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要跳吗？”雪枝犹豫问。
她家小姐生性爱自由，结识了夏大夫后，更加厌恶礼教的束缚。
玉晚捏紧手里的地形图，外面一定有陷阱在等着她，尉迟砚不可能没有准备，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可他故意泄露的机会实在难得。
她凝视良久，慢慢收回目光，落寞摇摇头。
转身时，正巧尉迟砚踏马赶来，马儿扬起前蹄。
他勒紧缰绳，浑身散发着可怖气息，目光沉沉，居高临下看着她。
二人对望片刻，尉迟砚扫了眼她手里的地形图，面无表情看着她，喊了一声：“冷羽。”
冷羽会意，立刻将雪枝带走，带着其他侍卫将附近的人清退。
心里默默为王妃祈祷，可千万别再惹恼主子，不然会死得很惨。
玉晚抿着唇，没敢吭声，冷风将她鼻头吹得通红。
马儿甩了甩尾巴，鼻间哼出一丝青草香的热气，尉迟砚目光微动，对她伸出手：“上来。”
城外有大批他的人准备打捞她，若是她方才敢再往前走一步，他捉住定要打断她的腿。
玉晚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把手递给他，一个借力，凌空坐在马背上，被他揽入怀中裹住，避过瑟瑟冷风。
“我也没想逃的，天这么冷，我又不会凫水，还是很惜命的。”她不去看他的脸色，只知他的手臂将她身子裹得很紧，声音越来越小。
尉迟砚没有回她，双腿夹紧马腹：“驾——”
二人驾马离开城西，往空旷无垠的腹地奔去。
天气阴沉，乌云骤集，像要下雨。
玉晚耳边狂风唰唰，被冷风刮得睁不开眼，心脏怦怦乱跳，被颠得反胃难受，马儿终于渐渐停下。
头顶传来男人诡异冷厉的寒声：“可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地形图放在那儿让你偷你还真的敢偷。”
她不可以逃，不然她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他会鞭尸、会发疯。
玉晚肩膀瑟缩，腰间挂着的香囊微晃，吓得抓住他遒劲有力的手臂。
“我对京都又不熟悉，拿地形图出来走走，逛逛药铺拿点药有何不可，谁知道迷路到了城西。”
“你当本王三岁？”尉迟砚腾出一只手掐住她的腰，狠狠拧了一把，引得怀里的人咬唇嘤咛，“这话你自己都不信，还拿来骗本王，嗯？玉晚。”
玉晚被迫攀着他的肩，颤着身子瑟缩啜泣：“还不是你让鬼婆子虐待我，教我规矩，她还拿鞭子打我。”
她示弱扮可怜，委屈告状。
小模样瞧着娇气又可恨。
尉迟砚拽紧缰绳，心里的火气渐渐消散，沉冷目光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安慰的话出口变成了责备。
“若不是你不服管教，张嬷嬷又怎会惩治你，她是宫里最好的教习嬷嬷，别人想请也请不来的。”
马背上陡然一个颠簸，玉晚忍不住嗯了一声，想告的状瞬间吞回肚子里，脑子里的话断断续续。
“她是你相好的人，自然向着你的未来主母，我落在她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没来得及对他展示手上的伤，马儿跃过一处栅栏，前蹄惩罚性地重重落下。
她细碎的啜泣声陡然变为惊吓，吓得搂紧尉迟砚的脖子：“你让它停下”
面上的惊恐不似作假。
马儿颠簸让她一阵反胃。
尉迟砚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勒紧缰绳，眼尾的欲色渐深，喉咙滚了滚。
“这是你该受的，是你逃跑的代价。从即日起，没有本王允许，你不得再踏出私宅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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