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无论是哪个朝代,最不缺的还是吃瓜群众。
场景从冯郎中的药材铺子转到了衙门,于是围观群众也跟着转移到了衙门,聚在门口伸长脖子看热闹。
这是叶羽第一次来到这衙门,身临其境还挺带感。
“威~~~武~~~”
衙役们整齐地排成两排,手里的板子铛铛铛敲着地面。
一身官服的黄大人不急不缓地走来,坐在堂前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黄大人!您可要替小民几个做主啊!”几个泼皮无赖立马下跪,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等不过是到冯郎中的医馆之中看病,竟遭到如此毒打!”
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满身的抓痕。
那就是他们自己抓的,却反咬一口,推说是被叶羽所打伤!
“哦?竟有此事?”
“黄大人。”另一边,冯郎中也是在冯书雁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这几个泼皮无赖,今日清晨借看病为名,来我店中闹事。若不是这位公子伸出援手,恐怕我这孙女,就要被他们给强行掳去了!”
“黄大人!这老头儿是庸医!乱给我安了一个什么肾虚的诊断,我这哥几个儿一时气不过,所以才……”
“你没病,你来我铺子里看什么诊?”听得此言,冯郎中也是怒道!
“谁说我没病?那是你这庸医不会看!”泼皮无赖反唇相讥。
“那你又为何要掳冯小姐,去给那什么二公子领赏钱?”
叶羽轻飘飘的一句话,噎得那个泼皮无赖哑口无言!
“大胆!见到黄大人,你怎么不下跪?”其身边有人嚷道。
“你是何人?见着本官为何不跪?”堂上的黄大人也是问道。
“我是叶羽,中秀才之位。按律法,可见县令而不跪。”
叶羽身姿挺拔,傲然立于堂中。
虽说律法里有这一条,不过一般为了表示尊敬,很少有秀才面对官服而不下跪的。
其真实原因,还是叶羽玩不来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的这一套。
“好,既是秀才,本官就不追究你的过失。”
黄大人一拍惊堂木:“但!你无缘无故殴打这些人,今日必然要给本官一个交代!”
能不能用一发子弹让这狗官闭嘴啊,叶羽无奈地揉了揉鼻梁。
“首先,他们这伤是自个儿挠的。其次,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这群泼皮无赖大闹冯郎中的铺子,并且要把冯小姐掳到广施馆。草民出于无奈,这才出手相救。”
“是这庸医!他给我这兄弟乱下诊断……”
有泼皮梗着脖子跟叶羽叫板,只是在听到叶羽的秀才身份之后,其底气倒是弱了一些。
“我冯望年走南闯北五十余载,把脉无数!这黄湾城里多少人是经我手而愈?你大可以去问问!”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做庸医,冯郎中也是一股怒气直冲心头!
“那你也是庸医!”
泼皮无赖们七嘴八舌纠缠不休,可叶羽的声音再度适时响起。
“那你们掳冯小姐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我、我们……”泼皮无赖互看一眼,其中一人突然灵机一动,“我们是想,既然这人医术如此糟糕,要不然就干脆和广施馆合并了,这样我们也算是为百姓造福,还能领些赏钱……”
好家伙,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不错啊。
真不愧是专业的泼皮无赖啊。
“你们可有问过冯姑娘和冯郎中的意见?冯姑娘,你可愿意下嫁给广施馆的二公子?
“自是不愿。”冯书雁摇头道。
“那冯郎中,你可是愿意让自家的铺子与广施馆合并?”
“老朽从未有过这等想法。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冯郎中吹胡子瞪眼,气得面色涨红。
“那就是这群泼皮无赖在无理取闹了。”叶羽的目光转向端坐在堂上的黄大人,“黄大人,您觉得呢?”
“我、我们这是一片好心,是无心之失……”
泼皮无赖们的目光躲闪着,只想着能挨几下板子就能结束。
真是晦气,原本都快到手了,偏偏冒出个秀才来碍事!
“咦?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我?”
那是身着锦缎轻摇纸扇的翩翩公子,正从衙门之外缓步到堂中。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这一位的大名在黄湾城中无人不晓。
因为他,就是广施馆的二公子,陈广智!
“哎哟?这不是陈公子吗?”
黄县令非但没有阻挠,反而还对其微笑示好。
“黄大人。”陈广智收起纸扇,对堂上的黄大人作上一揖,又对着叶羽微微一笑,“方才听闻这位仁兄数次提到在下,可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仁兄?”
“并无。”叶羽坦然道,“我今日与陈公子也是第一次见面。”
并无?并无你在这儿坏我好事?
陈广智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方才我在府衙之外,也听了个大概。虽说是误打误撞,不过这几位兄弟既是为我着想,我便不得不进来说句公道话。”
为你着想?你这是承认他们是你指使的了?
叶羽心下好笑,只是沉默不语。
他倒要看看,这陈广智的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是这样,对于冯家小姐,在下也是早有仰慕。如今一见,更是惊为天人。听闻冯郎中这些日子正在为领流民一事而发愁,刚好在下这段日子也有娶妻的打算……”
“不如这样,让冯小姐嫁于我,广施馆与冯家铺子亲上加亲,守望相助。如此一来,冯郎中不必再为流民一事而烦恼,冯小姐也有了好的归宿。黄县令也不用再为难,可谓皆大欢喜。黄大人,你看如何?”
“妙、妙!”
黄县令抚着胡须,竟是满脸陶醉之色。
“冯望年,你不是这段时间一直上衙门抗议,不想领流民回家吗?你把你家孙女儿嫁出去不就得了?”
“大人,民女与陈公子并无情愫……”
冯郎中满面纠结,冯书雁急忙对黄县令说道。
可黄县令一拍惊堂木,竟是要直接做了主:“本官宣布,此案就此了结。既是男未婚、女未嫁,又都出身医术世家,那便寻个良辰吉日完婚,皆大欢喜!”
“黄大人!民女不服!”
冯书雁说着,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你还有何话可说?领流民也不愿,让你成婚你也不肯!你们爷孙俩儿是真要与大梁的律法过不去吗!”
黄县令一拍惊堂木,也是动了真怒!
“民女不敢……”冯书雁银牙轻咬,转而看向叶羽,“民女之所以不服判决,并非想对抗律法……而是,民女早有婚约在身!”
叶羽一脸懵逼。
不是,你有婚约就有婚约吧,看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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