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这种东西，不会换来对方的尊重，只会换来别人的变本加厉。
我们早就应该知道，我们才是最大的傻子。
我摇摇头，视线重新看向弟弟。
小护士拿着包向我走来，她身上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不再是标准的护士服。
“陈哥，这几天那个病房我进不去，我就当放假啦，等小果哥回到普通病房了，我再回来照顾小果哥。”
我点点头，给小护士转了一笔钱。
“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
“你也要好好休息，暖暖姐说过，你之前黑眼圈没有那么重的，现在看起来气色也不好，然后还是要多吃饭。”
我有些恍惚了，“她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
小护士像说漏嘴了一样，捂着自己的嘴巴快速走了。
她觉得自己多待一秒，我的眼神看会看穿一切一样。
实际上，我只是在想着，宋暖暖对我，对这些事情怎么看待的。
胸口闷闷的，空气明明是流通的，我就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几天太累了，甚至就是心理上的累。
我叹口气，看着米莉拿着一堆纸张向我靠近。
“你弟弟的情况真的好了很多，你可以看看，这是之前的检查结果和现在的检查结果，你还是可以对我师哥有信心的。”
我结果那一沓纸，翻了翻，“我一直都很相信他。”
我看不懂这些东西，我也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解读弟弟现在什么情况，就只能把东西还回去给米莉。
“那你还找了其他医疗团队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听了大脑像断片了一样，我看着米莉，眼神里面都是疑惑。
“那帮人已经到了，刚刚才和我师哥在做工作交接，你又找了医疗团队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师哥推掉了国外几个手术，他们的情况比你弟弟的情况要更紧张，有一台手术，如果是我师哥做，病人就不会死……”
米莉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我的脑袋一瞬间接受了很多的信息量。
最终，我只看见米莉的嘴唇一张一合，语速飞快。
我抬手打断她，“我没有找什么医疗团队，你们已经很昂贵了。”
我一句话说完，米莉愣了愣。
“那外面的那些人是……？”
“宋暖暖？”
米莉像被吓了一跳一样。
“他们是这款人工心脏研发的团队，有个据说挺厉害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来到底为了什么。”
米莉像有些烦躁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个失去生命的病人，还是想到了什么。
她反问我，“是宋暖暖吗，你可以确定吗？”
“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我们上一次联系，是她出国后的第二天。”
从那之后，我们的微信界面就停留在了我发早安午安晚安，她只有在晚上才会回复我一个表情包。
“我等会告诉你。”
我拿着手机，站到了角落去。
算着国外和国内的时差，只要不是深夜，我相信宋暖暖总是有时间接我电话的。
第一次，没人接。
那我就打第二次，依旧没人接。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她做的这些事情。
她明明好像很喜欢我，甚至很舍不得，但是又在刻意保持我们的距离。
我重新拨打了第三次，这一次却格外需要勇气。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我以为依旧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们两个人都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捏紧了手机，手心也在微微出汗。
“暖暖……”
“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距离感，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我的头上。
我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后面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你找来了新的医疗团队？”
“嗯，我答应过照顾好你弟弟。”
她语气总算是柔和了一些，但是听起来，却有些疲惫。
“你也答应过，会处理好剩下的事情。”
宋暖暖轻声回答，“你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你把我想成万能的人了。”
她一句话点醒了我，同时又让我进入了另一个疑惑之中。
我没有任何言语回复宋暖暖，明明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却都眼下了。
“要是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你为什么那一天告诉我错的时间，你不想和我好好告别吗？”
终于是问出口了。
我长舒一口气，宋暖暖的呼吸却听起来乱了一样。
“抱歉。”
她的语气满满都是歉意，但是又好像觉得轻松了一些。
良心上过意不去，却又庆幸我终于问出口了？
我愣住了，“所以，你当时就觉得，我一直都不会知道？”
“嗯。”
宋暖暖回答得那么坦诚，那么直接，我却只能用一个干笑去回复。
她戳破我，“你现在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
宋暖暖告诉我错的时间没让我去送她，我觉得那又如何，反正我们终会相见。
只是我没想到，她压根没打算让我知道那些事情。
“合着，把我当傻子的，不只是柳梦洁啊。”
手心的汗也快干了，我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了看。
米莉远远看着我，她一下又一下抠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不时看看我，只是这一次米莉和我对上了视线。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们下次再聊，可以吗。”
宋暖暖看似是在问我，却很着急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不由得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在忙。
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
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却下意识替宋暖暖找补着。
米莉看我打完了电话，也不扣墙壁了。
“怎么样，是宋暖暖找来的吗？”
“嗯。”
我点点头，脸色却不是很好。
米莉看向我，犹豫着问：“你是不是和宋暖暖吵架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吵架？”
宋暖暖没有把我联系方式删了都算好的了。
“你们两个，哎呀……”
我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米莉，实际上我觉得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问出口之后我立马就后悔了。
她知道哪又如何，那也是宋暖暖愿意让她知道。
她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应该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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