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暖的脸上挂着泪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擦了好几下。
她选择了躲进了安全通道，头埋在了双腿间，整个人看起来很受伤。
“暖暖，你别怕，这是柳梦洁的选择。”
我拍打着宋暖暖的背，她抬起头，脸上的泪花晶莹剔透。
还没触碰到宋暖暖，她就开口了，看起来在隐忍着什么。
“骁哥，我们分手吧。”
我像被雷击中了，身形微晃。
我捏住宋暖暖的手，“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骁哥。”
宋暖暖再次说了一次，这一次她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我。
她眼神坚定，眼眶却是红红的。
我的脑子就像被炸开了一样，甚至还有耳鸣的感觉传来，但是最主要的是，我很心痛。
我不理解宋暖暖为什么想要分手。
是觉得我冷血吗？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不是解决了那些问题吗？
“暖暖，分手这种玩笑不好笑，你别乱说了，可以吗？”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语气也快变成了挽留。
哪怕是柳梦洁折磨我的时候，我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
为了宋暖暖，我的语气里面也是止不住的卑微。
这是柳梦洁一直渴望的语气，我却从来没有让她得逞过。
我一直一直自己做不出这样的姿态，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还是不够了解我自己的内心。
“骁哥，我们分手吧，这样才是对的，才是最好的。”
“凭什么是对的，凭什么就是最好的，谁说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谁告诉你的，我们分开就是最好的？”
这些话从我的喉咙里面跑出来，我是那么迫切想知道宋暖暖怎么了，她也在尽力逃避我的拷问。
“是因为柳梦洁吗，你觉得她可怜，觉得我也会像对她那样对你吗？”
“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冷血，你觉得我不够关心你，你觉得我不是人，到底因为什么啊？”
我扯住了宋暖暖的胳膊，力气很大，宋暖暖哭着都挣扎不开。
“你松手，骁哥你松手啊。”
宋暖暖拼命挣扎，我却像要把她骨头都捏碎了一样。
“我不松手，我凭什么松手，为什么你要和我分手，因为什么，我不明白……”
回过神之后，我的眼神满是受伤。
我也依旧没有想明白宋暖暖和我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她摸着我的脸，从一开始的无声哭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最终宋暖暖哭倒在我的怀里。
明明她也很难过，她也很不甘心，为什么？
我支撑着宋暖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两个都冷静了下来。
宋暖暖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我摸着她的发丝，“还分手吗？”
“骁哥，分手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
她不哭了，却还是说着这种伤人的话。
我也不再问为什么了，我明明知道我得不到这个答案，却还在纠结为什么。
“分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
我站起身，把宋暖暖推开了。
我没有再那么温柔，就好像对待柳梦洁一样。
宋暖暖撞在了墙上，差点一个没站稳就摔了。
如果是之前，我会扶住她，然后抱着她走，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我冷眼进了柳梦洁的病房，“你开心了吗？”
米莉和医生都走了，只剩下了柳志还在病房里面陪着柳梦洁。
柳志对我的话不解，他也没开口说话。
“你开心了吗？”
我再一次质问，然后气势汹汹冲到了柳梦洁的病床边去。
“你开心了对吗，这是你想要的吗，是因为你自己要死了，你就想办法折磨别人对吗？”
柳梦洁红着眼，咬住下唇。
她在尽力做到充耳不闻。
“你现在装哑巴了是吗，柳梦洁，你怎么不快点去死啊，你要是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
“啪”的一巴掌，柳梦洁甩了一个耳光在我脸上。
柳梦洁翻身起来，“你发什么疯？！”
“陈骁你在发什么疯，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看见我这个死样子，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痛快，是不是觉得我遭报应了？”
柳梦洁指尖泛白，她的下唇被咬破了，鲜红的血和她苍白的嘴唇对我的视觉造成了冲击。
我的脑袋依旧有种不清醒的感觉。
我摇晃一下自己的头，好像刚刚那一巴掌给了我什么冲击一样。
柳志也开口了，“陈骁，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他掩盖住自己刚刚哭过的事实，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但是却有威严的父亲。
“你到底对宋暖暖说过什么，让宋暖暖和我……”
宋暖暖站到我的身后，“骁哥，你送我回家吧。”
我身体一僵，一转过身，宋暖暖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她对着我笑，这个笑容却没有那么甜了。
“我可以打车，但是不太方便，要不然你送我回去吧，可以吗骁哥？”
宋暖暖歪头，征求我的意见。
“走吧，骁哥。”
见我没有反应，宋暖暖拉住我的手，把我牵了出去。
我不明白宋暖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懂。
一出柳梦洁的病房，宋暖暖就轻轻松开了我们的手。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我跟着宋暖暖的身后，她走在前面，听见我的声音之后怔了一下。
“你可以不告诉柳梦洁吗？”
我停住脚步，“为什么？”
“你不就是因为柳梦洁才和我分手的吗？”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的人很多，没有人会注意到突然间挺住脚步的我们。
我看向宋暖暖，始终希望她给我一个答复，宋暖暖转过身，回避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为什么，判死刑也要有一个罪名吧，我就连一个罪名都不配拥有吗？”
我克制住自己想桎梏住宋暖暖，逼迫她开口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的心。
太难了，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
“送我回家吧，或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这样了。”
我迈了两步，走到宋暖暖的身边，“你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对吗？”
“说话，宋暖暖，我要一个解释，你总得告诉我，我的罪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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