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莉的办公室里面走了一圈又一圈。
几平米的小办公室，我愣是快要走出花来了，好像地板也给我走出了一个印子。
“好消息，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我不听你喃喃着，迫不及待回到了弟弟的病房，看着弟弟的脸。
小护士还没有走，她看见我之后在我身后寻找着谁。
我的眼里只有弟弟。
“他下次要是手指动了，你可以马上给我打电话吗？”
我看着小护士，她愣了一下才答应了下来。
“那个，陈哥，暖暖姐有没有告诉过你，她要出国了啊？”
“嗯她说过了。”
小护士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之前还担心她不告诉你呢，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你下次也可以告诉我，有些事情，她可能不会说。”
小护士听了之后用力点了点头。
我加上了小护士的微信，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辛苦你照顾我弟弟了，平常给自己点杯奶茶，别委屈了自己。”
我捏住弟弟的手，小护士不敢收这笔钱。
她给我退回来了，“不用的，我本来做这件事也要不错的工资，再收你的钱，就不对了。”
我绞尽脑汁找了一个借口，“你就当，是我买宋暖暖的秘密了，或者，你就当给我传递情报的人。”
小护士听了之后总算是笑出声来了，她点了点头，回答我好。
我再次转了五百块钱。
多了，她更加不敢收，少了又显得没什么诚意。
五百块钱刚刚好。
看着她把钱收下，这一天也差不多结束了。
糟糕的一天，终于是结束了。
我不由得叹口气。
回到家里，楼梯间昏暗的灯光就是去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和这个灯光一样，看不见任何光亮。
正当我准备开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
上面还有外卖的单子，我不明所以，但是却迟迟没有扯开这个袋子。
犹豫了三秒，我还是把袋子拿下来了。
清单上面写着是一些消肿的药，还有一些日常能用到的类似于感冒药之类的东西。
满满当当，凑了一大袋子。
我想不出除了宋暖暖之后还会有谁为我准备这些东西。
但是我也找不到一个借口解释宋暖暖的行为。
难道就因为，她要出国了？
她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焦躁不安。
打开门，我没有选择打开客厅的灯，而是把这些药一盒一盒放进宋暖暖之前准备的医疗险里面。
之前的感冒药还没有用完，我看了一眼，果然过期了。
她很细心，就连家里感冒药什么时候过期都记得。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样沉重。
我想给宋暖暖打电话，从发现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开头。
要不要解释今天晚上柳梦洁的出现呢？
要不要告诉她，我弟弟的手指会动了呢？
我摇摇头，怎么都觉得不对，怎么都觉得纠结。
把医药箱盖好盖子，我放在了一个醒目的地方，好像只要每天一在沙发上坐下我就可以想起宋暖暖一样。
不过就是三个月罢了，对我来说，这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哪怕我睡觉之前泡了一个很舒服的澡。
我甚至觉得身上的疲惫都被泡没了，就是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被热水带走。
清醒，好像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了。
我很少做梦，那一天却仿佛梦见了我和宋暖暖之间的那些过往和拉扯。
一次又一次，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个梦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第二天，我就这样带着黑眼圈出现在公司，匆匆露个脸，我就去到了卫氏。
不出所料，柳梦洁抢先一步和卫青聊了起来。
卫青让秘书来接待我，但是也不让我听见他和柳梦洁在说什么。
柳梦洁的眼睛时不时看向我，我却不知道她在我身上寻找什么。
看着两个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俨然就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很多想聊的话题一样。
在我心里，他们只是臭味相投的人罢了。
我桌子上的咖啡冷了又冷，换了一杯又一杯，里面的人却还没有聊好。
他们的笑声有时候显得格外放肆了，从房间里面传出来，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听动静的人更是不少。
“小卫总和这个人好般配啊，他们看起来好像聊的很开心，你们上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啊？”
“她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柳梦洁，d市那么有名是一个人你都不知道啊，你真是out了。”
其他人小声讨论着柳梦洁，她眉眼间显得很是得意，我却注意到里面的柳梦洁换成了享受的表情。
好像外面在聊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
“不过柳梦洁这人脾气不太好啊，她之前是清北的校花来着，只不过有一年因为脾气不好没选上，然后当场甩脸色了，还有别的事情我就……”
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不过这件事情我确实有印象。
清北每年都会进行校花校草的评选，一开始我还觉得无聊没意思，直到有一天看见柳梦洁站在路边拉票。
她身边跟着很多人，大概都是他们社团的人，拿着糖和小蛋糕站在路边分发给路过的人。
柳梦洁双手交叉抱着胸看着手下的人做事，很多人都被迫塞了蛋糕和糖，也被迫投了票。
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梦洁还是没能蝉联她的校花头衔，因为学校来了一个交换生，她是一个美籍华人。
有中国人的圆滑，也有美国人的开放，最主要是她为人谦虚，再加上是混血，五官显得很立体。
柳梦洁落选了，她对着所有人发了脾气，指责台下的人就是没眼光。
大概，这就是柳梦洁变成烂人的开始吧。
我想着出了神，这时卫青的秘书也来叫我了。
“陈先生，我们卫总请你进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们卫总在见客人，我等等就等等吧，不碍事。”
秘书低下头，引导我走进小会议室。
柳梦洁还在里面坐着，只不过她看起来很悠闲，甚至没有回避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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