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姜政已经坐稳了皇帝之位。
并且在对楚国和陈国的作战中取得了优势,一举歼灭两国,姜国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一时间风头无量。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姜帝姜政的名字。
他年纪轻轻,便继承了祖先的基业,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诸侯畏之如虎。
许多国家做小伏低,派遣使臣送上许多金银珠宝。
那时的太极宫里,金玉成堆,珠宝为阶。
太后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礼遇,就连其他国家的公子王孙都对她奉承有加,从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全都去了阴曹地府。
姜政登基后杀了那么多人,旁人都感慨陛下狠心,敢怒不敢言。
只有太后鼓掌欢庆,母子俩那时,是真真切切的一条心。
太后没了外敌,上头又无人压制,过了一段很是得意的日子。
人啊,一旦得意就容易走错路。
物质需求全部都被满足,精神上的需求便跟了上来。
太后感到寂寞了。
然后她遇上了杜衡。
杜衡是楚国贵族。
楚国是当年姜政母子去做质子的国家。
在楚国的那10年,母子俩过得很是艰难,杜衡却时常暗中相助,时不时的会送点吃食和衣物,让二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他年轻英俊,又有才名,家中有权有势,对待姑娘又温柔似水,很得小姐们的喜欢。
就连太后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
在楚国的那段时日,太后最喜欢看到他,每次他来,都会把头发梳得工工整整的,也是很带着一些少女的心思。
不过那时,二人虽有暧昧,却没有肌肤相亲。
不是因为杜衡君子,而是因为他不敢。
在他们到楚国的第三年,姜政8岁那年。
他背了一捆柴火回家,却听到了屋内的木板晃动之声,把房门推开一道间隙,却看到了自家娘亲被杜衡压在身下,口脂都是花的。
才8岁的孩子,却极其冷静地捡起了外面的大石头,给一个比自己强壮了那么多倍的男人的脑袋上,开了一个瓢。
太后吓的尖叫,杜衡从太后的身上下来,疯了一般的看他。
姜政只说了一个字:“滚。”
衣着华贵的男人捂着头,一手的血,疼的龇牙咧嘴。
可比起疼痛,他更多的感受却是害怕。
姜政的眼神那么的冷漠,如同一匹孤狼一般,拿着大石头的手都没有丝毫颤抖。
他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杜衡屁滚尿流的滚出了院子,被院子外头的一群下人围着,多出来的人让他忽然间又多了些勇气。
“小兔崽子。”
他远远的对穿着粗布麻衣的姜政叫道。
“你以为你母亲是为了什么?都是因为你,你母亲才要做到这个份上,你若真为她好,不如将她给了我,你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姜政:“滚!”
左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带来一阵刺痛,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小姜政才松开了早已冻麻了的右手。
砰!
粘着血的石头砸在地上,应声而碎,像极了小少年那颗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心。
那天之后,姜政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娘亲。
他没有说过娘亲一个字。
因为他明白,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他。
是那个弱小的自己。
若是旁人,或许会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把美貌的娘亲献出去,享受皮肉换来的好处,得以一刻喘息。
可姜政却只把头枕在娘亲的膝盖上,反复的告诉她。
“我们会活下去。”
“我会保护好你。”
“不要…轻贱自己。”
姜政做到了自己所有的承诺。
娘亲跟着他受了很多的苦,所以他加倍的对娘亲好,登基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她为太后,天下奇珍异宝,只要是太后想要的,最后都会呈于太后案前。
他花了几年时间,洗刷了太后十几年的屈辱。
把那个唯唯诺诺,还带着点不自信的后宫妃嫔,捧成了目中无人,骄奢淫逸的太后娘娘。
直到楚国国灭。
杜衡乔装来到姜国国都。
见到了昔日的老情人,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他是太后的白月光,是太后当年的可望而不可即。
只需要稍微说一些甜言蜜语,太后便完全的放开了自己,投入到了甜蜜的恋爱之中。
二人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恋。
姜政那时极其信任太后,从未在太后的宫中安插任何眼线,这反而让太后越发大胆。
甚至偷偷的将人乔装打扮成小太监,送进了宫,日日朝夕相处。
若不是那日又得了个珍稀宝贝,姜政心血来潮,亲自送到了太后宫中,这个秘密还能瞒得更久一些。
8岁时,身处异国的质子姜政看到母亲床上的男人,勇敢的举起了石头。
20多岁时,已经成为一国之主的皇帝姜政,在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后,砸碎了手中的琉璃碗盏,甩袖而出。
他并未像从前那般发怒。
可床上的两人却如同惊弓之鸟,汗流浃背,面色苍白。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后便找上了自家儿子,握住了他的手。
“是母后对不起你,这不关他的事,你可不要气着了自己,放过他吧。”
知子莫若母。
姜政并未发怒,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知道姘头已经危在旦夕。
“放过他吧,母后这一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男人。”
姜政已经冷静了下来。
短短时间,他已经想通了。
母亲将最好的青春年华蹉跎在了楚国,回国后也不得父王宠爱,内心寂寞,也是人之常情。
他从不在乎贞洁那鬼东西。
更不会去要求自己的母亲守贞。
只是…
“杀了他,寡人给你找更年轻俊美的。”
“除了他,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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