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周末,褚悦都要睡懒觉,今天早上起得比周行之要早。在厨房帮田阿姨准备早饭,给周行之准备蜂蜜水。田阿姨跟她开玩笑说:“这咖啡这么苦,有什么好喝的?”
“提提神而已,习惯了。”褚悦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样。
“我看你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要不我买点花胶,给你煲个汤,好好补补?”田阿姨感觉她这几天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不用。”褚悦有心事,自然提不起精神。“跟周总吵架了?”田阿姨一副过来人的眼神,八卦地想知道两个这么腻歪的人能因为什么吵起来。
“吵什么?今天起来这么早?”早饭做得差不多,周行之也起来了,拿起桌面上那杯蜂蜜水喝下。
“以后少喝酒。”褚悦把咖啡放到桌上,坐下吃早饭,没看他一眼。
“嗯,都听我老婆的。”昨晚主要是想到她最近又是顾着褚晋越,又是忙工作,很久没照顾自己,才喝的多了些。
褚悦猛然抬头,看他两眼,很认真地说:“我们谈谈。”
“谈什么?今天,宛云回国,得去接她。投资部那几个收购项目让她负责就好。”周行之盛一碗粥,夹一筷子咸菜放里面,递给她。
“周行之,我爸开车时接电话,导致货车追尾。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件事还在查,最终结论还没出来。”按他的办事风格,不到最后,不会透露任何风声。
“那纪岩和苏樱呢?你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褚悦憋了好几天,还是气不过。
田阿姨看这个架势,两个人还真是要吵架。把炒好的扁豆端出来,开口劝道:“有事好好说,不要吵架哈。”又回厨房收拾锅碗瓢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总是把时间花在他们身上,所以让他们尽量不要找你而已。”周行之面无表情,心安理得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褚悦不想一大早就跟他吵架,知道他是个醋坛子,不知道他能醋到这个份上。端着白粥和咖啡说道:“不可理喻!”自己到沙发上吃早饭。
周行之在餐厅吃完早饭,到茶几上把她的碗和杯子拿到餐桌。又回到沙发上认错:“我知道这个事可能有些不讲道理,但是感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对不对?”
“你哪来的这些歪理?樱樱和老纪是我朋友,你难道没有朋友吗?我计较你跟他们一起吗?”
阿姨收拾好厨房,准备出去买菜。两个人这个气氛,她不适合久留。“田阿姨,你下午休息吧。午饭和晚饭都不用准备。”
周行之一句话,田阿姨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答应。阿姨走后,他拉下脸跟褚悦说道:“我错了。”
褚悦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人的关系,又觉得好像不了解他。父亲的事,也没办法做到不介意。“你不觉得你这样”
“觉得,所以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周行之双手搓搓她的脸,只是一个劲儿地认错,浑然没觉得要改。
“我们两个都冷静冷静,从今天起你睡主卧,我睡次卧。”褚悦挣脱他的手。
“可,夫妻吵架不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分房睡不就”
“周行之!”
“好。”
冷静一下也好,最近工作太多,她在气头上,周行之也不敢得寸进尺。揉捏着她的小手,希望她能消消气。“你跟我一起去接人吗?我们一起去商场买菜,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不好,我在家画画。”褚悦长叹一口气,起身上二楼。
周行之看着她踏上楼梯的背影,心里开始有些慌。她好像很失望,是对他失望,还是对这段感情很失望?他不得而知,也不敢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她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时候,才觉得安心。看她跟别人说话,内心的嫉妒就会不受控制地滋长。
他安慰自己,这种事,结婚就会改善。
褚悦在二楼,拿出很久没用过的画具,手机解锁,盯着壁纸很久,不知道要联系谁,眼泪突然就落在屏幕上。擦擦眼泪,拿着4b铅笔,对着白纸发呆,不知道要画什么。
周行之倚在二楼玄关处,只是看着她,没事就好。
下午十点多,他开口说:“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随便。”褚悦贴在画架的那张素描纸,画了擦,擦了画,起毛了。
周行之只好点点头,拿起车钥匙出门。褚悦怎么画都不得劲,于是找来一张特别大的素描纸铺在地板上,趴在地上画。
这个症状,是抑郁症和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买菜回来时,看到她在地上画画,手和脸都有些黑,不敢打搅,下楼做饭。上来叫她吃饭时,发现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找来湿巾替她擦手,全是炭笔的痕迹。“冷。”褚悦醒来,缩回自己的手。“你还知道地上凉啊,画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下楼吃饭。”周行之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不是说要去接人?”褚悦拿过他手里的湿巾,自己擦起来。
“下午。吃完午饭,你在家里睡一觉,我晚一点回来给你做饭。”周行之看一眼地上的那幅画,还没画完,只有灰灰的背景。
“我想回cho当设计师。”褚悦擦完手,把湿巾扔到垃圾桶。周行之一愣,还以为她早就打消这种念头了。
“我们不是说好三年?”周行之跟她一起下楼。
原来他记得三年之约。“晚上我想吃火锅。”他记得,却从不提及,想必三年之后也未必会放自己回去。
“好。晚上接宛云过来吃饭,她是我大学同学,对于收购、重组比较有经验。”
“宛云?从没听你提过。”褚悦其实没有很关心。
“我不是说投资部的那些老油条不服管教吗?所以想找个人来治治他们,宛云就很合适,工作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周行之想去挽她的手,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甩甩手,跳下台阶。
大概还在生气。吃完饭,褚悦在客厅打开电视玩会儿游戏,周行之收拾好厨房,准备脱下围裙陪她一起玩游戏,还没走到沙发上,游戏就已经结束,她按掉遥控器,准备上楼画画。
转身看到他,把遥控器递给他说:“你要玩儿啊?”
周行之看着按掉的大屏,又看看她手上的遥控器,有些尴尬:“没,你是准备上楼休息?画画的话,别趴地上,凉。”
褚悦没理他,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楼,继续趴地上画画。
不知道周行之几点出的门,反正她是窝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已经下山,拿起手机一看,一个消息也没有。
巨大的孤独感笼罩着自己,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她形单影只。把地上的素描纸贴到电动绘画桌上,那里面的树跟她现在一样,被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笼罩。
地面上全是橡皮擦的皮屑,她打开扫地机,就看着它在自己面前扫掉那些垃圾。
周行之在机场接到李宛云,接过她的行李箱说:“晚上就不出去给你接风洗尘了,我老婆想吃火锅,所以我买了些食材回家。”
“哟,都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老婆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李宛云既是周行之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在国外用来骗家里人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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