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玄没看顾淮川，只问沈窈，“下去？”
沈窈一下子有些犯了难，犹豫中回头看了顾淮川一眼。
顾淮川慢条斯理的放下手机，下床，“你总是这么着急。”
他朝着浴室走去，“十分钟都等不了。”
沈窈闻言就说，“最多等你十分钟。”
顾明玄点点头，，“我先下去了。”
等他人看不见了，沈窈反手关了门，回到小沙发上坐下。
顾淮川已经进了浴室，门开着，他在刷牙，声音含糊，“不想跟他一起下去？”
沈窈皱眉，“烦你们顾家人。”
一闷棍砸在了自己头上，顾淮川不说话了。
等顾淮川收拾完，两个人下去。
时间有点早，楼下很安静，刚才下来的顾明玄并不在客厅，不知去了哪里。
佣人已经在厨房忙起来，顾淮川出了客厅，走到外面点了只晨烟。
大门关着，没一会儿外边有辆车停下，喇叭按个不停。
佣人听见，赶紧跑出去开了门。
车子直接开到客厅门口停下，下来个男人。
男人年龄比顾淮川稍大一些，五官英挺，棱角分明。
他问顾淮川，“青芜呢。”
顾淮川吐了口烟，“在楼上。”
男人点点头，径直进了客厅，路过沈窈的时候冲她点头示意，而后上了楼。
沈窈走到顾淮川旁边，“那个是你姐夫？”
顾淮川说是。
沈窈挺惊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青芜的老公，之前只知道是搞地产的，固有印象还以为对方是个老头。
结果没想到挺年轻的，长相还不错。
她瞥了一眼顾淮川，不过跟他一个德性，仗着有本钱就在外边胡来。
沈窈转身去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想了想就说，“昨天叶小姐好像一晚上都没睡好，又是电话又是信息，看你也没安抚。”
顾淮川咬着烟蒂，“一会去公司自然能遇到，想说什么都能说，何必急在这一时。”
沈窈点头，“说的也是。”
俩人没在这儿呆多大一会儿，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从楼上传来，是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动静。
沈窈快速站起来，二楼的一个窗口，窗户开着，窗帘也拉开了。
能看见里面的人，是顾青芜和她那长相不错的老公。
顾青芜摔的东西，嗓门很大，叫嚷着骂对方。
一开始骂那男人负心薄幸，是王八蛋，对不起她，后来哭了，颤声细数这些年男人对她的背叛。
她说她快疯了，千百次想要离婚，放过彼此，可又舍不得他。
沈窈有些恍惚，不受控制的想起叶婉刚找上家门的那一晚。
她也很崩溃，在叶婉走后，站在空荡的客厅里，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打电话给顾淮川，如现在的顾青芜一样，跳脚控诉他对她的不忠。
可最后电话并没有打出去，因为她们俩的情况不太一样。
她和顾淮川的婚姻是因利而聚，也只有利益，于是背叛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窈等了会儿转头看顾淮川，“若是那个时候我也又哭又闹，你会是什么反应？”
顾淮川一愣，张嘴就说，“你不会。”
沈窈笑了，“你可真是了解我。”
楼上的争吵也没太长时间，自然有人要过去劝的。
正好厨房那边也做好了早饭，沈窈不想看这个热闹了，因为感觉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她去了餐厅坐下，顾淮川随后过来。
楼上的人都去劝架了，没人下来。
她快速吃了饭，然后起身，“我先走了。”
顾淮川的公司与她的不同路，俩人走不到一起去。
沈窈起身走到客厅，正好王霞下楼了，看见她就叫住，“窈窈。”
她说，“我一会带你爸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去。”
顾淮川开口，“我去吧。”
“不用你。”王霞说，“你爸就是复查，用不了太长时间，看完医生，我还想再跟窈窈到处逛逛，跟你我可逛不到一起去。”
沈窈不太想去，“我今天公司事情多。”
“不耽误你太长时间。”王霞明显是打定了主意。
这时顾明玄正好从外面进来，看见王霞，“三婶，三叔今天好些了？”
王霞嗯一声，“一会去医院复查，看看指标恢复的如何。”
这么一打岔，沈窈没办法再说别的，“行吧。”
她等在一旁，给老王发信息，请一会的假。
也没多久，王霞吃饱了，沈窈和她上去扶着三先生下来。
顾淮川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用你。”这次说话的是三先生，“你忙你的去吧，检查完给你打电话。”
顾淮川没办法，最后走到沈窈旁边，“麻烦你了。”
沈窈没看他，“是有点麻烦。”
她故意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回来演戏了。”
上了车，沈窈开着，直奔医院。
路上的时候王霞开口了，“一会不出去逛，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平时也没什么机会。”
她看着沈窈，“我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不过还是想和你说，阿川和那个姓叶的没什么，你别误会，他们俩不管以前有什么，阿川结了婚，肯定就断了。”
沈窈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像是在笑，可表情又没有笑意。
她说，“不过那个叶小姐，看着是真的挺喜欢你儿子的。”
王霞一听这个表情就带了点不高兴，“那个叶婉，我虽然和她相处不多，但一打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个省心的。”
她像是在安抚沈窈，“你放心吧，她越不过你去。”
沈窈想笑，“是嘛。”
车子到了医院，提前约了医生，去做了检查。
有的结果当场出来，有的需要等。
王霞说要自己去和医生聊，怕结果不理想，三先生听到后心里有压力，让沈窈和三先生在外面等着。
可过了一会，她又出来叫三先生，没叫沈窈，只笑呵呵的让她稍等一会。
很明显是故意的，也不知道要和医生聊什么，不想让她进去听。
沈窈也不是很关心，别人的生死，尤其是顾家人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边患者多，来来回回，走走停停，她嫌烦，起身走的远了一些。
走廊的另一头是妇产科，沈窈刚走到走廊口，就听见机器叫号的声音。
叫的名字她熟悉，一愣，赶紧看过去。
那边人也不少，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叶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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