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帅收拾好协议,协议一式三份。
赵伟杰和赵大强,各拿一份,留一份村里备存。
赵大强把协议递给田贵花,田贵花又把那协议,递给丁文秀收着。
拿了协议,田贵花立即让赵伟杰搬过。
司语转身进屋,司语也不知道要搬个啥。
看热闹的乡邻,倒是非常热情。
跟着赵伟杰进来西屋,问赵伟杰,这些都是你的?
赵伟杰点点头,都是东边老宅带过来的。
乡邻们闹哄哄地,开始忙碌起来。
有的人,帮抬箱子;有的人,帮抬橱;还有人,帮着拎板凳的。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田贵花家。
沿着门前的东西路,向东走。
司语带着毛毛、豆豆,跟着人群走。
走出田贵花家的大门,司语才发现出门就是条大路。
路宽有六米,不是水泥路,标准的土路。
凹凹凸凸地,不太平整,还有浮土。
走人多了,尘土飞扬。
人群走着,拐向北边的房子。
跟在司语后面的女人说,这就是赵伟杰的家。
没人住的家,终是少了人气呀!
司语站在路上,向东看,还有三家便是庄头了!
那女人看司语驻足,向司语介绍说,这赵伟杰的家,从最东边数,是第四家。
最东边第一家,是赵小强家,也就是赵伟杰的小叔家。
第二家,赵三强家,是赵伟杰三叔家。
第三家,赵二强家。是赵伟杰二叔家。
司语明白了,原来老兄弟四个,住在同一排的庄子上,且是连着住的。
看这户与户之间,还有二十米的间隔。
每户房子之间,相距有八米的空间。
两家正中间,还有条宽四米,通向南北的路。
门前这东西的路,离房屋有二十米远。
有的人家打的墙院,延伸到路边。
大门向路而开,出门便是路。
这村子,交通分外发达,户与户,庄与庄,南北东西都通达。
司语看东西两家,都建了墙院。
只有赵伟杰家,无遮无拦。
这东西南北的间距,着实不错。
家里人吵架打架,只要不像田贵花那样狂嚎,基本都听不见。
面南三间正房,虽然宽阔高大,但皆为泥墙草顶。
面东两间,应该是灶房,略矮些,亦为泥墙草顶。
这种房子,只在电视里看过。
有点岁月了!
估计年年都有修缮,倒不显得破败。
打开北屋的门,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堂屋条桌上,摆一副女子的遗像,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妇人。
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眉眼儿长得跟赵伟杰很像。
先前跟着前司语,介绍的房子布局的那个女人,看到傻姑盯着照片瞧。
走近傻姑,有点难过地叹气说,可怜谷秀兰,受多少罪呀!
为了儿子成才,命丢了。
赔的钱,赵大强还都给了田贵花。
儿子终究成了庸人。
司语这才转头,细看看妇人,站得不直,有点歪斜,竟然是个瘸子!
妇人五官端正,眉眼而弯弯地,含着笑意。
看上去,是个面善之人。
约莫四十四五岁的样子。
女人看着傻姑笑道,你不傻,还好还好。
听这妇人继续说,杰杰要是娶个傻子,谷秀兰更加意难平了。
“我说话你听得见么?”妇人笑着问司语。
傻姑点点头。
妇女自我介绍说:“我名包丽,我和你婆婆。”说着向司语,指指谷秀兰的遗像,“谷秀兰,还有一个施艳。”
包丽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指头说,我们三个当初,是被人贩子一起拐来的女子。
施艳去了镇上。
我住在你家西边,紧挨着的。
包丽笑着指指西边。
司语笑着盯着包丽看,又转眼去看照片上的谷秀兰。
觉得这俩人,有几分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包丽看傻姑只笑不语。
心里叹道,还是个傻的,唉!
想着谷秀兰,终还是有点难受,不再理会司语。
转身去帮忙收拾了。
众人放下东西,都帮着归整。
有人拎出两口生铁锈的大锅,找来砂纸帮着打磨。
有个老奶奶叫道:“赵助理,你帮赵伟杰分家,咋不分点粮食,今晚四口吃什么?”
赵伟帅这才想起,真的忘了粮食!
连忙抱起毛毛:“小宝贝,走,要粮去!”
毛毛喊道:“妈妈,要粮!”
司语听到毛毛招呼,走出堂屋,跟在赵伟帅身后。
赵伟帅回头笑道:“你不找根木棍?”
司语摇摇头,感觉这粮要不到。
白纸黑字,协议签了!
没落在协议上的东西,跑去要,相当于倒拔蛇。
倒拔蛇,可难了。
田贵花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赵伟杰看到司语跑出屋子,跟在赵伟帅身后,看上去像一家三口。
赶紧地,伸手抱起豆豆,连忙追上来:“傻姑,你不会说话,你去干嘛?”
司语心里叹口气,谁不会说话。
转念想想,算了,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
司语只好继续不开口。
冲着赵伟杰,指指赵伟帅怀中的毛毛。
赵伟杰明白了。
这是不放心毛毛。
赵伟杰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升出慌慌的感觉。
傻姑不傻了,赵伟杰总有种要被嫌弃的感觉。
非常害怕失去!
几个人向西走,来到田贵花家。
听说要粮食,田贵花炸毛了。
撒泼耍赖,油盐不进,咬定一粒不给。
田贵花讥笑道,滚回老宅去,田里有稻子,去啃呀,不是很能吗?
还要粮食,粮食留着,吃不完生虫烂掉也别想一粒。
安心滚回老宅去吃土吧。
田贵花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胳膊:“傻姑打的我俩浑身疼,没找傻姑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田贵花说着还指指赵大强,正好看到傻姑瞪着自己,忽然闭了嘴。
疯子杀人不偿命,人杀疯子要偿命!
这还有天理吗?
算了!有没有天理。
傻姑发狂,那棍子抡得可顺溜的,还是别惹了!
田贵花低了头,不再理睬几人。
赵伟帅说:“这秋收还有两三个月,总不能让人家饿着,再说,田都是赵伟杰一人在种呀。”
这时候,丁文秀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协议。
抖着手里的协议,笑兮兮地说:“签字生效,白纸黑字,赵助理先没想到,现在来倒拔蛇,有意思吗?”
赵伟帅看那协议,着实是自己疏忽。
当时一心想着,把两家断得干净,不留后患。
初来任村官,第一桩事,帮好兄弟兼好朋友分家,没经验呀!
赵伟帅有点尴尬,露出邪魅一笑。
“赵助理,回吧,饿死不吃田家粮!”忽然,毛毛的小奶腔响起。
小小人儿,话却说得豪气十足。
司语悄悄伸出拇指,给毛毛点赞。
出了田贵花家,赵伟帅向赵伟杰说,毛毛太可爱了,给我做儿子吧!
得毛毛做儿子,这辈子,婚我也不用结了。
司语好奇地看一眼赵伟帅。
这便宜占的,一步到位呀!
毛毛抢着说,我才不做你儿子,我只做妈妈的儿子。
赵伟帅看着司语笑,不然,毛毛给我?
赵伟杰伸手抢过毛毛,怀抱双娇儿。
斜了赵伟帅一眼,清冷而傲娇地说:“美的你!自己找媳妇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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