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脑子一片空白,男人将她禁锢得死死的,让她一时间无法动弹。
想到傅辞洲和徐菀宁热搜上的纠缠,她猛地清醒过来,忽地狠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傅辞洲闷哼一声,尝到一丝血腥味。
他更像野兽闻到血腥,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带着浓烈的情绪掠夺她的气息。
沈棠整个脑袋都在发晕,一边挣扎一边抗拒,手上的动作骤然加重。
恰好是红灯路口,车子突然停下,趁着惯性她猛地一把推开几乎要把她融为一体的男人。
动作太大,加上刹车,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磕在车窗上——脑袋上本就还没愈合的伤口,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再次磕裂。
“嘶……”剧烈的刺痛传来,沈棠倒抽了口冷气,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窗外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沾满血的手指上。
傅辞洲也被吓了一跳,刚刚的磕碰不像是能磕出血的样子。
他倏地一手摁亮车里的车灯,倾过身扣着她的脖颈,掀开碍眼的贝雷帽检查起来。
太阳穴后一道黑漆漆的伤口,伤口四周剃掉了一点头发,四周的线头都还看得见,此刻已经被鲜血覆盖。
傅辞洲剑眉微皱,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急切:“怎么弄的?!”
沈棠没吭声,一把打掉他的手,低头从车里的储物柜里翻找出临时医用箱。
傅辞洲沉着脸,下颌紧绷着,抢先一步从医药箱里翻出医用棉花递给她。
摁下车里的隔板,冷声对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沈棠抬起头,“去市一院!”
司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犹豫的朝后视镜看了眼。
傅辞洲眉头拧得死紧,最终还是在她那副倔强的模样里败下阵来。
“听太太的!”他冷冷开口,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后车厢的气息压抑得有些窒息。
“伤着了为什么不跟我说?非要跟我闹?”
瞧她那副疼惨了的模样,眸中水雾笼着,愣是倔强得忍着不吭声,像极了被抛弃的幼崽,狼狈又可怜。
傅辞洲想起她平日那副温柔贤淑的刻板样,这么一闹腾,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尤其是现在赌气不吭声的模样,娇软得紧!
梗在胸口的火,反倒消了下去。
沈棠这会儿是真疼得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右手摁着伤口,点开微信给白承祁发了个信息过去。
她现在怀着孕,有些药不能用。
尤其傅辞洲这个狗男人还在边上,要是一通检查下来穿帮了,以傅辞洲的狗脾气,离婚就别想了。
车子抵达市一院的时候,白承祁已经等在了门口。
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外套了件白大褂,身姿颀长气质温润。
站在灯光明亮的医院门口,那一身矜贵的气质跟出众的脸,也让路过他面前的人下意识的多看几眼。
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傅辞洲,白承祁就明白为什么沈棠会发信息让他下楼来接了。
“师……学长,得麻烦你了!”沈棠淡淡开口。
白承祁朝傅辞洲看了眼,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都是一个圈子的,平日不常见面,偶尔在酒会上也能见着。
傅氏集团的掌权人,前几天还挂在热搜上。
京圈名媛们不择手段都想嫁的男人之一,不论身份地位还是财富,都非普通人可比。
当初得知自家师妹嫁给了傅辞洲,他可没觉得是件好事。
这样的人,别说真心了,婚姻都不一定能自己做主。
果不其然,白月光一回来,连自己老婆死活都可以不管了。
傅辞洲忽然出声,声线又沉又冷:“我怎么不知道,你跟白少也认识?!”
“小棠是我学妹,傅总平日这么忙,恐怕连我学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都不清楚吧?”
白承祁言语中的讽刺毫不掩饰,傅辞洲脸色倏地一僵,眼睫遮住了眸底的墨色。
他确实不清楚。
甚至可以说,他从未好好了解过这个表面温良贤淑的傅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历。
男人之间对峙的气氛越来越冷凝。
沈棠没好气的开口打断他们无关紧要的谈话,“学长,伤口裂开了,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白承祁敛了情绪,面不改色的让傅辞洲去挂号,自己则带着沈棠去了急诊科重新缝合清洗伤口。
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絮絮叨叨:“祖宗哎,你能不能好好爱惜下自己!下个月的学术交流会,老师可说了,让你替他出席呢!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真的会揍我的!”
“行了,把心收回肚子里去,我又不会放你鸽子。”
忍着痛,沈棠咬牙看向出现在急诊门口的男人,终止了这个话题。
边包扎白承祁边叮嘱:“没用抗生素,自己注意点,别感染了!”
沈棠点点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如今的情况,伤口感染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傅辞洲走上前,灯光下,更清楚的看到清洗缝合后的伤口,没了头发和帽子的遮挡,伤口狰狞得和他的脸色同样难看。
“这么长的伤口,到底怎么弄得?!”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男人薄唇紧绷着,低垂的眼眸看不清情绪,那抬起又不敢触碰的手,在看到她别开头躲闪的时候,刚举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磕花坛上了。”
这是她一早就找好的借口。
白承祁听到她这蹩脚的借口,轻嗤了声,薄唇轻挑:“你都伤成这样了,傅总好像还不如热搜上看起来那么担心。”
“学长!”沈棠拧眉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
即便她心里有怨气,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发泄,那也是多此一举。
和白月光比杀伤力?
自讨苦吃不是?
闻言,傅辞洲沉冷的视线扫了过去,眼神里裹挟的森冷威压,让白承祁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白少是以什么身份过问?!”
白承祁也不恼,冷嗤一声,看着傅辞洲的眼神有种意味不明的戏谑。
他就等着看,一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傅辞洲,以后要怎么后悔!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也不管傅辞洲,沈棠拿了外套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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