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者台下的石源，他的表情好转了一些。
柳梦洁给他画了大饼，我也是。
台下有人噙着一个笑，犹如看热闹一般。
我在台上的几分钟很快就结束了，等我下来，柳梦洁已经带着石源走了。
石源的同伴还留在原地。
“陈总，我有事情和你聊聊，可以吗？”
“你有事情和我聊？”
我眯起眼睛，仿佛听见了什么很新鲜的事情一样。
“陈总，我知道你新开的公司是做跨境电商的，现在这个行业具有很大的潜力，包括政府也在扶持这个项目，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想要机会，那就不应该求我啊，你应该找柳梦洁才对。”
我一口回绝了他，男人抿着唇，脸色快变成了猪肝色一样。
“我知道柳梦洁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我没办法劝石源，他一直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我……”
我准备走了，贺总给我配的车已经到了门口。
“陈总，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可以为你的公司做任何事情，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就可以了。”
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里面带着坚定。
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了。
“叫什么名字？”
我打量着他，直到听见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才点了点头。
“陈凯洋。”
“好，明天来我的公司报道，什么岗位你自己挑，不过你要是做错了事情，那我会立刻把你赶出去。”
我和柳梦洁在一些方面是一样的。
我们对身边自己冒出来的人都不太信任。
就好像当初我突然间出现在柳梦洁的身边，她对我只有抗拒。
柳志解释了我的存在，但是柳梦洁依旧不接受。
“你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可以，可是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把你养在身边，有什么用？”
柳梦洁的原话就是如此。
她用手指勾着我的下巴，看待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物品一样。
我在陈凯洋的目送之下坐上了车，他点头哈腰的样子，还真的很像当初我为了讨好柳梦洁的样子。
车子开远，我在公司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让他们明天好好招待陈凯洋。
车子走走停停，我皱眉看向了窗外。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堵车了？”
司机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怎么前面的车都不动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前面出了车祸，好像是一个女人开着车，结果强行超车了，和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好像还挺严重的。”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要在这里堵很久了。
“我下车用走的吧，你把车开回公司，明天不用来了。”
明天是贺家的家宴。
我不需要去公司，也不需要用到司机了。
家离这里还有几公里的样子，走过去也无妨。
“陈总你慢点走，实在是抱歉，我应该早点绕路的。”
司机连连道歉，我抬了抬手表示无所谓。
顺着拥挤的车辆往前走，我看见了车祸现场。
那是一辆熟悉的车，这么显眼的颜色，确实有不少张扬的人喜欢。
但是我认识的人，只有柳梦洁才会在车身上也做出那些张扬的设计。
救护车来了，围着的人群散开。
“有没有人，来帮帮忙，我女朋友她被卡在里面了，她动不了，你们有没有人可以搭把手啊？”
“求求你们了，帮帮忙吧，她被卡住了一直在流血……”
石源的声音。
我站在了边上，透过人群，看着石源向路人求情。
他手里捏着屏幕已经歪曲了的手机，直到看见了人群里面的我。
石源把头扭回去，向另外一个方向的人寻求帮助。
“求求你们了，我女朋友还在里面……”
我抬脚，缓慢走过去。
石源带着警惕心看着我，直到我越走越近，他才伸出手揪住我的衣服。
“你他妈你来干什么，你来看热闹的？”
“柳梦洁在里面？”
医护人员不敢枉动柳梦洁，他们谁都不知道柳梦洁在里面怎么样了。
石源一直喊着柳梦洁被卡住了，但是柳梦洁却一直没有反应。
“柳梦洁？”
我凑到驾驶位上面去，石源眼里急出了眼泪来。
“梦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梦洁！”
医护人员在打电话，交警和消防员也赶了过来。
这条路太拥堵了，这些人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探了探柳梦洁的鼻息，她的呼吸很弱。
额头上的鲜血一直向下流，她半张脸贴在方向盘上。
人手都就位了之后，柳梦洁被从车里弄了出来。
看见她之后，石源向后退了一步。
柳梦洁那半张脸上被玻璃划破，剩下一条很长又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梦洁，你……”
柳梦洁疼的蹙眉，眼睛睁开之后，好像察觉到了一些血从自己的鼻尖滑下。
“我的头……”
她摸着自己的鼻子，顺着鼻子向额头摸。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她摸到了那一条伤口，心里的恐慌也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平静地看着柳梦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眼里满是恐惧。
“柳梦洁，你该去医院了，我会通知柳志的，虽然你合作没谈上，现在脸也受伤了，但是你还是柳家的千金。”
我带着解气的意味说出这句话的。
“石源，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躺在担架上的柳梦洁也依旧没有放弃知道自己的脸怎么样了。
有人认出了柳梦洁，拿出手机拍着照片。
她在社交媒体上面还是有一些粉丝的，也算一个网红吧。
“柳梦洁长那么漂亮，要是脸上这个伤留了伤疤可怎么办啊，她不该哭死啊。”
“我记得柳梦洁说过她是疤痕体质吧，这个肯定会留疤了，那么长一条，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啊，陈骁我认识，那个男人是……？”
我看了一眼身边在小声谈论的人，她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救护车要开走了，石源却怎么也不动。
我挑眉，“你不上救护车？”
他想定在了原地一样，下意识想拒绝。
柳梦洁的伤口吓到他了。
这是一条狰狞的伤口，石源被吓到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这个反应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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