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站在顾淮川旁边，看着床上的三先生。
他状态依旧不好，脸色泛青，呼吸声也很重，这么几天，人消瘦的厉害，眼窝都凹陷进去了。
顾淮川回应王霞的话，“那男人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之前不是也抓住过几次，每次都闹，可每次都原谅。”
王霞说，“这次不太一样，听说这次养在外面那个弄出孩子了，她这才受不了。”
沈窈一愣，转头看他们俩，“孩子？”
顾淮川跟王霞同时看过来。
沈窈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你们继续，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
王霞没当回事儿，“他们聊的时候我听了那么一句，那男的说不是故意的，是外边的女人用了心思，这话呀……”
“这话谁信呢？”沈窈接话，看向顾淮川，“你觉得呢？”
她又说，“外面的女人再怎么动心思，男人不配合，这孩子也是怀不上的，还不是这男的自己烂了。”
顾淮川扫了她一眼，她以前在顾家人面前话不多，能不说就不说。
此时没控制住说了这些，很明显是心里还有气。
他岔开话，“那个魏姐，招进来没多久的，我给她塞了钱，以后你们有事找她。”
王霞张了张嘴，“怪不得这两天送饭送菜都是她，都没什么事……”
她一下子又停了，想了想就说，“好了好了，你爸这边暂时还没什么事情，不用太担心，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时间也不早，顾淮川说了好，接着带沈窈出了房间。
回身关门的时候，沈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老两口，总觉得刚刚他们的谈话有点问题，但又实在找不出问题在哪。
回到房间，她去了浴室洗漱。
顾淮川想了想就跟着到门口，“沈窈，之前……”
沈窈转头看他。
顾淮川抿着嘴停下来，过了一会轻笑，“算了，跟你解释这个干什么，与你又没关系。”
沈窈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也跟着嗤笑，而后快速的洗漱，出来后进了被窝。
顾淮川是几分钟后收拾完的，沈窈已经背对着他躺好了。
他掀开被子躺在另一边，两个人都贴着床边，中间恨不得还能再躺个人。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仅仅盖棉被不聊天，居然开始别扭了起来。
可能是刚刚吃的太饱，心里虽然别别扭扭，可躺在这没一会也还是迷糊了过去。
然后一觉到天亮。
窗帘没全拉，有光线透进来。
沈窈头脑昏沉的厉害，主要是做梦了，乱七八糟，一会是在沈家的生活，一会又是嫁给顾淮川之后。
忽悠一下醒来的时候正好梦见叶婉怀孕找上门的场景，梦中顾忌没那么多，她抬起了手就要抽出去。
结果迷迷糊糊睁开眼，手就在顾淮川的脸颊处，差那么一点点就糊了上去。
相较于这个，她觉得更不对劲的地方在于被子下。
她视线一点点下移，掀开被子一角，看见了自己和顾淮川的动作。
她缩在他怀里，他搂抱着她，她一条腿与他缠着，另一条腿盘在他腰上。
这是从前无数个清晨两个人醒来时的画面。
身体形成了记忆，即便是内心抵触，可肉体诚实。
沈窈深呼吸，放轻了动作，先把腿收了回来。
男人虽然在睡梦中，可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某处坚硬如铁，触感清晰，仔细看还能看见裤子撑出来的轮廓。
沈窈赶紧转开视线，只是这脑子有点不受控制，很莫名的就想起被下药的那一天，明明都断片了，可有些画面还能后反劲的重现在脑子里。
酒店大床上，她上他下，他握着她，引导她，带领她，情动的时候又翻身将她压下，和从前无数个日夜里一样，冲撞，碾碎，又死又生。
她退出来，然后翻身想要下床。
可这边刚坐起来，顾淮川突然又跟了上来，伸手搭在她的腰上。
沈窈停下动作。
顾淮川没醒，估计是怀里突然没人，有点不适应。
等了一会，沈窈才下床。
她头有点疼，虽说一觉到天亮，可梦境冗杂，扰的她很不舒服。
洗漱之后原打算是出门下楼，刚转身，就看见顾淮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过去看了一下，手机静音了，这一晚上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叶婉的。
沈窈拿起来，尝试了一下解锁。
没离婚的时候，她知道顾淮川手机密码，还是他一次醉酒后需要她帮忙在手机上传送文件，主动告知的。
再后来她有几次用他手机，密码一直没改。
也正是因为他不遮不掩，连手机里的东西都不背着她，所以她对他才那么放心，得知他和叶婉背着她孩子都整出来了，才会那么受不了。
密码输进去，开了锁，真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换密码。
手机上不只是有未接的电话，还有未读的信息，全是来自叶婉。
叶婉应该是一夜没睡，信息发了好几条，看时间，贯穿了整个晚上。
信息内容很乱，一会说她睡不着，一会说她表姐情况不好，一会又说白天遇见了大学同学，聊的很高兴。
想来她是知道昨晚这俩人要开启同居生活，心里难受了，想到什么就发什么，来转移顾淮川的注意力，怕她做出什么背叛自己的事情。
沈窈信息还没看完，突然听见有人问，“在看什么？”
她被吓一跳，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
转过头去，就见顾淮川已经醒了，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撑着身子靠在了床头。
沈窈也不窘迫，“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吵的很。”
说完把手机还给他，补了一句，“密码还没换。”
顾淮川接过去，先看了眼未接的电话，又去看那些已读的信息，嗯一声，“懒得换。”
沈窈没接话，起身往外走，“我先下去了。”
她过去开了门，门口正好有人经过，“早。”
沈窈一顿，抬头，“早。”
屋子里的顾淮川听见声音快速的看过来。
门半开，外面站着顾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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