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这会的天色其实已经不早了。
按往常早就到纪意卿下衙的时间了。
只是今儿去了什么寺庙,纪意卿一早就和九月说了可能会晚一点回家。
所以九月只让人跟着纪意卿,以防容家背后的人查到她头上。
来个狗急跳墙伤害与她有关的人。
这会一看到纪意卿这狼狈的模样。
九月的眉心都跳了跳,满心都在腹诽丰源帝,以为是容家的人对纪意卿下手了。
丰源帝说是皇上。
怎么找个什么幕后之人那么难?
这么久了还没抓到人么?
殊不知那伙人盘踞百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连根拔起的呢?
九月急步上前,刚走到纪意卿的面前。
纪意卿像是闻到了九月身上熟悉的药香味。
猛的抬起头来。
一眼,九月微微蹙了蹙眉头。
不对,纪意卿这状态,怎么像是中了那种脏药。
面色潮红,连呼出的气都像是带着情欲。
纪意卿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小厮,踉跄着奔向九月:“九月……”
黏黏糊糊的直接抱住九月。
仅存的理智让他除了抱住不再做其他。
但一抱住九月,未散的药效张牙舞爪的瞬间就把纪意卿给包裹住了。
身上烫得九月险些招架不住。
呼出的热气争先恐后的直往九月的身上钻。
九月狠狠咬咬牙:“邵青!”
邵青急忙起身,帮着九月把纪意卿给扶进了屋子。
刚进屋,九月一把将邵青给推出了门,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门。
“去给我查!”
剩下的话被猴急的纪意卿堵在了舌尖。
邵青匆忙得只来得及点头。
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连连后退几步离开房门口。
一扭头就看到了匆匆而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官服的纪朝眠。
“怎么了?我怎么听说意卿摔下山了?”
邵青抬头,小小的少年这会满眼都是狠辣:“大人不是自己摔的。”
纪朝眠一听,眉头死死的拧着:“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纪意卿从寺庙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
半路遇上了那巡盐御史的女儿。
那人做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
得不到就毁掉。
也不是个什么善茬。
不过因为父亲是户部左侍郎,位高权重的。
家里人又有意隐瞒着。
外人还真当那姑娘是个贤良淑德,善良温柔的女子呢。
眼看几次想要偶遇纪意卿不成。
也打听到纪意卿和九月的感情很好。
知道想要嫁给纪意卿的事是不会成了。
本着怎么也要共渡一夜的想法。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打听到今日纪意卿要去寺庙办差。
回程路上就直接让人追打纪意卿所乘的马车。
而后直接将纪意卿掳走,几个大汉把纪意卿给抢上马车。
那蒋家姑娘在马车上就迫不及待的给纪意卿下了药。
幕天席地也别有一番滋味嘛。
谁料纪意卿因为九月这段时间耳提面命的提醒,随身带着小刀。
抬手给了自己一刀,翻身就从马车里滚下去了。
那蒋家姑娘猴急的,让纪意卿根本就来不及吃九月给他备的可解百毒的解毒丸。
生怕自己沾到了那蒋家姑娘。
这不,才一路滚到了山下。
也好在跳马车的地方地势平坦,只滚了几圈就被随后而来的护卫给截住了。
这里到底是山脚下了。
人来人往的,蒋姑娘也不好再追打,只想着下次再寻法子。
就这么扬长而去。
纪朝眠一拳打在桌上。
随后而来的纪家人义愤填膺的。
九月的院子被人守着,纪朝眠在原地走着。
纪家其他人骂骂咧咧,却毫无任何办法。
纪朝眠冷冷的看着他们:“帮不上忙就闭嘴!”
苏若和纪大海对视了一眼:“朝眠,你不也可以写奏折么?可不能让你弟弟吃了这哑巴亏,你就写信告状。”
纪朝眠看了俩人一眼,没多想什么,眼界和能力决定了苏若和纪大海的短视。
但这件事却不宜闹上朝堂。
不为旁的,也不是说真就怕了他。
而是一旦把这件事闹上朝堂,纪意卿是受害者又如何?
这种事情发生了。
又是那等子风花雪月的事情。
那蒋家再凄凄惨惨的说上两句什么不过是一往情深之类的话。
若再到纪家哭上那么两句,说什么一时想叉了。
真心思慕什么的。
人嘛,总归是同情弱者的。
这事纪意卿就算是受害者,但男人嘛,在这种事上总归让人觉得是不会吃亏的。
旁人或许还会觉得纪意卿不知好歹。
那蒋家姑娘何等姿色?能共度一夜纪意卿赚大了好么?
真就和吃了苍蝇一样,咽不下,吐出了都会觉得恶心。
最后的结果约摸就是。
哪怕是妾,那蒋家姑娘也会被抬进纪家。
他们又不是疯了,招个这种人进家门。
再者说了,虽然就算是蒋姑娘进门了以后九月也能惩治。
但纪朝眠觉得,这事,九月肯定不会只和那蒋姑娘计较。
要搞的话,九月肯定会连着蒋家满门一起搞。
更不可能平白让蒋姑娘占一个纪意卿妾室的名头。
完全就是,别来挨边!
所以这事,就算要搞蒋家,也觉得不能把纪意卿明面上扯到这件事中来。
为官不久,纪朝眠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想找,肯定能找到蒋家的罪证,或大或小的,就看怎么运作了。
思及此处,纪朝眠心也沉静了下来。
虽会耗费点时间,但这件事,他绝对会为二弟讨回公道!
纪朝眠刚想说话,却见邵青站在一边,俩人对视一眼。
“你……”
邵青点头:“有,自从发生那蒋家对大人有非分之想,我就一直安排在人收集了。”
纪朝眠冷哼一声:“既如此,那蒋侍郎就只能怪罪自己子不教父之过了!”
……
纪意卿右手手臂一条很深很长的伤口。
左手手掌横贯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九月仓促间拿出腰间的小包包。
刚把瓶子拿出来,纪意卿动作一急,整瓶解毒丸倒在地上。
而后纪意卿大脚一踩,碎得捡都捡不起来。
九月:……
这人真不是故意的么?
九月抬眸,看着纪意卿不甚清醒的样子。
知道纪意卿不是那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
况且她平常又不是不配合,纪意卿又不是不满意。
纪意卿慌乱的扯九月的衣衫:“我没让她碰到我!我划破自己的手了。我好难受,九月……”
往常怎么没觉得九月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怎么那么难脱!!!
歘的一声,纪意卿直接把九月的衣服给撕了。
九月没让纪意卿立刻得逞,任由纪意卿脱她的衣服。
一边在桌子上摸索银针,一边仰头和纪意卿接吻。
九月不给他,纪意卿又按不住九月,根本就不是九月的对手。
难受得快要崩溃。
纪意卿以为九月是觉得他碰过别人了。
毕竟当初九月就说过这个问题的。
虽被情欲裹挟着,脑子却难得的清醒了片刻。
急得快要哭出来,结结巴巴又急切的解释着。
身下还要爆炸一般的难受着。
九月看着纪意卿的样子哪会不知道他碰没碰过别人。
只是没见过纪意卿这样子,竟微微有些心疼。
难得的十分有耐性,低声哄着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等等,我给你扎针解药性。”
纪意卿俯身直接把九月抱了起来:“不等,不等,你给我……”
说着话的,九月一边亲吻纪意卿,一边扎了纪意卿一针。
而后手快速搭在纪意卿的手腕上,给他搭脉。
脉象混乱,这药霸道得若是不解毒人就会爆体而亡。
九月狠狠的咬了咬牙。
竟敢给纪意卿下这种药!
找死!!!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
九月只能一边给纪意卿解毒,一边给他扎了几针。
手上的伤口也只能在房事间隙见缝插针的给纪意卿慌乱的捆上。
要不是怕伤了人,九月就直接把纪意卿给捆上了。
纪意卿黏人的不像样,根本就接受不了九月片刻的游移和抽离。
折腾了大半夜。
纪意卿终于疲倦的睡了过去。
九月长出一口气。
只觉得身体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还好她身体素质爆好,哪怕是这样折腾也只是疲惫了些。
若真是没什么底子的姑娘。
就这霸道的药效,两个人总会有一个人非死即残!
九月起身,赤着双脚从床上下来。
情欲散去,满身的戾气无处消散。
飘乱的血迹深深的刺痛了九月的眼睛。
那全是纪意卿手臂和手掌上的血。
这会的纪意卿一张脸苍白得不像样。
九月给纪意卿再扎了几针。
顺便给他细致的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纪意卿哼唧一声微微睁开眼睛。
一眼就撞进九月的双眸里,虚弱的喃喃:“九月。”
九月抬眸,看着纪意卿满是水汽的眼睛。
倾身在纪意卿的眼皮上吻了吻:“我在呢,睡吧。”
纪意卿嗯了一声。
本来脑子里还记挂着什么,想说两句要九月小心还是什么。
结果身体的疲劳和缺血让他眼睛闭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说他不会善罢甘休。
九月不闹个天翻地覆也是不可能的。
穿好衣服,腿有些软,腰也酸得不行。
根本就没有思考其它,抬手就给自己扎了一针。
这个穴位是强行刺激身体机能的,类似于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有点伤身体,但九月根本就不在意。
这样的事,九月能忍下去,她就不是九月了。
能对纪意卿下这种药的,约摸是哪个瞧上了他的。
九月缓步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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