施明月说:“我那时候,我确实没想着让你留下,我骗不了你……”
肖灯渠唇动了动。
她不想问了,准备说一句“算了”。
施明月语气清缓,“因为我仔细算过,我养不起你……我那时候很累,身上有债,你吃喝,你穿衣服,你学费,你生活费,我们要很紧巴巴的过。”
“我算了很久,算不出具体的答案。没办法攻克这个难题,我也想了一夜,你离开肖家,住都成难题,这么好贵的。”
“我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回忆这些有些疲惫,也很累,她的手被用力握住。
细长的眼眸垂下,施明月语气微微酸,“肖灯渠,你是很漂亮的公主,不应该跟我过得很差劲,如果遇到我过得不好,那样真的太糟糕了。”
肖灯渠说:“也就你认为我是公主。”
在很多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个糟糕的坏小孩,性格乖戾,肆意妄为,撒谎成性,是肮脏的臭水沟,生下来就带着恶臭,让人避而远之。
只有月亮会把身影投落下来傻兮兮梳起妆来,只有月亮会惊叹,原来你是一汪清泉啊。
“是公主啊,坐在窗户前,每次家教结束,我回头看过去,像是看到很美丽的画。你知道吗……”施明月回忆起来,穿过飘渺模糊的纱,仿佛又看到那个小女孩子,“我从小很羡慕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公主梦,我好像连灰姑娘都不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童话世界是什么,读书的时候总偷偷翻语文课本,但,那时候的版本,我翻到四年级也没有公主出现。等到我知道公主是假的时候,童话也不重要了。”
“直到,我遇到了你。二十岁的我,已经和童话两个极端的我,突然走近了童话世界。”
“童话里的公主特别好,知道我手机不好用,付钱都要卡几分钟,她就给我买手机,我电脑带不动,她就给我送台电脑,那时候我很爱面子,自尊心也强,她总是用奖励的方式给我。不管她在别人世界里如何,那时她确确实实是童话里的公主,永远是我世界里的公主。”
施明月一口气说了很久,只是后面童话世界消失,公主黑化了,公主戴着枷锁离开,她被圈上沉重的锁链。
施明月一直认为肖灯渠对自己很好,自己没有给她相应的回报,自己也不挽留她,是伤害她,是自己的罪责,她害怕肖灯渠,觉得自己是母亲遇到那样的父亲,想把她们割开又割不开。
她好像还不是纯粹的受害者,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她说了很多,没有听到肖灯渠的回答,不清楚肖灯渠会怎么想,她心里一直忐忑着,不知道该怎么在同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肖灯渠侧过身,伸手抱住了她她,额头贴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我知道了。”
施明月说:“知道什么了?”
“你跟别人不一样。”
施明月没听明白,肖灯渠用力贴着她的手臂,“因为你是想让我好,是吗?”
施明月听着很想是的,那时候她在宿舍楼下坐了很久很久,她一直想肖灯渠未来该怎么办?
肖沉越能给她的不仅仅不是优越的物质生活,而是更好的前途和未来,华盛顿的门槛施明月就给不起。
施明月什么都得考虑,哪怕她去留学,也要租房啊,自己的生活费,那边给的工资能不能维持生活。
生活骨感,肖灯渠也许当时不觉得,有情饮水饱,未来两个人柴米油盐,她们因为浪费和节俭吵架该如何。
施明月说:“是啊。我想你永远很好。”
“你不能那么说,你要说,肖灯渠,你先去读书,我们以后在一起,我等你回来,你去把你爸爸钱全拿过来……”
施明月本能认为这是谎言,肖灯渠又低声说:“或者你说,你舍不得我,你会好好等我,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我就不会生气,就不会……”
施明月认真思考,再去解剖为什么不说,分析出一条一条逻辑问题,好像不太会变通,甚至会伤人……
“嗯,是我不对。我太笨了。”
肖灯渠说:“我也很笨。”
“不笨,会装笨的会控分的肖灯渠,只是偶尔有点小脾气而已。”
肖灯渠笑了声儿。施明月确实笨,因为她其实知道肖灯渠不是个好东西,是她的本身在保护自己,可自己一两句话,她还是跟着自己走。她对自己好,好的不得了,穷得要命,什么都没有,还想着养活自己,给自己最好的生活条件……她在爱情里蠢到极点了。
施明月可以拥有一个最糟糕的评价——像极了她母亲
施明月由着她抱,很多是时候她的话都在心里,不大爱说出来,“这样就很好了。”
“也许是星星来了吧,我感觉我们变得很好了。”
肖灯渠打心里还是觉得施繁星来的不好,不然白天出去玩,夜里可以很多时间和施明月做。
施明月勾了下嘴唇。
窗外的雪山依旧明亮,两个人睡在一起,有一个感受到冷的话,另一个人是要伸手去抱一抱她的吧。
施明月侧过身,伸手去抱肖灯渠,指尾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粘到了一滴湿润。
是、哭了吗?
施明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肖灯渠藏着应该是不让她看,她在心里说:“不哭了。”
肖灯渠突然开始恐惧,她开始发觉,她故意让施明月用“歉意”捆住她自己是一项错误决定,她坚定的不说对不起……那,施明月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施明月,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施明月并没有给她这个答案,她说:“我不清楚。”她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不想离开那里,我答应过你。”
肖灯渠说:“那永远不要离开我。”
肖灯渠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成乖巧的小孩儿,在她面前总是本性暴露,坏的彻底,“施明月。”
她像是毒藤蔓死死缠着施明月,她说:“我停不下来。”
施明月被她抱得很紧,她合上眸子,“那就不要停下来。”
为什么停不下来,你知道吗?
施明月想,她知道。
喜欢她,想控制她,掌控她,停不下来。
“我慢慢跟上你的脚步……我只是走得很慢,你别怕。”施明月眼睛一酸,“我只是走得很慢,不是一步都没有走……”
她抚摸着肖灯渠的后背,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触感,她清晰的知道在抚摸一只野兽,还是把她打上标记有伤人能力的野兽。
她依旧告诉她,不急,慢慢来,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都是笨蛋,慢慢学习去爱。
也许呢。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她留在学校并不是工作选择,是等着被肖灯渠选择。
她迟钝,她笨拙。
倦鸟归山林,她荒芜的世界没有一棵树木,倘若肖灯渠累了,她就努力在贫瘠之地发芽,长出一片绿叶来迎接这只归鸟。
很多时刻,施明月清楚的明白,她和肖灯渠之间隔阂很大,很难做到说一些好听的话就泪流满面的释怀,然后疯狂说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这种表现对她们来说很虚伪,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频率,偶尔寂寞犯懒会想着倘若世界上有完美的恋人,贴合自己所有想象就好了。但实在是一种偷懒的行为,那种入室抢劫的爱情敲不醒喜欢酣睡人的窗。
但,神奇的是施明月回避型遇到了死缠烂打的肖灯渠,让她缓慢的伸出脚走过去的时候,肖灯渠还在原地等着她,没有抱怨她走得慢。施明月想想这样的挺好,肖灯渠也很好。
两个人之间缓和了很多,施繁星明显感觉到了其中情意涌动,所以,真的是越做越爱呗。
因着,施繁星提议去滑雪场,她们用完早餐直接出发,到山脚下被雪山震撼,几个人去拿了温泉券往滑雪场走。
积雪厚,施繁星一不小心摔到雪堆里去了,直接摔出个人形坑,两个人合力把她给拉起来。施明月擦着脸上的雪,问肖灯渠:“你会滑雪吗?”
肖灯渠点头。
“你居然什么都会,牛。”施繁星难得夸她。
肖灯渠说:“从小我能玩得的游戏就是这些。”
“那难怪。”施繁星依旧被她的淡定震撼到,她小时候的玩具是拿个刀割野草过家家。
到上面滑雪场,她们去租用具,肖灯渠检查好了给她们用,施明月穿的时候她蹲在旁边指点,帮忙系一系绑带。
纵使对肖灯渠看不上眼,施繁星偶尔也会被她们细节式的互动惊讶,肖灯渠居然这么可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浅色的金色洒在雪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效果,神秘如幻境。
雪山巍峨,极为危险,人们滑雪除了刺激还颇有征服感,这是一项具有挑战的项目。
肖灯渠把手伸给她,“来,我教你。”
施明月难得开个玩笑,把手搭在上面,喊她:“好的,谢谢肖老师。”
施繁星在旁边嘴角微抽。
哎呀妈,好酸哦。
yue!
原本说好了,肖灯渠教完施明月就来教她,施繁星抱着滑雪板站着就听着她姐叫,她站累了,肖灯渠又去扶她姐,两个人滑雪跟搂搂抱抱似的,甜得施繁星去摸兜想吃颗糖,发现自己昨天的糖少了好几颗。
她看向那边热热闹闹的两个人,很努力的认为自己是多想了,她姐是个正经人,应该不会拿糖果干什么不好的事。
施繁星等了一会儿发觉轮不到教自己学,就只能靠偷师,肖灯渠教施明月她在旁边有模有样的学,施繁星运动细胞强,自己摔了几次就差不多会了,施明月还在摇摇晃晃,晃一次肖灯渠扶一次,手掐腰,又扶背。
弄得施明月自己害羞非常不好意思,几次想说服肖灯渠,不行就把自己放下吧,真的不一定会摔倒,而且,摔着摔着也许也就会了。
不过在肖灯渠坚持下,施繁星已经很流畅的滑了两圈,施明月终于学会了,施明月缓慢的滑了个小坡,肖灯渠还在后面跟着她。
施繁星去挑战难度,约她比个赛,“你不是说你好多年没滑了吗,来试一下。”
施明月问:“危险吗?”
施繁星摇头说不危险。
施明月在山下等她们,肖灯渠和施繁星一块去比赛,距离有点远,施明月本来锁定了人,后来几个人你超过我,我超过,压根看不出谁是谁。
最后肖灯渠拿了第三名,施明月是个初学者,这个成绩对她来说蛮厉害的,肖灯渠自己不满意。
肖灯渠问她:“我滑得怎么样。”
施明月实话实说,“没看太清,但是名次很好,你刚刚也就热了个身。”
她拿纸巾递给肖灯渠,肖灯渠擦了两下,再回头看,她把自己的粉色头盔摘下来,把施明月的蓝色头盔换过来戴上,然后又去比了一场。
这下就很好认了,肖灯渠滑得动作标准,如一只凶猛的鹰在山顶徘徊。施明月不知不觉笑了起来,今年没有彻底过去,冬日还和巍峨的山一起矗立着,而她俯冲时以山崩之势朝她狂奔而来。
等肖灯渠再过来问她怎么样,她还没回过神,也不知道她拿了多少名,施明月愣愣的看着她,肖灯渠又去比了一场,这次施明月看清楚她拿了第一。
施明月给她鼓掌,“恭喜恭喜。”就问她:“你第二场是第几。”
肖灯渠说:“第二啊。”
施明月笑着说:“那好奇怪,在我心里怎么和拿了第一一样震撼。”
肖灯渠摘头盔动作一顿,偏头看她,许久说:“老师,你是在跟我说情话吗?”
“实话实说。”
“——可是,我觉得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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