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衍脸色一冷说道:“他就在这里,你们何不问他?”
刘衍话音一落,镇北王一点也不客气。
面向刘贤问道:“刘贤,你和诸位王公大臣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爷爷和皇上给你做主!”
刘昭看到镇北王嚣张的样子,心头实在是有气。
按理说,六王带来的随扈已经被镇南王收了,你还有什么可豪横的?
还把自己的称呼放在刘衍面前,要是遇到小心眼的皇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二爷爷!”
刘贤双手被捆着,头发散乱。
镇北王转头说道:“来呀,给世子松绑!”
“慢!”杨轲立刻闪身上前阻止。
“杨轲,你想干什么?”镇北王怒斥道。
“镇北王,这里的洛京麟德殿,可不是你镇北王的北大营,保护皇上陛下是我最大的责任,此乃人犯,由不得你胡来!”
杨轲冷冷地说道。
镇北王气得脸色铁青:“小兔崽子,尼玛的!当年你父亲还是我的跟屁虫,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乳臭未干,竟然顶撞我,真是反了!”
“镇北王,公事公办,请你回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轲说着,回身把准备起身的刘贤按了跪在地上。
镇北王见杨轲强硬,只得悻悻地说道:“小兔崽子,你等着瞧!”
杨轲没理他,对刘贤说道:“有什么话快说!”
刘贤眼看镇北王撑腰,本来有些气势,哪知道镇北王却被杨轲两句反驳就无言以对,一时间气势也就弱了下来。
“昨日晚上,我与家丁刘伟吃饭过后,到城里闲逛,看看司州风景!”
“路过铜雀街时,见有妇人卖女,我本打算离开,却被那妇女揪着不放,我见她可怜,便答应买下那女孩!”
刘贤说着,镇北王的面上有些冷笑,问道:“那女孩几岁?”
“当时天色已晚,我也并未看得仔细!”
“哼!”镇北王哼了一声,“你家里缺少丫鬟么?要去买一个!”
“爷爷,我见她可怜,当时也便动了恻隐之心!”
刘贤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一点。
“后来呢?”
刘烁当然知道他肯定是看小姑娘漂亮,动了色心。
但自己当然不能说出来。
“后来我就给了他那妇女二十两银子,让刘伟带着去找个客栈暂时安顿!”
“你这本来也是好事,还花费了银子,但又怎么会出事呢?”
“当时孙子见她可怜,也没有个去的地方,就找了一间客栈让她住了下来!”
说到这里,刘贤的声音有点小。
“孙子也是一时糊涂,想着反正已被我买下,在司州闲着也是闲着,那女的又娇羞可人,孙子一时把持不住,就留在了客栈!”
“反正是你买下的,也无可厚非,那又怎么样呢?”
镇北王之前就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那妇女就带着巡街御史来包围了客栈!”
“大半夜的,巡街御史还上街?你们做御史的,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镇北王看了一眼都御史于泰清。
于泰清一言不发,好像是在发呆一样。
“那女孩听到外面的喊声,就大声地向外喊说我强奸她,我一怒之下就推了她一下,哪知道她撞在墙上,竟然就撞死了!”
“一个贱人,死也就死了,反正已经被你买下,有什么奇怪的!后来呢?”
镇北王不置可否。
“我正准备穿上衣服想出去,巡街御史就冲了进来!把我也抓了起来!”
“这巡街是巡得真好!都几点了,有事不通知司州官员,却让巡街御史出马,好威风,好气魄!”
镇北王一边说一边斜眼看了看刘衍。
刘衍气定神闲,什么话也没说。
于泰清也没说什么!
“刘伟见我被晁同抓住,他一人也无法救我,就跑去搬了救兵!”
“那妇女呢?”
“当时非常混乱,刘伟不一会就带了随扈赶到,争执之时,刘伟便误杀了晁同!还有,那个妇女!”
大厅中的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刘昭也觉得这事漏洞太多。
卖女但揪着刘贤不放,这肯定是有人指使!
不然路过的人肯定不只刘贤一个,怎么会只揪着他呢?
而且如果是真的卖人,拿了银子,怎么又会报官呢?
而且报的不是县官,而是巡街御史!
那不是说明认识刘贤么,就是挖坑给刘贤去跳啊!
这在当代就是仙人跳啊!
“后来我知道闯下大祸,今日朝廷又要祭天,所以想带着随扈返回河间,哪知道刚出城门,就被中护军杨大人带兵围住!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好,好!好计谋,真是一环扣一环!”
镇北王拍了拍手。
“中护军,你大半夜带人守在城边,真是尽责啊!”
“王爷说的是,祭天乃是大事,守护皇城,确保祭天顺利进行,是我份内职责,王爷过奖了!”
“哼,放屁!”镇北王啐了一下,“你们,都是早就串通好的,不过是要陷害河间王而已!”
“王爷言重!朝廷有律法,皇族有宗法,陷害一说,无稽之谈!纯属放屁!”
杨轲可一点也不给面子。
镇北王奈何不了杨轲,又转向都御史说道:“于泰清,陷害忠良是你的拿手好戏!本王真是看不起你们这些宵小之徒,若是对河间王有成见,尽管上奏弹劾便是,何必使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呢?”
“镇北王,此乃世子一面之词而已,你就以此说臣诬陷,岂不有失偏颇?难道那巡街御史晁同之死,也是臣故意为之?”
于泰清冷冷说道。
“那你倒说说,如何证明刘贤说谎?”
“巡街御史和女孩母女已被世子杀死,自然是死无对证!臣无法证明!”于泰清倒是毫不含糊。
“于泰清,本王知道你无法证明,刘贤是不是被陷害,你心里清楚得很?”镇北王瞪着眼睛。
“王爷,就算小王爷说的全部是真,那杀害巡街御史与那母女二人,你也认为无罪吗?世子已经承认,这还用证明吗?”
“有罪无罪,你比本王清楚,这事就让皇上定夺吧!皇上可能更清楚!”
镇北王把锅甩给了刘衍。
刘衍点头说道:“此事就交给宗正府去办理吧!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杨轲,将刘贤带到宗正府去吧!”
“是,陛下!”
刘贤看了一眼河间王,没有说话。
也不用杨轲提醒,自己站起来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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