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在众人注视之下默默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意思简单明了。”
“那就是早上知道去你家里的路,晚上我就要去弄死你。”
“它真正的意思是君子报仇不隔夜,应当行事果决。”
噗——
刚喝了一口茶的嬴政一下子没忍住,居然都没有顾及自己君王的仪表,一下子将茶水喷了出来。
荀夫子也是浑身一颤,愣愣的看向陈墨。
他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陈墨居然会这样解释这句话。
韩非还么有理解过来,还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
结果发现把每一个字拆开来解释,再组合在一起之后,好像确实是陈墨这样更加合适一些。
“一派胡言!”
荀夫子情绪顿时失控
儒家讲究的一直是心胸豁达,以仁爱对人。
可是到了陈墨嘴里,怎么就成为了狭隘的有仇就报思想了?
嬴政琢磨了一阵,擦到嘴角的水渍道“以先生这么解释的话,好像也可以说的通。”
不光是能说的通,还完美诠释了为什么说儒家是杀伐之道了。
陈墨笑着对嬴政点点头。
多谢老铁捧场哈。
荀夫子气的眉毛都一阵哆嗦,半天才回过神来。
“哼,胡言乱语,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你一个而立都没有到的后生,无法分辨是非真谛也在情理之中,老夫不与你计较。”
不是他不想跟陈墨计较,而是考虑了半天,好像陈墨这话还真是没有问题。
但是儒家的思想被他彻底被反转了而已。
陈墨挑眉一笑,从容道:“夫子又理解错了。”
荀夫子瞪着眼睛道:‘什么错了?’
“夫子刚才说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理解错了。”
这话的原本意思是随着年龄越大,见识越宽广,对自我的认识就越清晰。
荀夫子是在说陈墨年纪轻轻,因此才会对于自己的歪理邪说没有正确认识。
“哼哼,那你倒是说,按你的说法,这而立不是年龄,还能是什么了?”
荀夫子就不信了。
这代表立德立言立身的年龄段,你都能给否认了?
陈墨神色淡然道:“这句话,说的是孔圣当机立断,果敢自信的性格,到你们口中却是又被曲解了。”
荀夫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句话再怎么理解,也跟性格没关系吧?
“你说,呵呵,老夫倒是洗耳恭听。”
陈墨不急不慢道:‘所谓三十而立,孔圣人的意思是,对方来三十个人才值得我站起来打。’
“四十不惑,说的是对方即便来四十个人,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疑虑,迅猛出击。”
“五十而知天命,就算是对方来五十个人,我也能够取胜,这乃是天命注定的。”
“你们说,这是不是孔圣对于自己充满了自信呢。”
嬴政看了看身后的盖聂,才发现一向严肃的盖聂此时居然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更不要说其余的人了,早就在旁边听傻了。
他抿了抿嘴,追问道“那六十而顺耳,七十而随心所欲那?”
陈墨一笑道:‘哪怕对方有六十个人,我能能把他们打服气,让他们乖乖听我的话。’
“要是来七十个,不听话的话,我也可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随心所欲,无所畏惧,打到他们听话为止。”
嬴政深吸一口气,真是涨知识了。
原来孔圣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孔圣,才合我的脾气啊。
但是荀夫子可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怒斥道:“一派胡言!”
“我儒家孔圣带领门下学子周游各国,讲究以德服人。”
“怎么可能像你所说的一样,动不动以武欺人?”
陈墨面色不变,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跟我说了。
“德?什么事德?”
荀夫子自然是立刻回应:‘自然是德行,品德。’
陈墨摇摇头道:‘非也非也。’
“孔圣带领学子周游列国是不假,可是他带着三千多人跟别人讲道理,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你带着七十二堂主,三千小弟谈生意,这谁看了不发呆啊?
谁看了不给你几分面子。
嬴政顿时怔住了。
是啊!
当年孔子周游列国,可不是自己去的。
而是带上了三千多弟子。
要知道这可不是三千多酒囊饭袋,而是一群能力出众,身份显赫的士族子弟啊。
这么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哪一个国君不给一分面子呢。
“一派胡言,啊啊啊,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荀夫子三观都要碎掉了,但是又不能反驳,只能无能狂怒,说着一派胡言。
陈墨却不咸不淡道:“你不信?那我问你,孔圣周游列国有没有带剑?”
“剑乃君子之器,当然要带来。”
那个时候的剑更多是一种装饰,是身份和品质的象征。
“那我问你,孔圣所佩戴的剑,有没有名字?”
荀夫子冷声道:‘自然,如今这剑还在我小圣贤庄之中供奉着呢。’
陈墨点点头,笑容和蔼道:“那剑名是什么呢。”
荀夫子转身对着小圣贤庄拱拱手,然后又转过身来。
“儒家讲究仁德礼义,孔圣为了提醒自己,所以给这把剑命名为德,为的是能让自己”
荀夫子的话戛然而止。
“德德”
他的嘴唇哆嗦起来。
孔圣的佩剑就叫做‘德’!
陈墨漫不经心道:“带着三千小弟以德服人,你觉得这是想要告诉你们遇到事情需要隐忍吗?”
“人家都用自己作为表率了,你们照着学都学不好。”
“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面蹦出来?”
陈墨叹息一声,孔圣怎么摊上了这么一群倒霉弟子呢。
荀夫子攥着拳头反驳道:“子曰君子不重则威,岂会做出这种有失庄重的行为!”
陈墨摇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啊。”
“君子不重则威,说的是君子打人就要下重手,不然没法树立威严。”
“那既来之则安之那?不是用宽仁之心对待来归顺的人?”
陈墨摇头道:“为什么不可以是之前敌人来了,就让他们安葬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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