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突然感觉到什么,朝庄十二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苏幼琳当即如受惊小鹿,赶紧抬手关上窗户。
随即屋内传来一阵异响,似乎是慌乱中跌倒,带翻了什么。
“姑娘!”紧跟着是屋内婢女的惊呼。
庄十二快步进了屋,就看见苏幼琳摔在地上,左手左脚皆是无力的模样,小脸煞白。
还能动的右手扶着婢女,眼神惊慌的朝庄十二解释:“庄、庄大人,是我自己趁她不注意,过来开的窗。
昨夜,昨夜我发烧。
她守了我一夜,才、才不小心打了瞌睡,并不知道,请你不要责怪她。”
而如苏幼琳所说,她不止脸色苍白,整个人的状态其实并不好。
庄十二亲自将她从镇南侯府带出的时候,她还仿若枝头开的正好的桃花。
如今的话,还不如窗外凋零的白梨花,憔悴瘦弱,仿佛风一吹……
不,不需要风,她也再无法正常站立。
庄十二看了眼她弯在地上的腿,沉着眸光道:“你先退下。”
婢女看了苏幼琳一眼,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庄十二才往苏幼琳走了一步,便吓得苏幼琳往墙角直缩。
只靠一边手挪腾着,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庄十二便站着没动,拿出那根簪子。
苏幼琳紧张盯着庄十二,看见簪子的瞬间,瞳孔骤缩:“姨娘,这是我姨娘的簪子。”
眼眶顿时就红了,朝着庄十二激动的喊:“我姨娘怎么了?”
庄十二不确定道:“应该没事,这是苏四小姐送来的。”
苏幼琳当即否定:“不可能,这是我姨娘最喜欢的簪子,是我爹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宝贝。
她说过,会带进棺材里……”
说着又激动的看向庄十二,满脸的祈求,欲说什么。
但对上庄十二的冷漠的眼,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最终悲戚的将簪子贴在心口处呜呜的哭泣。
庄十二一言不发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对外已经是死人,苏四小姐不该知道你在这里。
所以,为保证万无一失,不影响到王爷,我奉命来让你闭嘴。”
苏幼琳愕然看向庄十二,在庄十二一步步靠近中,眼神惊骇。
庄十二大手抚上苏幼琳的下颌,黑沉的眼盯着她惊恐的水眸:“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
定北侯府。
一直到夜里,顾长远才回来。
顾云眠与秦氏还有顾岚泽已经在书房等着。
“事情怎么样了?”秦氏紧张的问道。
毕竟那叛党原事关他们一家性命。
虽说辰王计划落空,若是不能处置了叛党,或者揭发辰王。
不管对他们家,还是对天下百姓都是一大隐患。
无关党争派系,只为苍生,辰王必除!
顾长远皱眉道:“暂时只能定那个罪臣李潇的罪,罪名是偷盗军姿粮贩卖给西蜀,同时贩卖情报。
基本上可以定个诛灭三族,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辰王。
而且,李潇的嘴巴也很紧,一口咬死是为了一己私欲,辰王那边也还未有所动作。”
秦氏忙问:“那你可有跟圣上提辰王?”
顾长远神色凝重的摇头:“咱们除了一封告密信,并无直接证据证明双方有联系。
辰王平时看起来循规蹈矩,也并无错失之处,如今更是传言被细作刺杀,伤重难愈。
陛下多少有些怜惜他,不可能因此提审,而且这样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顾岚泽道:“自从刺杀事件后,辰王府守备森严,这边派出去的人也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
顾云眠却道:“其实不必太着急,这段时间辰王屡屡受挫。
加上消息闭塞,他可能还不知道李潇被抓。
一时没动,或者不敢动,也是正常。
圣上没有急着给李潇定罪,估计也是想试试看能否引蛇出洞。
咱们等着就行。
当务之急,是稳固好咱们手里如今能拿住的权利。”
顾长远点点头:“眠儿说的在理!
副都督那边哪怕受伤在榻上躺着,底下也有不少为他奔波的狗腿,殚精竭虑想着要抓咱们这边的把柄。
张颂年接手了位置,下面人也不大服管教。
不过好在他在京营也有些年,手里人脉也广,如今两两相对,也暂时能够抗衡。”
顾岚泽问道:“冥河伯伯那边的人马倒是可以震慑一番京营。”
顾长远说:“也只能震慑,太过,怕是明都督不会答应。”
顾云眠颔首:“得尽早将副都督的位置拿住,不能给他机会翻身。”
一家三口都看向顾云眠,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问道:“眠儿可是已经有法子?”
顾云眠道:“这位副都督的资料先前都让爹娘哥哥你们看过了,上面罪名罄竹难书。
其中最好做文章,此时也最适合做文章的还是那一条。”
一家三口一愣,还是那一条?
随即神色复杂,多少有些尴尬的看着顾云眠。
这位翟副都督贪财好色,之前扳倒他的,便是“色”。
他们家的小姑娘,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呀!
谈论这种话题,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样好吗?
顾云眠知道家人顾及什么,她也没有办法解释说自己内里其实也不是小姑娘。
甚至孩子她上辈子都怀过……
家人不点破,她便面不改色的道:“翟副都督有个下属姓陆,是靠妻子在翟副都督面前得的眼,这几年才晋升顺利。
这个人,可以利用。”
一家三口一愣,想起这件事。
顾长远点点头:“我回头和底下好好商量,看怎么安排。”
顾云眠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心中喟叹。
开口道:“但若是换个思路,比如他背着下属侮辱人妻,被下属发现,双方因此发生冲突在所难免。
男人遇见这种事情失去控制,再下个重手,也怨不得人不是……”
一家人当即齐齐瞪大眼睛看向顾云眠。
顾云眠微笑:“画本子上不是经常这样写?
二男挣一女,冲冠一怒为红颜?”
秦氏脱嗔道:“你哪里买的画本子?”
顾云眠眨巴眼:“不记得了,但我屋里还有很多。
如今想来,甭管是名家典籍,还是市井画本子,能够学以致用,都是好本子。
爹、娘,哥哥,你们说是吧?”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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