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缓缓起身:“宁夫人若是看不惯我,不若和摄政王说一声,尽早放我离开才是。”

    宁夫人摸了摸狸奴,狐疑瞅着她,不敢置信:“你说是砚儿对你死缠烂打,还夺了他人之妻?简直荒谬!”

    她好歹养过尉迟砚几年,在她眼里,尉迟砚绝不会做出夺人妻的荒唐事来。

    更不可能夺走三年前退婚的玉晚。

    “我知道您不信,可事实如此,我也别无他法。”玉晚跪地叩首,“还请宁夫人让摄政王高抬贵手,放我离京。”

    她鼓起勇气求助宁夫人。

    仅凭她自己很难脱离尉迟砚的耳目。

    “谁要离京呢。”

    身后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诡异、阴冷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拖曳着铁链,一步步靠近。

    忽然间玉晚汗毛乍竖,不敢回头。

    他不是去国公府看沈云兮了吗?

    这么快就来找她。

    玉晚后背蓦然僵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松墨香缓缓侵袭至头顶,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掌箍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从地上拽起。

    引得她轻声惊呼。

    “地上凉,怎生不多穿点。”尉迟砚揽住她的腰,不许她动弹,眉尾细疤透着阴鸷的狠。

    可说出的话却又着实暧昧柔情。

    玉晚红唇嗫嚅,不知他听去了多少,后背明明靠着他的胸膛很暖,却莫名从脚底生出寒意。

    “你俩背着本王说什么体己话呢,竟吓得本王的晚晚跪在了地上,还要离开京都,敢问夫人可要本王一起下跪聆听。”

    尉迟砚亲昵揽着她的腰,向宁夫人宣示主权。

    他没有敛去周身的寒意,眼底清冷一片,似有若无含着警告、威胁。

    宁夫人摸住狸奴的手顿住:“在你心里,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险些收不住面上怒容。

    可一看两人的情形,显然玉晚没有骗她。

    “本王平等以己度人。”尉迟砚强势地将玉晚护在怀里,“张嬷嬷是本王责罚的,夫人有怨恨冲着本王来便是。”

    宁夫人差点丢掉怀里的狸奴:“你退过她的婚,她还嫁过人,守了寡,与你如今身份天差地别,怎能与你相配。”

    “要是传出去,侯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多少流言蜚语往王府涌去。”

    要不是怕眼尾皱纹多生几条,此刻她早已面目狰狞。

    在她心里,如今的玉晚连给尉迟砚做妾都不配。

    “本王何时惧过流言蜚语,当年她就该是本王的妻,如今不过是晚了三年。”尉迟砚搂住玉晚的手收紧。

    玉晚浑身紧绷,一言不发。

    真是可笑至极。

    “那你可记得她娘”宁夫人狠狠瞪了玉晚一眼。

    “本王不会忘记,将她禁锢在本王身边,替她娘赎罪并无不可。”尉迟砚轻描淡写带过,“夫人可训完话了,本王可以带王妃走了么?”

    “我也是为你好,如今沈云兮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一意孤行,难道你就不怕我一杯酒毒死她?”宁夫人怒而起身,怀里的狸奴吓得逃走。

    “那你大可试试,看是本王的刀快,还是夫人的毒酒封喉快。”尉迟砚诡异挑眉。

    他搂着玉晚的腰,堂而皇之离开。

    宁夫人暗骂了句孽障,气得摔碎桌上的茶盏:“到底不是亲生的,和长公主一个德性。”

    她一心为他好,他还不领情。

    “夫人的心意摄政王会明白的,如今他正上头,若真打杀了玉晚,免不得母子生嫌隙。”

    婢女替她揉揉太阳穴:“玉晚不是想离开吗,夫人不如找个机会,再与她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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