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你……你说的是真的?”

    许小雯听得一愣一愣:“如果能有足够的银粮的话,我一定可以让黄陵县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但是……柳大人你真的有办法,让张家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吗?”

    “我爷爷告诉我说,握到手中的权力和财富,就如同贴在骨头上一般,再想让人吐出来,根本就不可能。”

    听闻此话,柳毅顿时忍俊不禁:“许大人此话,说得倒是没错。”

    “握到手中的权力和财富,确实如同贴在骨头上一般。”

    “所以想要割下来,就必须用刮骨钢刀不可。”

    “张天霸和张双喜这两个鱼肉百姓的奸贼,已经死于正义之士的刀下。”

    “我自然要帮助那位正义之士,做好善后工作。”

    ……

    此时此刻,张家府邸内一片沉寂,上下张挂孝幡。

    张天霸和张双喜两人的灵堂设在一起,都布置在院中。

    张府的奴仆和下人们,全都披麻戴孝,一身白衣,跪在院内守灵。

    而与此同时,后院内府。

    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堆积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山般壮观。

    赵莺儿泡在金珠和银元之中,如同畅游的鱼儿一般。

    作为张双喜的小妾,张家现在唯一的女主人。

    赵莺儿非但没有披麻戴孝,反而穿着一件喜庆的丝绸金缕衣。

    双手十根手指,戴着二十枚金镏子和玉扳指。

    细细的脖颈上,挂着三条大金链子,足足有好几斤重。

    头上还戴着一顶金冠,看着如同要登基的女王一般。

    脸上非但没有死了男人的悲伤,反而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仿佛疯癫了一般,仰头狂笑不停。

    “哈哈哈哈!我的!我的!”

    “都是我的了!”

    “张双喜,你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给我,天天虐待我,我还不得不夜夜服侍你,像个玩物般给你唱曲跳舞。”

    “还有你,张天霸,你看不起我的出身,成天拿我当婢女一般吆五喝六。”

    “没想到老天开眼,现世报来的这么快,让你们两个一起上了西天!”

    “这张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赵莺儿本是青楼女子,因为有一次将张双喜服侍满意,张双喜便花三百两银子,将她买回来做小妾。

    原本赵莺儿以为自己进入豪门,从今往后就有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过,心中还沾沾自喜。

    却没想到,张双喜虽然是张家的二爷,但根本没有什么实权。

    张家真正的财富大权,都掌握在张天霸的手中。

    张双喜手中只握着那么几个小钱,却几乎一文钱都不分给她。

    还每天动辄打骂她,虐待她,对她各种凌辱和戏弄,让她过得苦不堪言。

    赵莺儿几次想要偷偷逃跑,又怕被抓回来活活打死,所以迟迟不敢跑路。

    现在看来,幸亏自己没有跑路,总算熬得苦尽甘来的日子。

    张天霸和张双喜都被人弄死,整个张家的财富,都如天上掉馅饼般落到她的头上。

    赵莺儿穷人乍富,甚至都想不到该怎么挥霍享受这笔财富。

    光是泡在金珠和银元中洗澡,都已经让她快要乐疯过去。

    正当赵莺儿抓着一把金珠子,满脸陶醉深嗅着黄金的香气之际。

    侍女盼儿从外面走进来,焦急道:“夫人,不好了!”

    “不开眼的东西,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赵莺儿抓起一枚银元宝,狠狠砸向盼儿,没好气道:“说,出什么事了?”

    盼儿被银元宝砸在脑袋上,直接肿起一个大包。

    疼得眼眶泪光闪烁,低着头委屈道:“柳……柳大人来了……”

    赵莺儿不解道:“哪个柳大人?”

    “就是那位七公主的心腹,老爷和二爷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柳大人。”

    “什么?!”

    听闻此话,赵莺儿顿时面露惶恐之色,忙不迭从金银珠宝中站起身。

    “他……他来做什么?”

    “连老爷和二爷都对他毕恭毕敬,证明他肯定是个有权有势之人。”

    “难道说……他是见老爷和二爷都死了,想要来抢我的财宝吗?”

    盼儿苦着脸提醒道:“夫人,不管怎么说,柳大人亲自登门,您作为张家唯一的主人,总要去见一下啊!”

    “废话,难道我不懂吗?”

    赵莺儿狠狠瞪了盼儿一眼,没好气道:“你先给柳大人上茶,我这就去见他。”

    说着,赵莺儿依依不舍摘下手指上的金镏子和玉扳指,以及脖子上的金链子。

    又脱下了身上的金缕丝绸衣,换上进来时穿的孝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才出去见柳毅。

    赵莺儿出去时,柳毅站在张天霸和张双喜的灵前,神情肃穆,上香鞠躬。

    见竟是两名侍女跪在灵旁,向柳毅磕头还礼。

    赵莺儿急忙走上前,将侍女推开,跪在地上微微颔首,满脸悲伤道:“柳大人,谢谢您。”

    柳毅淡淡道:“张夫人谢我什么?”

    赵莺儿解释道:“我家夫君和老爷乃是被人谋害,整个黄陵县的人,都担心受到牵连,而不敢前来吊唁。”

    “只有柳大人,不惜冒着生命之忧,来给我夫君和老爷上一炷香。”

    “由此便足以证明,柳大人与我家夫君和老爷,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啊!”

    听着,赵莺儿这一番马屁,柳毅却只感觉无比好笑。

    你觉得没有人来为你家老爷和夫君吊唁,是因为担心被杀手波及?

    分明是整个黄陵县的百姓,都受你们张家压迫多年好吗?

    刚刚柳毅一路走来,发现有些稍稍富裕些的商户和百姓,甚至都在放鞭炮庆祝。

    黄陵县所有百姓,都对张天霸和张双喜恨之入骨,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吃了他们的肉。

    现如今夙愿终于实现,庆祝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跑来吊唁?

    当然这些话,柳毅自然没有说出口,只微笑着低头颔首:“张夫人言过了。”

    “在下今日之所以来吊唁,一来是对张老爷和张二爷之死感到惋惜。”

    “二来,则是因为昨天夜里回去睡觉的时候,张老爷托梦给我,让我帮他办一件事。”

    赵莺儿面露疑惑,不解道:“不知我家老爷,托付给柳大人什么事?”

    柳毅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张老爷和张二爷遭人谋害,没来得及安排后事便撒手人寰。”

    “他们留下的万贯家财,自然要有人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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