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洁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在了地上。
茶水溅在了石源的裤腿上，他在地上打滚。
“不要，柳梦洁你不能这样对我。”
屈辱的泪水从眼眶里面跑了出来。
他才二十出头，经历这些，或许确实有点超过他原本的认知了。
“我不能这样对你，那我应该怎么对待你，供着你吗？”
柳梦洁像听见了笑话，整个人笑的非常扭曲。
“柳梦洁！”
我叫了一声柳梦洁的名字，她看向了我。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不如玩点你最爱玩的？”
我缓缓站起身，点燃了一根香烟递给了柳梦洁。
“我还以为你要替他求情呢，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这样是干什么，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了？”
痛苦的呻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你脚下留情吧，石源一个体育生，没有了腿，你想要他的命？”
“这就要命了？”
柳梦洁还是大发慈悲收回了自己的腿，石源的眼泪戛然而止。
“小年轻就是这样，没准你等会惹急了他，人家玩点过激的，你自己也惹上了麻烦。”
我抓住柳梦洁的手臂，拦住了试图继续穿着高跟鞋踩在石源身上的柳梦洁。
“你说你，要是早点这么乖，多好啊，我见了那么多人，还是你更对我的胃口，就是你不太听话，要不然你变听话一点？”
柳梦洁绕到我的身边，像和我协商一样。
选择避开柳梦洁的我轻笑一声，香烟落在了地上。
“没意思，柳梦洁，你怎么学不会向前看啊？”
“你弟弟在我手里，你让我向前看，你知道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吗？”
柳梦洁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尤其是我这一句话。
她还是那么容易被激怒，也还是那么容易上套。
柳梦洁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向石源走了过去。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避开了我的脸。
“陈骁，你他妈的骗我！”
“陈骁我要杀了你。”
“你不是说会帮我吗，你就是一个骗子！”
石源的眼泪洒在了地毯上，就连柳梦洁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就哭啦，当初陈骁可比你更耐烫啊。”
点燃的香烟温度不高，但是香烟落在身上却能灼伤皮肤。
柳梦洁不断用其他香烟烫着石源的皮肤，石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陈骁，你该死！”
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柳家的客厅没有任何声音了，柳梦洁冷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手，把所有的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七八千块钱一包的烟，可惜了。”
柳梦洁倒真的像在惋惜香烟一样，只有我看见了石源身上各种大大小小的烫伤。
那些洞犹如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窟窿，我没办法忽略。
“晕了？”
柳志探了探鼻息，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余的。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啊，把人送给我，就以为可以带走你弟弟了吗？”
柳梦洁重新坐下，管家带着人麻溜地把石源带走了。
石源会被安排去哪，我不知道，但是我更在乎柳梦洁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弟弟好得很，只要你老实，他就会接受最好的治疗，但是如果你给我找麻烦了，那么不好意思，恐怕你的弟弟就要为你的鲁莽买单咯。”
柳梦洁的笑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没有动，柳梦洁对着门口的保安喊了一句送客。
保安是拿着装备才接近我的。
看来整个柳家对我的戒备已经很强了。
我前脚刚刚迈出柳家，看向了我曾经待过的小房间。
石源站在窗口，眼含热泪看着我。
好在他是装的。
石源懂得了我的意思，也知道为什么我会反复强调顺着柳梦洁的心意就很难了这件事情。
“你快走吧。”
石源用口型对我说话，只可惜有点远，后面还有半句我却看不清了。
这是我第一次全身而退离开柳家，身份却不是柳梦洁的附庸。
关于弟弟被柳梦洁带走并且下落不明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暖暖解释清楚。
但是我知道宋暖暖必须有知情权。
她会永远站我这边。
我一边开着车手机里面跳出来了吴浅悠的信息。
［你们要的票我已经留下来了，什么时候来拿？］
我回复完吴浅悠，才突然间这回事。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宋暖暖都不在d市，也就是说石源不管受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帮到他。
我开着车，快速回了公司。
“老板，你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
“陈凯洋呢，来了吗？”
“来了，在后勤部呢。”
秘书把话接过去，带着我去找陈凯洋。
秘书这一点很好，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问，所以也从来不过问，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陈凯洋看起来心不在焉，我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
“石源在哪，你知道么？”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这幅样子吗？”
我松开了陈凯洋，他没站稳，抓着桌角踉跄了两步。
“他现在在柳家，柳梦洁把他软禁了，因为他不听话”
陈凯洋的面色总算是有了一些血色。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你既然那么关心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住他签这个协议？”
我打量着陈凯洋。
他到底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他理解石源的身不由己呢？
我找人调查了石源，他的家境确实不太好，家里各个都得了重病，姐姐虽然是个有文化的人，赚的钱也供养不了这个家。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光是签了协议就有几百万，协议结束，柳梦洁还会付石源二百万，这都是协议里面的，他没办法拒绝。”
“我帮不上他，我也不能阻止他以别的方式弄来钱啊。”
陈凯洋能做的确实不多。
我对他的顾虑已经打消了，“石源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能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陈凯洋松开我的手，“你别开玩笑了，陈总，我敬佩你在行业上的远见，但是过去你的那些事情，我也还是知道的，在柳梦洁面前，你和石源都是一样的。”
“甚至，你的那段经历比石源的还要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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