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梦瑶没嘴硬多久，因为渐渐有十五中七中的高二生想起甘棠。
他们开始提起甘棠，提起那场中考。
甚至有些细心的同学，还能把甘棠以前每次进步的事情都记得:
“甘棠啊……我以前跟她同届的，对她印象很深刻，很低调刻苦的一个女孩子！
我记得她初一都不是在重点班，那时候我们考试，年级三十基本上都被重点班的学生包揽了。她在普通班，期中考的时候考了年级五十多，期末的时候考了年级三十。
初二初三我跟她同班，她刚进我们班的时候，第一次大考成绩其实不算特别好，年级七十多。但我觉得她特别厉害，从普通班升上来，所以对她关注就多了些。
她之后的考试每次都有进步，只是进步的不是特别明显，每次都是进步四五名。后来中考的时候，她考了年级第三，全市十三，很多同学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甘棠同学有一种很奇特的定力，她学习有自己的节奏，很多同学考试成绩忽上忽下，她不会，她永远都是向前走的那个。而且她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分数，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考得有没有比上一次更好，以前不会的题目有没有真正的理解会做。
我高一的时候成绩特别不好，后来突然想到甘棠同学，想到她的学习方法和她的学习态度，我现在成绩也很稳定了，我蛮感激她的！只是听说中考完她家人出事了，我也没她的消息了，现在再听到她的消息，还是好消息，我也为她高兴。”
这是甘棠以前初中同学发在三中论坛上的一篇回帖，也是这篇回复，让陈梦瑶彻底闭了嘴。
这次期中考，甘棠彻底成了三中的名人。
甘棠不太习惯当这样名人，但是期中考考得不错，她还是高兴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甘棠迫不及待地想把成绩单分享给许应看，黎耀阳就先说了：“厉害啊，甘棠妹妹！缺考了一门还年级第九！”
甘棠眨了一下眼睛，脸微微发烫：“这次的题目很简单的，耀阳哥哥。”
“你现在都出名了！不仅仅我们三中的在讨论你，校外的都在讨论你呢！”
黎耀阳原本还想说下去，但想到校外特别多不好的评论，只好忍住。
毕竟这次考试是三中自己出的题，题目还特别简单，其他学校的尖子生大多数都不把甘棠放在眼里。
甘棠不在乎自己出不出门，她只在乎许应：“哥哥，这是我的成绩单。”
许应从她手上接过成绩单，尽管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挤进人群去看过了，但还是再认真看了一次。
“很棒。”
许应不常笑，准确点说是他几乎不怎么笑。
黎耀阳看着他笑，都有点不太习惯。
甘棠把成绩单接了回来，犹豫了一下：“哥哥，你们期中考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
许应虽然料到甘棠会问他的成绩，但没料到她今天就问。
他甚至都没做好心理准备，让甘棠知道他考的那点分数。
黎耀阳成绩也出来了，他还不知道许应的成绩，听到甘棠问，在一旁竖起了耳朵听。
但甘棠这时候却没再问下去了，三人走到车棚，许应蹲下去开车。
黎耀阳先开好车锁，把车推出了车棚等甘棠和许应。
他一直等甘棠问许应成绩，结果到学校门口分开走，甘棠也没问。
十一月底的天更加冷了，天黑得也越来越早。
虽然这会儿六点不到，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家里面一整天没人，推开门就是一阵冷气。
许应装了壶水烧开水把暖水袋灌了，然后给甘棠：“我去做饭，你先去写作业。”
“哥哥，我今天作业不多，我做饭吧。”
回来的路上，甘棠的手被风吹得发冷。
“那就看看课外书。”
甘棠抿了下唇，没看课外书，捧着暖水袋跟着他进了厨房。
见她跟着进来，许应皱了下眉：“甘棠。”
甘棠抬头看着他，“哥哥，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许应冷下来的脸被她这话一下子就弄得有些发烫，他转开视线，从冰箱里面拿了不少东西出来。
拿出来后才反应过来用不了那么多，许应又把东西塞回去。
甘棠还没走，就捧着暖水袋在一旁看着他。
许应败下阵来：“成绩单在书包里。”
“我去找找看！”
甘棠眼睛一亮，捧着暖水袋又出去了。
许应书包里面书挺多的，她找了一会儿才在一本练习册里面看到那夹着的成绩单。
409分。
这个成绩显然是正经大学都考不上，但是甘棠知道，许应哥哥已经进步了。
她拿着成绩单进了厨房，“哥哥！你进步了二十多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左手拿着暖水袋，右手举着他的成绩单，站在他身旁微微侧着身看着他，好像比她自己考了年级第九还高兴。
许应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切着菜：“这次的题目简单。”
说完，许应觉得自己说这话实在是不太合适。
甘棠却不管：“只要每次都进步一点，到最后和刚开始比起来，就是进了一大步。”
“哥哥也很棒的！”
许应动作微微一顿：“去看课外书吧。”
“哥哥你的卷子带回来了吗？我想看看你的卷子可以吗？”
许应原本只是脸热，现在被甘棠弄得耳朵都是红的。
他想说不可以，但又怕甘棠难过。
几秒后，许应还是点了头答应了。
“我只是想看看高三的卷子。”
许应应了一声“嗯”，甘棠的这句安慰对他毫无用处。
甘棠其实没骗许应，她确实是想看看高三的卷子，但她也确实是想看看许应的基础得分有多少。
许应的卷子很干净，数学卷和物理卷上，甚至都没有演算的痕迹。
高考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都是考基础，只要许应哥哥能把基础题都拿下，分数就差不多够上大学了。
但很显然，许应的基础很薄弱。
有些题目，饶是甘棠都勉强能做出来，但是他却做不出来。
看完许应的试卷后，甘棠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回房间把手机拿出来登上了微信，给黎耀阳发了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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