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源的一句话让柳梦洁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看来你真是换口味了，身边跟着的人还挺新鲜啊。”
我趁机泼了柳梦洁一盆冷水，她回头看着石源抿着唇，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出口一样。
轮到我了。
我站起身，缓缓走上台。
“这就是陈骁啊，昨天他的公司开业，很多人都去了，我在网上还看见了剪辑呢。”
“贺总带出来的人，肯定不差，听听他说什么。”
手里的文件是我昨天写的，虽然只是一些很简单的点，台下的人还是很认真听着。
贺太太并没有打算让我拿下这个项目，只是让我来参与一下露个面罢了。
站上台的时候，掌声稀稀拉拉的。
下台的时候，掌声如同雷鸣般响起。
我对着台下鞠躬，石源看见我的样子，气的有些牙痒痒。
柳梦洁也一直注视着我，眼底闪过一些异样的情绪。
下一家公司上场了，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看看人家，人家可是有真才实学的都被柳梦洁抛弃了，你有什么优点，不就比别人年轻一点？”
石源同伴的话让他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他对着我的椅子踹了一脚。
“有事情吗？”
我缓缓看向石源，他冷哼一声扭过头。
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你信誓旦旦可以拿下，但是怎么好像拿不下了呢？”
我看向柳梦洁，她有些不自在。
柳梦洁在台上讲了什么我没注意到，我只是观察到了第一排的人听完之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这是不感兴趣的意思。
柳梦洁不懂这些人的眼神，但是我懂。
“你别太嚣张了，你怎么知道我拿不下，我可是柳梦洁。”
我轻笑一声，“对，你是柳梦洁。”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柳梦洁差点头发都立起来了。
她感受到了我的满不在乎。
“贺氏让你来拿下这个案子的？”
“没有啊，我就是来凑热闹的，我刚刚给的计划书，昨天晚上下班了随便写写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们怎么说也相处了三年。”
一开始，这三年对我来说就是耻辱一般的存在，我更多时候不愿意提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石源，他也会成为过去三年的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这一家公司说话的声音很大，麦克风的声音也炸了出来，下面在窃窃私语的人的声音也被这样盖住了。
“陈骁，我那天在警察局说要杀了你，你不害怕吗？”
“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不害怕，现在该害怕的人是你吧？”
我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男生，他时不时看向柳梦洁，身体前倾，想听听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太看不起我了。”
柳梦洁是双手交叠，放在左膝盖上。
“这是最后一家公司了，看看吧，到底是你势在必得，还是我后来居上。”
“你别给我玩花样，老实点。”
听见了我言语里面的威胁，柳梦洁只是瞪着我，眼神里面的寒意也渐渐上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石源，对着他轻笑一声。
这个笑容，让石源的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感谢今天来参与的公司和各位优秀的发言人，接下来就将公布今天各位的得分……”
分数最高的公司可以获得这个楼盘的改造资格，柳梦洁和其他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大屏幕。
只有我的眼睛在看着柳梦洁。
她的下颌线很清晰，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瑕疵，像一个瓷白的娃娃一样。
只是那张嘴一开口，就让人恨得不行。
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些大学生了，柳梦洁的样貌却和大学没什么区别。
“让我们掌声恭喜贺氏的发言人，另外再请陈骁先生上台为我们说两句。”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我嘴巴微微张开，在大家的注视下走上台。
“梦洁，他，他怎么……”
柳梦洁没有了耐心，她对着石源冷冷地说：“闭嘴。”
石源吃了瘪，低下头，有些难过的样子。
石源的同伴在安慰他。
我向着他们的那个方向一指，“我今天来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他们信誓旦旦要拿下这个案子，所以我在想，我现在站在这里会不会有些冒犯了。”
“如果有，那我就向那些人道歉吧。”
我收起了指着柳梦洁的手，弯腰鞠躬，她高高抬起自己的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人捂住嘴小声说这话，柳梦洁和我再次成为了这场活动的核心。
“这两人真是有意思啊，昨天柳梦洁去搅乱别人的开业仪式，今天陈骁来搅乱柳梦洁的好事，这俩人是恨上彼此了？”
“你还说呢，昨天柳梦洁做的多过分啊，再说了今天陈骁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柳梦洁受不了，那就没办法啊。”
“柳梦洁还在下面坐着呢，你们说小声点，小心柳梦洁下次给我们找麻烦了。”
柳梦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三个女人收起了声音，仿佛她们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梦洁……”
石源的手攀上了柳梦洁的肩膀，好像想给柳梦洁捏一下。
柳梦洁脸色很差，“松开。”
石源老老实实收回手，看起来有些苦恼。
“其实我今天站在这里，我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哪怕就是上来发言的时候，我手里的东西也是昨天晚上加班赶出来的，柳梦洁，你失败了，我真的很抱歉。”
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什么感觉了。
挺舒服的，尤其是对象是柳梦洁。
我知道柳梦洁不太看重这个项目，贺氏也一样。
柳家哪怕是凭借他们在d市多年的经验，也可以得到很多的订单。
只是这是柳梦洁第一次主动承担起一件事情，却以失败告终。
这种滋味有多么不好受，柳梦洁现在也算是清楚了。
我主动开着玩笑，顺带也是辟谣，只不过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
“另外，我想感谢一下这些年在柳家学习来的那些经验，如果身边有人想进柳氏还犹豫不决的，那就赶紧进去吧，在里面可以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没准像我一样，离开了柳梦洁，还可以开一个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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