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很早就醒了，梁新元她们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好，把昨天晚上收拾好的书包背上，路过餐车买了两份早餐，然后就去门口等许应。
许应到的时候，甘棠捂在怀里面的早餐还有些温度。
“哥哥，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你没吃？”
她摇了摇头，把怀里的早餐拿出来：“我多带了一份早餐。”
“给我吧。”
许应拿过早餐，站着吃完，扔了垃圾，打了辆车，带甘棠去故宫。
今天周一，地铁上都是人。
甘棠说想在今天去故宫看看，许应上周预约好的票。
这个时间点，正是上班高峰期，地铁上都是人。
许应把甘棠的背包取下，“甘棠，过来这里。”
他在车门和挡板之间的三角空隙中挤出了空位，让甘棠站在那儿。
许应的身后就是人，好几次有人下车的时候，他被挤得几乎贴到甘棠的身上。
冬天的衣服多，地铁上还有暖气，甘棠站在哥哥怀里面，只觉得热，脸被热气熏得有些红，她微微抬头看着许应，弯着唇笑了起来。
许应低头看到她在笑，眉眼也多了几分笑意。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出了地铁，冷风呼呼地刮过来。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点灰蒙蒙的，看着就觉得冷。
甘棠穿得有些厚重，戴着的帽子毛茸茸，她跑起来的时候，上面的兔耳朵还跟着一甩一甩，许应忍了会，还是没忍住，伸手拽了一下。
没想到甘棠这帽子有点松，他一拽，那帽子直接就从甘棠的头上掉下来了。
甘棠回头看着他：“哥哥？”
许应轻了轻嗓子：“走慢一点。”
“我想去看柿子树，哥哥！”
甘棠在网上看到照片，寿康宫和延禧宫都有柿子树，听说现在柿子树上还挂着柿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
对甘棠而言，柿子树是她童年的美好，也是她后来遭遇不幸后许应给她的安稳。
她对柿子树的喜欢，已经不是简单单纯地对一种植物的喜欢，那还是她美好的憧憬。
虽然哥哥当初给她十六岁种的那棵柿子树已经没了，但是甘棠相信，总有一天，哥哥会再给她种一棵的。
哦，不是一棵，是两棵。
所以这是甘棠想要在今天来故宫的最大原因，她想在自己成年的这一天，看看自己喜欢的柿子树，希望未来的一年，也有好事发生。
许应走到她跟前，帮她把帽子重新戴上：“走吧。”
这次，他不敢再动她的那两只兔耳朵了。
寿康宫的那一排柿子树比较矮，甘棠和许应到的时候，有麻雀在树上站着。
不过这个时候的柿子树上的柿子，已经没有甘棠在晚上看到的柿子树那么多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回头兴奋地向许应分享：“哥哥，还有柿子！红墙橙果，好漂亮啊！”
“不合影吗？”
“能拍到吗？”
甘棠的拍照技术一般般，梁新元就笑说过，看到她拍的照片，总算是找到那么一点点安慰了，果然天才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站过去吧。”
相反，许应拍得照片比她拍的好看多了。
甘棠看着许应手机里面的照片，“哥哥，你拍照真好看！”
“甘棠学习好。”
“我只会学习。”
打游戏打不好、拍照也拍不好。
“会学习就已经很厉害了。”
甘棠没有纠结这个，她今天看到哥哥就已经足够开心了，现在又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柿子树，柿子树上还挂着柿子。
她又抬头看了一会儿，许应在一旁，也没催促她。
“哥哥，我想和你拍合照。”
甘棠转过身，抬眼看着他。
许应也看着她，“好。”
他应着，转身就拜托其他游人帮忙拍照。
两人把口罩摘了下来，甘棠站在许应身旁，偏头看着他：“哥哥，我今天好开心！”
“生日就应该开心。”
许应伸手掰过她的头，示意他看镜头。
游人的拍照水平不错，好几张照片都是抓拍的，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错。
许应看着那照片里面偏头看着她的甘棠，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又软又暖，有种想把人抱进怀里面的冲动。
可他到底是忍了下来，陪着甘棠去了延禧宫的西侧。
这边的柿子树比较高，已经和黄瓦相接，甘棠拍了几张照片都不好看，拉了拉许应的衣摆：“哥哥，你帮我拍吧，我不会拍照。”
许应拿出手机，“给你买个单反练练？”
“单反很贵的，哥哥。”
“买得起。”
看完甘棠心心念念的柿子树后，两人把故宫其他地方都闲逛了一圈才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已经一点多快两点了，甘棠有些犯困，回去的路上打着哈欠。
房间是许应早就定好的，他晚上回去学校那边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干脆在甘棠学校这边订好酒店房间，第二天早上再赶回去上早八。
“睡吧。”
许应把床单都铺好，看向甘棠。
“哥哥不困吗？”
她昨天晚上上床早，但实际上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刚吃完饭就已经犯困了，这会儿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
甘棠把外套和毛衣脱下来，钻进了被子里面，看向一旁的许应：“哥哥，这张床很大。”
她实在是困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下来，甘棠撑不住，很快就睡过去了。
许应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空位，半晌才转开视线。
甘棠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房间光线昏暗，房间里面的窗帘被拉上了，她有种回到了高二高三那两年周末睡午觉醒来的错觉。
“哥哥？”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沙发上放下手机：“睡醒了？”
甘棠仰头看着他，直到许应递了个保温瓶过来，她才反应过来，人是真的。
“喝点水，润润喉咙。”
北市的冬天，虽然供暖后室内不觉得冷，但对于许应甘棠这样的南方人而言，并不算舒适。
许应还算好，来这边已经第三年了，他比甘棠适应。
自从供暖后，甘棠喉咙隔三差五就像火烧一样难受。
这种睡醒的时候，喉咙就像是干涸的沙漠一样，急需水的灌溉。
甘棠接过杯子，里面的水是温的，她喝了大半，才重新看向许应：“哥哥，你不睡午觉，不困吗？”
“不困。”
“哦。”
那看来哥哥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不像她，压根就睡不着。
“怎么了？”
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许应把她手上的保温瓶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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