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兮捏紧手帕:“既然她敢回来,我便能让大哥做主,将她嫁人。”

    不过是没了夫君的寡妇,配老男人绰绰有余。

    难不成回京还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那咱们是先去见那位摄政王妃,还是跟着玉晚?”丫鬟问。

    沈云兮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调转方向,去了私宅:“玉晚如今于我而言不过是小小膈应,最大的威胁,是那个狐媚子。”

    那个极有可能夺取尉迟砚的心,并且先她一步诞下子嗣的野女人,据说也是从蜀都而来。

    奈何尉迟砚消息封得紧,关于摄政王妃的其他消息一概探查不到,蜀都的柳刺史也跟人精似的,嘴巴死紧。

    沈云兮的身份特殊,借着给尉迟砚送砚台的由头,由他的人带入私宅。

    “摄政王还未回府,沈小姐不若先坐下稍等,王爷应该快回府了。”冬香给她奉茶,毕恭毕敬。

    毕竟除了那位王妃,今后这位也会是他们的主子,怠慢不得。

    但她毕竟是伺候玉晚的人,日后玉晚少不得同沈云兮争宠呢,所以除了恭敬再无其他。

    沈云兮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尉迟砚回府,道明来意:“听闻王妃妹妹在学规矩,不知我可否先去拜见。”

    她本就不是来见尉迟砚的。

    冬香回道:“我家王妃出门尚未回府,您若想见王妃,不如先问过王爷。”

    “我不过是想见见妹妹,还要得摄政王首肯?”沈云兮蹙眉不悦,话里以主母之位自居,“难道王妃妹妹就这般金贵,见一面会少块肉?”

    她堂堂国公府二小姐,狐媚子的人把她当贼一样防着,心里哪会好受。

    “这是摄政王的意思,王妃秉性纯良,王爷许是担忧她让心怀不轨之人算计。”

    “您与王爷尚未过六礼定亲,王妃是王爷亲自拟了位分的,按理来说,您该尊称她一声王妃。”冬香纠正道。

    至于妹妹,王爷没有迎她入府,哪里来的资格称王妃为妹妹,还未进门便要压玉晚一头,日后进门还不得拽上天。

    沈云兮气怒。

    偏偏她无名无分,连未婚妻都算不得,只得了尉迟砚一句承诺,连定亲信物都未交换,更别提三书六礼正式定亲。

    “我们小姐早晚是主母,别狐假虎威,不然日后小姐进门有你好受的。”丫鬟看出沈云兮面色不对,率先站出来指责冬香。

    冬香躬身致歉:“奴婢也是为沈小姐着想,若是坏了规矩,王爷想必也会不悦。”

    她态度温和,沈云兮想找茬都没处发作,只能放下茶盏起身,忍下火气。

    “她倒是养了条好狗,如此,那我只好下次与王妃再会。”

    随后气冲冲走人。

    连狐媚子的面都没见着,反而憋了一肚子气,若是让她见到人,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玉晚从成衣店出来,已经和人换了一身衣裳,逛了不少门店,中途去医馆抓了几副药,便带着雪枝匆匆从后门离开。

    “小姐,咱们拿到了地形图,可以避开守卫从城西离开,那里地形复杂,摄政王的人若是追上来,他们也只怕来不及。”雪枝道。

    城西有条护城河,内接皇宫,向外则可以直接出京都,若是会凫水,逃脱的几率更大。

    玉晚到达城西,护城河正值旱季,河水不深,再过几月才是雨季。

    她捏着地形图,眸光落在水光粼粼的河面,倒映着阴沉沉的天,不知在思索什么。

    尽管她知道,尉迟砚故意将空子泄漏给她,也猜到,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钻,此举不过是在试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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