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你可有话说?”
刘衍问道。
“陛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赐罪!”
河间王知道儿子这事,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倒不如主动认错。
镇北王都无法翻盘的事情,看来已经板上钉钉,倒不如以退为进。
“此事已交给宗正府,按宗法审理,定会水落石出,河间王你不知不罪,起来吧!”刘衍很平静地说道。
刘昭心头差点就笑了。
不知不罪!
这事的主谋看起来就算不是刘衍,也是刘衍暗示其他人干的。
河间王等人依靠镇北王有谋逆之心,这也是敲山震虎吧!
但动作又不能太大,要是逼得镇北王造反,战端一起,刘衍恐怕也不好过。
根据现场的反应来看,刘衍和靖南王一方已完全占据了上风,此刻别说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刘贤杀人不假,那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那巡街御史,还有那两个女人,或许不明不白就成为了牺牲品吧!
“臣奏请陛下,辞去河间王,回固阳老家给祖宗守陵!”
“给祖宗守陵?”刘衍冷笑了一下。
“请陛下恩准!”河间王又再度磕头。
“难得你一片至孝之心,朕若是不允,岂不辜负你一片心意!朕就准了你!”
“是!”河间王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镇北王。
这,皇帝顺水推舟,无语啊!
“陛下,河间王当年三征西戎,为陛下这花花江山立下赫赫战功,陛下怎能让他回去守陵呢?”
镇北王很生气地又站了起来。
“皇叔,你难道没听到是河间王自己要求的吗?”
“那老臣也回去守陵,请陛下一起恩准吧!”刘烁拱了拱手。
“皇叔若有此意,也无不可!”
刘衍冷冷地说道。
“你,刘衍,别忘记了,这江山是姓刘,可不是你刘衍一个人的江山!这是在座诸王与先皇一起拼命打下来的江山!”
镇北王已经十分生气了。
其余大臣连刘衍的脸色也不敢看呐,忙着从嘴里塞东西。
“王兄,对皇上说话,不得无礼!”靖南王站了起来,厉声呵斥。
“刘煊,你算什么东西!”
刘煊不甘示弱:“你又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镇北王的身份,撒泼打横,有脸了你!”
“靖南王,算了!”刘衍看着两个叔父争吵,心中高兴,但如此隆重的场合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吵架,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喊停了靖南王。
靖南王怒视镇北王一眼,坐了下去。
“皇上好手段!”镇北王冷笑一声,“我就问问,我刘烁镇北王能让,不知皇上这能不能让?”
镇北王看来是豁出去了。
此言一出,本来就已经噤若寒蝉的众人,纷纷看向了刘衍。
刘衍却很是镇定,坦然的用筷子夹了一点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刘烁,你大胆,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刘煊又站起来厉声呵斥。
“怎么?把我杀了吗?来啊!让御林军来把我绑了!还是你靖南王带兵扫平我镇北二十万大军?”
镇北王冷笑一声,做了个束手就擒的姿势。
“你以为我不敢吗?”
刘煊冷笑一声,转身对刘衍拱了拱手:“陛下,镇北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臣请将其拿下,交宗正府处理!”
刘衍看了看刘煊,缓缓地说道:“靖南王,镇北王脾气耿直,朕不怪他,不用大惊小怪!你坐下吧!”
“是,陛下!”
刘煊说完,也就坐下。
“既然你不怪我,要当一代圣君,好得很!”镇北王却一点也不领情。
何治轻轻的摇了摇头,镇北王此举,还是仗着自己手握重兵,皇帝不敢把他怎么样罢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何治很清楚,刘衍为人确实还算宽厚,帝王中这样的性格少之又少。
“古往今来,为人君者,谁不希望成为圣君,难道这有错吗?”
“哼!说得好听,你不杀我,无非是怕担上弑叔罪名罢了!”
“皇叔此言差矣,你身为人臣,尚不害怕枉顾君臣之礼,遭天下人非议,朕身为人君,有人若是大逆不道,朕举起屠刀也未尝不可,岂会因为虚名而行那妇人之仁!”
刘衍冷笑着缓缓说道。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镇北王大笑起来,用手朝着刘昭的方向指着,“可笑这一代圣君,将来竟要传位去如此犬豕不分的太子!”
“尼玛,扯老子干啥!”刘昭不由得瞪了一下眼睛。
老子又没惹你,尼玛你被杨轲怼、被靖南王怼,怼不过,现在来怼一个白痴!
你倒有脸了!
要不是碍于自己是个傻太子的身份,刘昭真想站起来回怼两句。
“你看,他还瞅我!”镇北王接着大笑,“太子,是要把我杀了吗?那可得等你做了皇帝再说!”
“够了!镇北王,念你是朕的皇叔,镇北有功,朕不跟你计较,身为长辈,你如此指斥太子,颜面何存?”
“也对,我和这白痴说什么没意思!我还是和你说吧!你不白痴,你圣君!”
“镇北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转弯抹角!”
刘衍冷冷地说道,看来就算征了那些随扈,打压了河间王,镇北王还是没打算放弃改立储。
“今日当着诸王和众大臣的面,我再问你,这储君,你换还是不换?”
镇北王果然开口说道。
“齐国公,安平王那日说,再议改立储者,应该怎么办?”
刘衍突然问没有说话的司马北。
司马北吓了一跳,这是刘衍要自己表明立场的时候,牙一咬,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安平王说,再议改立储者,枭首挂于宁山,以警天下!”
刘衍点点头:“镇北王,安平王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哼!司马北小人一个,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话,还不是本王一个屁的响声大,有何作用?”
他当然知道司马北不可能撒谎,但都已经开口了,又怎能因为一句话而退缩。
“王兄,你是说我父王说话犹如放屁吗?”安顺王邑阳王兄弟站了起来。
“那倒不是,本王是说司马北!”镇北王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安平王。
在皇族中,安平王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年纪大,威望高,一言九鼎。
司马北知道自己选边站,肯定要被挖苦,但早就练就刀枪不入的脸皮,全无反应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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