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壶里面的温水早就已经凉了，许应把线拔了，拎着热水壶重新去接了热水，把背包里面买的矿泉水扔了一瓶进去泡着。
做完这些，他才坐到床边，掀开甘棠脸上的湿巾：“凉了，脸还难受吗？”
甘棠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不难受了。”
甘棠从床上坐了起来，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只手撑着床，另外一只手就拉着他的手臂，借着自己的力气扑到了他的怀里面，“哥哥，我晚上可以留下来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了，甘棠也不好意思，说完就把脸压在了他胸口，不敢再抬头。
女生的长发有几根落在了他的颈侧，许应只觉得痒，伸手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抓到。
怀里面的人没听到他的回答，蹭了蹭，微微抬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哥哥？”
许应被气笑了，抬手捏了下她脸颊：“……不可以。”
“夜不归宿，被查到是要被记过的，甘棠！”
“哦。”
甘棠有些失落，重新扎回他怀里面，侧着脸在他怀里面蹭了蹭：“一周才能见哥哥一次。”
她声音有些闷，带着几分委屈。
许应知道甘棠黏他，高三的那年，每次放学她都是向他跑着来的。
那时候在学校里面，她大概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也不敢抱他，跑到他跟前就停下来了，那杏眸就那样润亮底看着他。
周末在家的时候，她午睡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晚上睡觉前总要跟他说了晚安，她才会回房间睡觉。
后来他先她一步到北市上大学，周末两人视频通话的时候，甘棠从来不说想他。
她不说，只是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都是闷的。
她以前不敢说，现在却半句不离“想他”。
许应听着她这直白又委屈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些旖旎心思又开始冒头。
她说她想他。
难道他就不想吗？
独自在北市的那两年，许应几乎每天早上都下意识找甘棠，可下了床，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宿舍，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在家里面，不在邺城。
那是北市，北市没有甘棠。
他想得要疯了。
她只是想他，他却想抱她亲她，甚至更多。
“明天不是还能见面吗？”
他抬着她的下巴，让甘棠抬头看向他。
“下周哥哥要训练。”
许应喉结滚了圈，环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让我亲一会儿，棠棠。”
甘棠看着他，眼睛里面含着几分羞意，却没有拒绝，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血气方刚的年纪，许应本就克制不住。
下午的亲吻虽然热烈，但也没有过界。
但很显然，这一次不一样。
甘棠也感觉到了许应的攻势，没有任何的收敛，经验匮乏的她本就招架不住，现在就更加招架不住了。
出门前他们开了窗通风，回来的时候酒店不算很很暖，现在过了十多分钟，窗户关了之后，暖气的效果显著。
身上还穿着外套的甘棠觉得热，好像又回到了商场那种憋闷的感觉，可细算起来，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她皱了下眉，厚重的衣服下摆，男生的手在试探。
甘棠感觉到了，但她没有阻拦，许应的手如入无人之境，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柔软，对比起来，显得他的掌心无比的粗糙，他甚至都怕伤到她。
房间里面亲吻的声音和少男少女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是谁的。
许应有些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他开始嫌甘棠身上的衣服过于厚重，撤开了唇舌给她呼吸的同时也哑着声音问她：“可以把衣服脱掉吗？”
男生的声音低哑得很，落在甘棠的耳朵里面，像是一粒粒粗糙的沙子滑过，让她无法忽视。
甘棠微微抬起眼，灯光下的双眸水波粼粼，卷翘的眼睫随着主人的呼吸轻颤，被亲吻过的唇瓣像是沾了朝露的花瓣，又娇又嫩。
“可以。”
她开口的声音很小，但许应却听到了。
他呼吸一重，伸手脱掉她的外套、毛衣。
甘棠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许应垂下眼，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连人带被子紧紧的搂着，“甘棠，你可以拒绝我。”
她抬头对上他深黑的双眸，天真又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拒绝哥哥？”
许应闭上了眼，“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容易伤害你。”
甘棠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的那一层一次性被套上的印花，虽然害羞，但还是强忍着开口：“哥哥，我不是小女孩。”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继续下去代表什么。
许应的理智几乎出走，但最后还是被他强行摁住了。
他低头亲了下她额头，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下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甘棠微窘，想问为什么要下次，但又觉得这话实在是太羞耻了，她最后没好意思说出口。
许应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九点送你回去。”
“好吧。”
许应说九点送她回去就九点送她回去，校门口的情侣不止他们一对。
甘棠抱着许应的腰，舍不得放手：“哥哥，毕业了我们能每天在一起吗？”
“嗯。”
许应一声，拉开她的手，把口袋里面的手套掏出来，给她一一戴上，又把她围巾拢紧了些，“进去吧，明天还能见面。”
“好吧。”
想到明天还能见面，甘棠才舍得转身进学校。
走到宿舍楼下，恰好碰到从图书馆回来的李冬玲和王雨嘉。
“棠棠？”
“冬玲！”
李冬玲盯着甘棠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之前问许应今晚不回宿舍的时候甘棠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也没觉得多窘迫，现在听到李冬玲说这样的话，甘棠只觉得自己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了，耳朵像是瞬间被染了色一样。
甘棠皮肤好，脸红起来特别明显，王雨嘉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甘棠更觉得窘迫了。
她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宿舍不允许外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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