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退缩可不是穿越女的风格!
迎难而上,证明自己才是出路!
金镶玉想到这些,逼着自己调整好心态,强行压下怒火。
上前两步,福身一礼:“父亲……”
“住口,都说了不要叫我父亲!”国公爷才不给她好脸色呢!
金镶玉再次将腾起的火焰压下,也不管国公爷是什么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父亲,我都没有做,你凭什么说我不行?如果你想说我不行,也要等我证明一下我自己,如果一个月后,我不能交出让你满意的答案,你再说我也是可以的!”
“金氏,你放肆!”周烁正也在此时黑了脸。
父亲是一家之主,是国公府的颜面。
在国公府之后,他说的话就是天!
可如今,竟然有一个女人要来掀了这天,他做儿子的能不生气,不维持父亲的体面吗?
“看来二弟当真是纵的你无法无天,竟然敢违拗父亲的命令,来人,把这个妇人给我关进宜宾堂,没有我和父亲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周烁正戾然一声大喝。
“是!”
国公府的护卫们一拥而上。
金镶玉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之前的镇定荡然无存,脸色瞬煞白:“你们干什么?你们放肆!我看谁敢!”
谁敢?
除了金镶玉,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嘲讽不屑的笑容。
真是笑话!
这个外室真是作死都不挑时候的啊!
除了国公爷父子以外,周家的二房和三房的叔伯兄弟都在,还有那么多的周家耆老也在,你一个外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质疑家主的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是由你一个外室说的着吗?
简直是自己找死!
就在金镶玉眼看着就要被拖走的时候,一个孱弱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且慢……”
是姜青芷。
她的身上还有血,脸色惨白,没等众人看清楚,她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大娘子……”
润喜等人连忙冲上去,几个女使手忙脚乱的将她抱住才没有摔倒。
“御医,史御医……”
史御医还没走,见此情景连忙上去:“姜娘子,你刚失了气血,身体正虚的很,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的出来呢?还是快些进去好好将养着吧。”
“不,等,等一下……”
姜青芷虚弱至极,想要说什么,可是后面的话细若游丝,根本听不清楚。
“大娘子,你慢些说……”润喜连忙趴在她的耳边,认真听了好一会。
末了,缓缓抬头,甚是为难的看了一眼金镶玉,起身整衣,走到国公爷面前,福了一礼。
“国公爷,大娘子说,她近些日子身体不好,一时半会的也难以掌家,如今夫人不在,怕李姨娘一人操持不了偌大的家务,所以肯定国公爷给金姨娘一个机会,让她和李姨娘一起做掌家者。”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国公爷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凝滞了:……什么?让一个外室帮着管理国公府的财账?
这敢情他之前在书房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是吧?
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不要让金镶玉插手国公府的事。
可姜青芷身为当家主母,非但不听他的话,反而还要借机扶持金镶玉上位!
她是怎么想的?
润喜环顾一下左右,足尖轻轻上前一步,近了半分,压下声线:“大娘子还说,府内实在无人可用,若非如此,就只能让二房和三房的人插手,想必也是国公爷不想看到的结果……”
国公爷的瞳孔瞬然一缩。
他当然不想二房和三房插手公库财权的事情。
一来长房还有人丁,在没有绝户之前,还轮不到二房三房插手。
二来,就二房三房那几个吸血蚂蟥是什么货色,他做大哥的自然也清楚的很。
一旦公库交到他们手上,等他日再收回来,怕是真的只有一具空壳了。
润喜继续道:“大娘子还说,她只是身体虚弱,不宜劳累,却也没说绝对不能操持家事,李姨娘和金姨娘不过是辅佐她持家,并非真的放权,所以一切都请国公爷放心!”
润喜说完就退了下去。
国公爷站着不再说话。
护卫们猜不透他的意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还保留着之前抓金镶玉的动作,不眨眼的看着他。
最终,国公爷任命的闭上眼睛:“放了她!”
“父亲?”周烁正讶然的站在那里。
润喜说的那些话很轻,几乎是耳语,在场的只有国公爷听到了,其他人竖起耳朵尖也没听到只言片语。
所以,周烁正不知道姜青芷究竟和父亲暗中说了什么,怎么就能让父亲突然间改变主意了。
国公爷蓦地睁开眼睛,挥挥手。
护卫们连忙松手,放开了金镶玉。
金镶玉揉着酸疼的手臂,疑惑的看向姜青芷,她也好奇这个女人究竟说了什么,让老头子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
但是国公爷带着沙哑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意识:“金氏,念在姜氏给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从今天开始,你便和李氏一起辅佐姜氏持家!”
“辅佐?”金镶玉一怔。
她还以为,是让她和李莲花一起做掌家人,没想到,最后还只是辅佐姜青芷做事。
国公爷的眼神骤然阴狠:“怎么,你不愿意?”
“……”金镶玉思忖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回答。
这个不回答,在国公府众人的 眼中,又是个叛逆。
一家之主问话,她竟然选择无视,这是轻蔑,也是挑衅。
就在此时,一个更虚弱的声音在人群后出现:“……她愿意!”
所有人先是一怔,随即后面的人惊叫起来:“小世子,是小世子,他醒了,小世子醒了……”
*
周煊元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懵,以为自己是幻觉。
直到伺候他的小丫头大叫,他才慢慢的拉回意识,想到这里是国公府的宜宾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印象中,好像自己生病了,上吐下泻的,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福宝进来叫爹,缠着爹爹撒娇。
周煊元想要抱起她,奈何这些日子身子实在太虚,手臂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让人将女儿抱走,这才有机会询问怎么回事。
伺候的小丫头是从外宅跟过来的旧奴,就将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周煊元感觉像是在做梦,但好在是个美梦,也就不计较了。
可没想到,等他想到金镶玉,询问金镶玉去向的时候,丫环竟然说她去了云聚苑,还说金镶玉说,姜青芷得了重病,吐血要死了,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大显身手,趁机让国公爷知道,她才是国公府最合适的当家主母。
周煊元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姜青芷要死了惊慌,还是金镶玉不识好歹,自作聪明而慌张。
反正等他跌跌撞撞赶来的时候,正遇上父亲给金镶玉安排差事。
周煊元和金镶玉生活了那么多年,直到她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当下不等她开口,急忙上前替她应下了差事。
见周煊元醒了,国公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连忙让史御医为儿子再诊治一下。
史御医道:“国公爷放心,小世子年轻,骨骼好,身子也棒,虽然疫病缠身十分凶险,可终究是挺过来了,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国公爷尽管放心,小世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托您吉言。”
国公爷守的云开见月明,命人送走史御医,又让周煊元回去休息,好生养着。
金镶玉也不再争执掌家一事,急忙搀扶着周煊元回宜宾堂休息。
众人陆续散去,云聚苑再次恢复清净。
润喜命人将姜青芷送回房间,又让人照着方子去抓药,等药抓来之后,亲自端了药盏给姜青芷送去。
卧榻上,姜青芷歪身坐着,正在拆分羽毛上的羽绒,捻成羽线。
“诶呦,我的大娘子,你,你这是做什么呢?衣服上的血都还没换一下,你就坐着捻线了?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你那一口血是装的呢?”
“我那一口血可不容易装,首先你的冷热程度要把握到精准的程度,过热了会出血过多,血近而亡,热度不够则吐不了那么多的血,看起来不甚严重,这其间的拿捏,可是性命攸关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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