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晚宴
柳如烟先是停顿了半响，然后大笑了起来：“顾雪娇，不是你，还能是谁。”
“没想到冰清玉洁的顾大小姐，居然不敢承认自己做这种降低身份的事儿。”
霍斯辰也笑了起来。
“顾大小姐，钢琴应该在殿堂，而不是在市井。”
“普通人哪有欣赏音乐的细胞。”
“若不是你，难不成还是他？”
霍斯辰手指了指我，目光中满是不屑。
她们也不相信以前跟在柳如烟身边的一条狗，会弹钢琴。
我本来不想解释。
可没想到顾雪娇抢先了一步，她轻声道：“你眼中的狗，可比你高贵百倍。”
“他的钢琴技艺，就算是我也被折服。”
“你不过一个二世祖，有什么资格嘲讽许愿。”
“就算十个你，也比不上许愿的半根手指头。”
她的话很轻，却攻击性非常明确。
把霍斯辰怼的青筋直跳，想要发作，但碍于顾雪娇的身份，又只能把话噎回去。
“顾小姐，虽然霍某不才，但也听过很多钢琴大师的音乐会。”
“刚才的曲子，除了有个别的瑕疵外，基本上跟录音棚听出来的没太大区别，绝对是高水准的钢琴家。”
“你让我相信是他弹出来的？”
霍斯辰深吸了口气，冷冷的盯着我：“你看他自己敢承认吗？”
柳如烟听到顾雪娇话的反应，跟我想象中的不同。
她的鼻子微微抽吸。
面部僵硬。
就好像第一次跟她见面时。
那个时候霍斯辰逃婚，她心中委屈，就是这副表情。
委屈？
她委屈什么？
我有些不理解。
不过这个表情，只在柳如烟脸上浮现出一瞬间。
随后又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斯辰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无论从家世，学历，都比他强上了不知多少倍，你觉得一条狗还能跟斯辰相提并论？”
她又把目光望向我：“对他，我还是很了解。”
“除了会做点饭，一无是处。”
说到做饭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又微微僵硬了片刻。
顾雪娇没有再继续解释，只是淡漠的一笑：“走吧。”
“好。”
我轻声的回应。
“等等”
这个时候，柳如烟突然喊道。
我转过身：“还有事吗？”
“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
柳如烟愤怒道。
“没有。”
我摇了摇头。
直径的走了出去。
并非对柳如烟冷漠，而是真的不想跟她有半点瓜葛。
既然已经离婚了，两人就应该成为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个人在家练琴，深居简出。
二十四个小时。
有十四个小时都待在钢琴旁。
逐渐的把顾雪娇交下来的曲子练熟悉了。
期间，柳如烟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
让我回去给她做饭。
说其他人做的饭不好吃。
电话里，我听到她跟霍斯辰偶尔会大吵。
原因是，霍斯辰不想让她跟我联系。
柳如烟就会反驳：“你以为我想联系，我吃不惯别人做的饭！”
“只有许愿做的饭，我吃的下去。”
“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做合我胃口的饭。”
霍斯辰可不是我，惯不了柳如烟的脾气。
我听到他重重的摔门而出。
不过我并没有理会，只是每次挂断电话时，会问一声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她的语气从开始的强硬，愤怒，不解，到后来的软磨硬泡。
甚至还说，求我的话。
我很不理解，难道吃别人做的饭，就那么难吗？
这天顾雪娇找上了我，让我跟她去参加家庭晚宴。
我没好意思拒绝，就跟她一起去了。
晚宴的地方在雾都最豪华的大酒店，门口停靠着的全都是豪车。
据说在这里随便吃顿饭，都要花费上万块。
是我这种普通老百姓看都不敢看一眼的。
下车后，就看到了顾雪娇在门口：“不好意思，我妈非要安排一场宴会。”
“让你跟家族的人认识一下。”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
接着，我询问道：“只是，柳如烟也会来吧？”
顾雪娇点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跟妈说一声你很忙。”
我摇了摇头：“但她说出我跟她的关系，可能场面有些难堪。”
“不用担心。”
“我早就安排好了。”
顾雪娇轻笑一声，一路领着我进入了包厢。
顾母一看到我，就亲切的迎了上来：“乖孩子，你来了，快，快坐。”
“伯母”
我有些拘束的喊了一声。
顾母却板着了一张脸：“还叫什么伯母啊，你跟雪娇在一起，就是我的儿子，儿子叫我应该叫什么。”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了一旁的顾雪娇。
顾雪娇却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
我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妈”
“哎，乖孩子。”
顾母开心坏了，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既然你承认是我儿子了，那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够不表示一下。”
“这张卡你拿着，没有透支限度。”
我连忙拒绝：“这份大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顾母的脸色却突然板了起来：“是不是瞧不起妈？”
“送出去，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见顾母这么说，我也只能收下。
等宴会结束，再将卡还给顾雪娇也行。
很快，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
逢人，顾母都会介绍：“这位是小许，是我家雪娇的男朋友。”
“也是我认得儿子。”
瞬间，就把我的地位抬高了一个档次。
那些宾客纷纷过来跟我搭话。
说顾家好眼光，找了这样一位好女婿。
我只能讪讪而笑，只有我和顾雪娇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直到柳家的人也来了。
率先走进来的是柳如烟，她是跟霍斯辰一起过来的。
不过两人相隔距离有点远。
显然是还在生对方的气。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子似乎消瘦了很多。
不过她的注意力放在顾雪娇的身上，小声道：“顾雪娇，我就说你留不住许愿。”
“顾家这样的豪门，怎么允许你随随便便找个人在一起。”
“那条狗，现在不知道哭的有多伤心。”
“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的表情了。”
她根本不认为顾家要宣布的人，是我。
她的话，好似有种解气的意味。
一是觉得我离开了顾雪娇身边，二是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霍斯辰表现出来一副绅士的样子：“顾小姐，我就说了那个废物配不上你。”
“也不知顾家为顾小姐找的是哪家门户。”
他心里想必也很解气吧。
相比于顾雪娇跟我这样社会底层的人在一起，他更愿意看到顾雪娇跟门当户对的人。
否则，以后怎么在我面前秀优越感。
顾雪娇礼貌性的笑笑，然后伸手指向了我的方向：“我的男朋友，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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