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垂，端起水杯连喝了大半杯的水。
她下午喝醉的事情，许应没有再提，甘棠也没有脸去问。
吃过晚饭，许应把半个西瓜切开端出来，甘棠拿了两块，说要给房东奶奶送过去。
“我陪你过去。”
虽然离的不远，但是村里的路灯不是很亮，路黑漆漆的。
老人睡的早，甘棠和许应到老太太家的时候，老太太准备关门睡觉了。
见甘棠拿了两块西瓜出来，老太太连忙开了灯，她看向许应，问许应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又说起甘棠，说她一个女娃娃自己在家不安全。
许应听着，只点头说是。
老太太说了会，大概是觉得时间不早了，又催促他们赶紧回去。
“那我们回去了，奶奶。”
老太太点了点头， 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距离高考出成绩的时间越来越近，甘棠班群上越来越热闹，那天谢师宴甘棠喝醉了背古文的事情也已经没什么人提起了。
甘棠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没想到高考成绩出来后，这件事情随着她亮眼的成绩一同“横空出世”。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黎耀阳早早就起来给许应打了视频通话。
他因为帮师兄做一个项目留在了学校，上周本来想回来的，但已经不好回来了。
有过一次经验后，甘棠再看到一串0，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
她高中三年，成绩一直很稳，进省50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的目标是市状元，拿奖金。
当然，这话她也不好意思在黎耀阳面前说，毕竟黎耀阳这么厉害都没能拿到市状元，甘棠怕自己说这话，有关公门前舞大刀之嫌。
查到成绩被屏蔽后，甘棠给各科任老师发了消息，又在和梁依依她们的小群里面发了截图。
梁依依和方培婷考得也不错，梁依依超理工类一批线八十多分，考了603分。
而方培婷是文科，数学考了高中三年最好的分数，总分591，超了文史类一批线四十一分。
如今就差甘棠的总成绩出来，她们就可以欢呼雀跃了。
梁依依和方培婷一直都知道甘棠的目标，虽说进入省50已经是很多考生可望不可即的梦，但对于甘棠而言，这并不是最终的胜利。
甘棠做好了心理准备，清北的了老师会抢她，她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黎耀阳。
不过她早选好学校和专业了，也在高考结束后和黎耀阳沟通过。
作为他的高中学长以及未来大学学长，黎耀阳高兴得恨不得开个喇叭告诉全世界。
当招生主任联系到他的时候，黎耀阳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甘棠这两个字。
这个任务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不过能给甘棠争取的他也都尽量争取。
“甘棠妹妹，你真是厉害啊，全省第一！”
黎耀阳能接这个任务，自然是把甘棠的分数打听出来了，甘棠以726的分数一举拿下邺城全市第一和全省第一，她的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
甘棠听到他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耀阳哥哥，你说的是我吗？”
“是你啊，我未来的小学妹！”
“哥哥！”
甘棠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许应，她脸上洋溢着高兴，这是她这三年来，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成绩而这么高兴激动：“哥哥，我考上状元了！”
她好高兴啊！
考上状元，她就有奖金，有奖金，她的许应哥哥就可以不用日以继夜地接单打游戏了。
许应伸手将她接住，这是甘棠这样扑进他的怀里面，比起站着的拥抱，这样坐着的相拥更加的亲密。
他知道这只是她太开心了，可耳膜里面全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快。
极尽了克制，许应才忍住将她抱紧的冲动，只是虚虚地将她环住。
但甘棠显然已经忘了这些，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亮。
“哥哥。”
“谢谢哥哥。”
她叫他“哥哥”，像以前一样依赖又轻软。
三年过去了，她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有长大。
许应看着她，那些暧昧的心动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所覆盖，他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吞下喉间的几分不适，“梦想成真，是不是？”
甘棠惊讶地看着他：“哥哥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她想考状元的？
许应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哥哥也很开心……还有骄傲。”
那个可怜弱小的女孩，如今终于一点点蜕变成万众瞩目的状元。
他不敢居功，却也无法忍住骄傲。
这是——他的甘棠。
无论他们以后是单纯的兄妹还是他渴望的情人关系，但她永远永远，都是他的甘棠。
“哥哥——”
甘棠怔怔地看着那滴眼泪从许应的眼眶里面落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擦掉，有些失措地看着他。
许应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偏开头，擦掉眼泪，“糟了，被甘棠看到了。”
他自己笑说了一句，压下几分情绪，才重新看向她：“不会嘲笑哥哥吧？”
“怎么会呢？”
甘棠低头看了一眼只的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许应哥哥的眼泪的温度。
好温暖，就好像那个雨夜背她回家的后背一样。
有那么一种冲动，甘棠甚至想问他，能不能，能不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很快她就理智回笼了。
一旁的手机里面，黎耀阳还在不断地喊着她和许应。
“甘棠妹妹？许应？应哥？甘棠小学妹？啊，你们倒是跟我说句话啊！”
安静的房间里面，全是手机里面传来黎耀阳的声音。
甘棠囧了囧，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直接就扑到了许应的怀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脸忍不住热了起来，“哥哥，耀阳哥哥在叫我们。”
说着，她窘迫地撑着他的肩膀，从他怀里面离开坐了回去。
看到她终于回了画面，黎耀阳话更多了：“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被清华的人给掳走了……”
许应没那个耐心听他说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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