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之人似是没想到,先是一惊,然后往旁边躲闪,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胳膊,“是我!”
上官若离一愣,心中一喜,这个声音……
“元昊?”
床前之人似是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你比我想的要强。”
上官若离连忙将匕首收起,转过身便瞧见元昊穿着一身黑衣劲装,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瞧着自己。
上官若离愣了愣,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已经冒起了粉红泡泡。
上官若离见胳膊上似乎沁出了血来,应是自己方才的杰作。
“可伤到了?”上官若离掀开他被自己划破的衣裳,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身手自己是知晓的,匕首也十分锋利,那伤口齐整,只一条小小的口子,上官若离却知道,定然是不浅的。
上官若离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埋怨道:“大晚上的,怎么跑来了?亏得你躲闪及时,不然伤了筋骨可怎么办?”
元昊低头望着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上官若离,眼中带着几分连自己都不曾发觉到的柔情,抿唇不语。
这个闷葫芦,上官若离起了戏弄之心,眨着眼睛贼兮兮的笑道:“你是不是很想我呀?”
元昊看她如此无状,心中顿时升起几分恼意,冷冷一笑道,“这药倒是极品,不知从哪里来的?”
“是宣王身边的太医留下的。”上官若离尴尬的笑了笑,低下了头,心中没由来的有几分心慌。
元昊也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便渐渐有些后悔,自己多年的冷静自持去了哪里,为什么眼前的女子这么容易便挑起了他的情绪,这可有些不妙。
大半夜的,自己巴巴儿的过来,就是为了挨她一匕首?
元昊想着,便推开她的手,站了起身,也没有再与上官若离多说什么,便纵身跃出了窗外。
上官若离眸中一暗,盯着窗口看了半晌,唯有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在窗台上。
这货是吃宣王的醋了?
在凤尾山上,他情急之中叫她离儿,可见是对原主很熟,他心里的人是原主吧?
不管是谁,现在她就是原主。
可她已经是未来的宣王妃,却对元昊动了情,是不是晚了?
晚与不晚,这个问题只在上官若离心中停留片刻,便抛开了。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想晚与不晚的问题,她的身份和染香楼前的事情,注定她此生与元昊无缘。
不论她如何努力,也抹杀不掉她曾是太子的未婚妻,身陷染香楼一夜,被退婚成了宣王未婚妻的事实。
这样的她,给不能人事的宣王做王妃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不然别说嫁为人妻,她连给一般人家公子为妾都不够格。
元昊的风度气质不俗,身份定是不一般。她会给他为妾吗?
绝对不会!别胡思乱想了,还是拿了嫁妆救了肖飞离开这里吧!
上官若离这般盘算着,便又回到了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干脆也不睡了,盘腿坐在床上练功运气。
渐渐的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直到天色大亮,听到下人们起来做事的声音,才起来在屋里做俯卧撑、深蹲、蛙跳……
秋菊进来伺候的时候,看上官若离一身的汗,有些诧异,“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上官若离淡淡道:“做了噩梦。”
秋菊神色悲悯而愧疚,“大小姐定是在山上吓坏了,都是奴婢无能。”
“跟你无关,你今天把宣王的蟒袍洗了,然后给宣王府送去。”上官若离表面上要做出和宣王走的很近的样子,抱紧这条大腿会少很多麻烦。
“好,小姐沐浴过后,奴婢给您换了药就去办此事。”秋菊答应着,命粗使丫鬟给上官若离准备沐浴香汤。
上官若离胳膊上、身上有树枝刮出来的伤,不能泡澡,草草擦洗了汗水,重新换药,然后去饭厅吃饭。
却在院子里见到肖云箐的贴身丫鬟柳儿带着四个丫鬟正走过抄手游廊,看那四个丫鬟走路的架势,下盘很稳,应该是有两下子。
秋菊脸色大变,“噗通”跪在上官若离跟前,颤抖着声音道:“大小姐救命,昨天夫人就说奴婢伺候小姐不利,现在看来是要把奴婢换走呢!”
上官若离淡淡道:“你起来,莫慌,这镇国大将军府还没姓肖。”
秋菊满脸的担忧恐惧,爬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上官若离身后。
柳儿带着人走到近前,趾高气昂的道:“大小姐,夫人说了,秋菊蠢笨,给小姐换四个贴身丫鬟。”
“啪!啪!啪!啪!”上官若离不管三七二十一,扬手就是四个连环大耳刮子。
扇的柳儿两眼冒金星,两个脸颊立刻红了,唇角流出丝丝鲜血。
她被身后四个丫鬟扶住,两眼喷火的道:“大小姐!你为何打奴婢!”
“为何?”上官若离冷笑,往前一步又是两个耳光,“现在知道为何了吧?”
柳儿狠狠的啐出一口鲜血,“不知!大小姐无故责打奴婢,夫人那里……”
“见了本小姐不行礼问安,还理直气壮!”上官若离对扶着柳儿不知该怎么办的四个丫鬟道:“你们不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吗?那现在,你们轮流扇这个目无主子的贱婢,直到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为止!”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都露出迟疑之色,这柳儿可是夫人的心腹,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有一少半是这柳儿可以做主的,她们可不惹呀。
可这大小姐,毫无实权,眼看着就要嫁人走了,将来她们还得在夫人和柳儿手下过活的。
上官若离见她们不动手,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不听本小姐的,怎么有资格做本小姐的奴婢?滚!”
说完搭着秋菊的手进了饭厅吃早饭,等着肖云箐或者上官若仙来算账。
用过早饭,秋菊将上官若离扶回卧室,道:“大小姐,王爷的蟒袍奴婢亲手洗吧,免得被人动了手脚,那可是死罪。”
“好!你去吧。”上官若离在屋里继续修习内功心法。
过午,宣王的蟒袍干了,秋菊亲自熨了。
上官若离嘱咐道:“你亲自送到宣王府去,别出什么岔子。”
“是!”秋菊答应着,将袍子用包袱仔细的包好。
秋菊刚走没多久,上官若离正在叮叮咚咚的拨弄琴弦,就听粗使丫鬟禀报:“大小姐,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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