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女皇陛下都不会心疼人的( 13 )
这次早朝之后,柳海和忆南直接罢工,躺在自己房间里吃喝玩乐。
南琉儿喊人伺候,却没有一个宫女理会她。
如果说早朝之后她还算是皇帝,那么现在,她彻底成了一个住在皇宫的寄生虫。
“你们为什么不对朕行礼?信不信朕杖杀你们?”
看着仍然一动不动站在两边的宫女,南琉儿怒气冲冲地上前,柳海笑道:“靖王大殿有玉玺吗?没有玉玺的皇帝是不被承认、不被服从的。”
“南漓儿她有吗?”南琉儿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个女人有玉玺。
柳海笑得皱纹都皱到一起,眯着眼说:“没有。”
“那你们……”“但是陛下有指挥使,而你没有。”
南琉儿神色一僵,紧接着一白,她明白柳海的意思了……玉玺在安若风手里,也就意味着权力都在安若风手里。
这个太监,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突然接收到南琉儿欣赏目光的柳海眨了眨眼。
柳海:?你好像有那个大冰。被人嘲讽了还欣赏人家?
惊掉柳海大牙的,是接下来南琉儿的一系列操作。
她竟然偷穿了陛下的衣服,甚至还把陛下的首饰带了满头。
要知道陛下的首饰衣裙都是妖艳华丽到极致的,这个女人根本就衬不起来,本来几分姿色都被衣服首饰压了下去。
这便罢了,她见安若风未理会自己的行为,以为被默认,得寸进尺还频繁召见安若风说有要事详谈。
有小太监传话时,安若风理都不理,可南琉儿几次三番来打扰他,最终安若风把酒壶往桌上一摔,起身离去。
……
几近夜晚,黄碧宫殿内烛火通明,铜镜反映的淡黄色光斑在墙壁上波光粼粼,女人身着红色华丽纱裙,臂间飘带如瀑布般流淌在地,清冷眉目如画,那妖冶妆容却显得突兀异常。
“什么事?”安若风站在门口,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女人,凤眸平静至冷。
女人白皙的脚从屏风后伸出,轻轻点地,紧接着是缥缈垂下的红纱和红纱下若隐若现的腿。身上像挂着灰色破布的男人容颜英气冷厉,在暧昧的红烛香薰下,他好像那蒸锅里一块无法融化的冰。
南琉儿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眼和风流倜傥的脸,端起了面上的冷傲,恍然间,竟颇有几分坠崖女帝的姿态。
安若风不解风情,目光毫无亵渎意地落在她腰间的松散衣带上,看了几秒后,缓缓开口:“你腿真短。”
“……”
南琉儿神色一阵扭曲,随后强行桃色的唇勾起艳丽笑容,左手轻轻扶住屏风,右手卷着衣带末端,轻道:“只要安大人愿意助我稳坐帝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若风打量着她,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啧了一声,从袖子中拿出一把灰扑扑的折扇,打开来扇了扇风,一派不耐烦的样子。安若风说:“昨晚还没被纪云伺候够?”
南琉儿微微一愣,然后咳嗽一声,脸上挂上更为妩媚的神色,腿一迈,想要攀附在安若风宽阔的肩头。
女人就像一根妄想缠住风的触须,目的落空后软软地倒在了红色地毯上。
安若风已经站在一边,一只脚毫不怜香惜玉地踩在女人腰上。她趴在地上,腰上闷痛,啪嗒嗒掉眼泪,十分柔弱而隐忍的倔强作态。
此时暖纱朦胧、烛香暧昧,换作哪个男人都不能不为所动。
可偏偏她面对的是安若风,那个癖好怪异、性情孤僻的安若风。
他像是在踩一朵渺小而丑陋的野草,脚还用力地碾了一下。
南琉儿痛得惊呼,声音娇柔可怜,眼尾红通通的,带着点点泪花的眼睛若有若无看向安若风握着扇子的白玉手掌。
她错过了男人眼中血腥的狠戾和无情。
她忘记了自己面前是个手染数条人命的夺权乱臣。
她不知道他仅有的温柔和温顺都给了那个如花般妖娆盛放的女帝。
安若风的眼睛好像压下一抹红,他连笑容都不施舍半分,低声冷道:“不要再来打扰我。”
言尽至此。
安若风懒得再说废话。
他背光而去,阴影下,眉前的几缕墨发随扇风拂动,安若风轻轻一扯唇,凉薄眸中宛若冰潭万丈深。
南琉儿苦大仇深地趴在地上,指尖用力地刮着地毯。
下人不听使唤,大臣不将她尊重,唯一的权利就是可以随意在后宫中休寝。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时间……她有的是时间,她早晚会让安若风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把所有权力双手奉上。
五月十八日,是北燕的开天节,经过白天锣鼓喧天的渲染,迎来重头戏的夜晚显得热闹非凡。
烟花齐放,河灯满塘,街上孩童垂髫来来往往,满城灯影,整夜不绝。
一位少年高挑瘦削,皮肤麦色,眉角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深目挺鼻,满满的攻击气息被苍白的唇色压下几分。
他身上是御前侍卫装,却打满补丁破得可以,好好的衣服被洗得发白。
少年一瘸一拐地走进药堂,把精致的小元宝放在桌上,低声说:“拿些消炎药粉,顺便帮我拿几套不要的旧衣服,能穿就行……谢谢。”
他低着头,脑后的马尾垂了下来,门外夜晚的喧闹压过了他的低声,街道的灯光压过了屋内的昏黄。
他处在阴影中,也低着头,看不见对面女人光影下烨然动人的笑脸。
“瑾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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