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观山悦的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保姆听到车声出来,刚要询问是否需要准备宵夜,就看到沈棠脑袋上包着纱布,担忧的走上前。
“太太,您这……”
沈棠摆了摆手,“没事,不用管我,我先去休息了!”
玄关上,傅辞洲看着匆匆上楼的身影,捏了捏眉心,吩咐保姆:“最近的饮食清淡些。”
保姆想到沈棠脑袋上的伤,点了点头。
洗漱完出来,沈棠看了眼站在衣帽间的身影,抓过床上的枕头和毯子,正准备往外走,傅辞洲突然转过身来。
沉郁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枕头毯子上,脸色很冷,眉峰透着压不住的戾气。
“傅太太,你这是要跟我分房睡吗?”
沈棠顿了顿脚步,攥着毯子的手微微收紧,“既然要离婚了,我自然不想在床上膈应你,我去睡客房!”
傅辞洲脸色铁青,盯着她的眼神都泛着冷意,“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还是夫妻,想要分房睡,没门!
沈棠扯了扯嘴角:“你现在签字也不是不行,我净身出户,协议可以用我拟的那一份!如果你担心奶奶知道了为难徐菀宁,我可以等到协议到期那一天再对外公布!”
她自认自己已经替他考虑得很周到了,甚至还顾虑到了他的白月光的处境,原配太太像她这样体贴窝囊的可没几个!
她就差没在后边补一句:你别不识好歹!
谁知,傅辞洲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满脸愠怒的看向她,俊脸上的神情阴沉得让人捉摸不透。
熟悉傅辞洲的人就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离婚,是因为找好下家了吧!”
一想到车里那个男人,傅辞洲心头的火气就蹭蹭往外冒。
压都压不下去的躁意,让他引以为傲的涵养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脱口而出的话更是不过脑子。
沈棠深吸了口气,眼底翻涌着一阵酸涩。
“论倒打一耙我还真不如你!既然你的白月光回来了,那就放我走,别耽误你也别耽误我!”
她在他身上耗了三年的时间,捂不热的石头,再不撒手那也只是块破石头!
以前一股脑喜欢的时候,她的喜欢可以忽略到一切瑕疵,就算是石头她也能当成宝石。
现在她放弃了,那他在她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傅辞洲站在原地,周身逐渐裹上一层冰冷瘆人的寒霜。
讽刺的话语,如同千万把尖刀,狠狠往沈棠心头上扎——“到底是我耽误你,还是你早就迫不及待,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猛地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日波澜不惊的俊脸已然失控。
“那个男人要是知道你离了婚一无所有,还会再看你一眼?有夫之妇都敢招惹,你觉得他接近你的目的会单纯吗?!傅太太这几年闲在家里,已经蠢到不懂外面的世界有多现实了?!”
沈棠真是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漂亮的脸颊上氤氲着不耐,嘴倒是比以往任何时候还硬。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傅总操心了!”
她扭了扭被他攥紧的手,挣脱不开,索性就这么跟他对峙僵持着。
傅辞洲掀了掀眸,漠然的视线落在眼前倔强又嘴硬女人身上。
“没离婚之前,你还是傅太太,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我不介意让那个男人从京市消失!”
沈棠闭了闭眼,咬唇不甘示弱:“傅辞洲,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她很清楚,惹急了傅辞洲,他绝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哥哥刚来京圈还没站稳脚跟,傅辞洲只要一句话,就会让他在京圈寸步难行。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傅辞洲脸色阴郁的松了手,顾虑到她头上的伤,没真跟她计较,直接转身出了主卧。
他一走,沈棠就跟抽空了力气一般,浑身无力把枕头扔回床上,抓着毯子闭眼睡觉。
一直到睡着,都没见傅辞洲回来。
只是隐隐感觉睡梦中有人把她温柔的搂了过去,熟悉的安全感,缓解了伤口带来的混沌痛感。
一夜无梦,沈棠醒来没看到身旁有人,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有些烦躁的起身洗漱。
答应了二哥今天要去公司接手工作,她换了套简约干练的浅粉色通勤套装,及膝包臀中裙恰到好处展露身材曲线,浅跟鞋子非但没有压身高,反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朵春日樱花,柔和中带着一股清冷感。
套了个黑色贝雷帽挡住脑袋上的伤口,这才转身下楼。
保姆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似乎有些意外她穿得这么正式。
“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也在餐厅。”
这夫妻俩一年到头,能坐在一个餐桌吃饭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清。
沈棠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主座上,傅辞洲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早餐一手平板电脑,整个人由内而外透露出矜贵森冷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他从邮件里抬头,一眼看到不同以往打扮的身影。
有惊喜,也有意外。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刻板无趣的傅太太打扮成这副模样,不似职场女强人那般凌厉干练,淡淡的粉色把她衬托得优雅又娇柔。
昨晚那咄咄逼人,很不得创死他的架势,仿佛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察觉到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沈棠微微抬眸,清冷的眸子刚好与男人幽沉的视线撞上。
倏然对上男人漆黑危险的眸子,她攥紧了手里的包包,硬着头皮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淡淡的清香袭来,傅辞洲恍然回神,轻咳了声,低哑清冽的嗓音响起:“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去st上班!”
“高定品牌唐诗的那个st公司?”
见她点点头,傅辞洲黑眸眯了眯,似乎有些意外她竟然能进st上班。
同样的,沈棠也很意外傅辞洲竟然知道“唐诗”。
想到徐菀宁用他的名义,在“唐诗”预定高定,傅辞洲知道这个品牌也不稀奇。
只是,牵扯到了徐菀宁,有些事就变质了。
“什么职位?”
沈棠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秘书助理,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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